祝永清已經了忍耐太久,對于福家兄弟這對狂妄加腦殘的活寶,他是早就恨不能殺之而后快了。
但是,他真得不敢動手,甚至不敢去和福家兄弟翻臉,盡管憑他的真本領,肯定要比福家兄弟強上那么一點點。
祝永清只需用手指一點點,就可以要了這對廢物的命。
他不怕福家兄弟,但真得非常怕這對腦殘背后的人。那位被東區圣選者公認為是武癡加白癡的預備役斗神高手。
拳皇飛揚古!
血統論狂熱分子飛揚古從來就不是一個講道理與講大局的人,誰都知道他只有在戰斗時與練武時,智商才能保持正常人的水準。
這一回,自己得到天命汗信任,被賜予一個毀滅世界、獲得無上獎勵的好機會。若是自己表現足夠優秀,定可以在滿洲族圣選者中脫穎而出,成就媲美斗神的新強者。
但是沒想到,這白癡飛揚古還要硬塞兩個草包過來給自己添亂!這里是水滸傳的劇情世界,是野蠻戰場中最兇殘的地方,稍不謹慎就要死無葬生之地,哪里容得下廢物來抱大腿?
祝永清認為,若是自己一直要受這對豬隊友的拖累,是絕對沒有任何希望完成天命汗交付的任務。
因此,必須要解決掉他們,但是絕不能自己去動手,因為自己與福家兄弟在臨入任務世界時候,就已經被飛揚古強制組成了臨時團隊了。
自己若是襲擊隊友,會被造化殿記錄,出了空間后就會被飛揚古知道。祝永清并不認為自己經歷完這場任務后,就可以打贏那位威名赫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拳中之皇。
福家兄弟雖然在別人眼中都是廢材,包括天命汗都看他們不起,但在飛揚古心中,他們是寶貝,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因此,祝永清只有一種選擇——借刀殺人,借助飛龍嶺黑店的蒙汗藥與板刀面,解決掉自己的心腹之患。為了達成目標,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肉身,忍辱負重,任由爛腿大漢鄧云來操弄自己的菊花。
要說這紀大龍也果真是百忍方才煉成的老甲魚精,不是這般堅韌心性,一代宗師張無忌也不會折在他的手里。
祝永清解決了飛龍嶺黑店中的眾伙夫,又把目標對準了距離此處不遠的山賊窩冷艷山。
他記得很清楚,在那山上有兩位山大王,一個叫飛天元帥鄺金龍,另一個叫攝魂將軍沙摩海,正是這黑店店主鄧云、諸大娘的同伙。
祝永清冷冷一笑,平視了自己沾滿了鮮血的手掌,心中默念道:“希望這伙強賊能稍微本事大點,可以讓我的北冥神功多吸取點內力。”
暫且安下祝永清要去對付冷艷山的賊匪不提,再來說經歷過百寇大鬧劫法場事件的東京城中。
徽宗道君官家是龍顏大怒,康王趙構被殺、淮西反賊王慶被劫、城防禁軍死傷無數,種種不利局面,全是太尉高俅無能所致。
金殿之上,官家一頓痛罵,高俅磕頭如蒜、跪地請罪,全仗蔡京、楊戩等六賊黨羽同氣連枝,關鍵時刻仗義援手,這才脫出了重罰。
天子頒布了圣旨,責令太尉高俅待罪立功,賜下金印兵符,即刻聚齊十萬大軍去征討水泊梁山,要一并擒拿宋江、王慶、陳希真三個大反賊。
陳希真被楊燁成功潑成了臟水,坐實了弒殺皇子的逆賊罪名,正式成為了天下第五大寇。
高俅在金殿上被官家罵得凄慘,轉回頭就轉嫁怒火,將所有罪責都推給了參謀聞煥章,下令將他抓捕下獄,重責八十節杖后再發配沙門島。
另外,高俅又派禁軍到聞煥章家里去抄家,要將他的女兒聞惜君賣入勾欄。只是這一套去卻沒有達到目標,如狼似虎的禁軍跑了一場空,聞家早已人去樓空,根本就找不到聞家小姐的蹤影。
次日,押送聞煥章的解差也出了問題,在半路上遇到了兩名女賊劫道,打開枷鎖、劈斷鎖鏈,將渾身傷痕的聞煥章給救了去。
高俅得到消息后是怒意更盛,立刻再給聞煥章加上私通梁山賊匪的罪名,發布海捕文書,傳召天下緝拿。
等處理完聞煥章的事情,天子統軍大元帥高俅調撥東京管下八路軍州各起兵一萬,又與京師八十萬禁軍選拔精銳兩萬五千人,歸由胡春、程子明兩員猛將統領,并征調了鐵車營、豹子營與金槍班一并參戰。
高俅又得童貫舉薦,星夜調取金陵建康府的水軍來助。這金陵水軍的統領名叫劉夢龍,初生之時,其母夢見一條黑龍飛入腹中,有感之后方生得此人,長大后善知水性,精通水上統兵之術。
劉夢龍曾在西川峽江討賊有攻,又協助童貫征伐淮西,直接端掉了王慶的老巢,部下統領一萬五千水軍,配有艨艟斗艦五百只,正是官軍中的水戰王牌。
高俅知道梁山之外環繞八百里水泊,要想攻取定然脫不開水戰,因此調來這支英勇善戰的隊伍。為了便于調控,做到如臂使指,高俅又派親信黨世雄、牛邦喜當劉夢龍的副手。
道君皇帝為泄殺子之恨,又派御前帶刀侍衛王文斌率一萬御林軍協助高俅參與剿賊。就這樣,馬步水十三萬集合完畢,歸由高俅統帥,浩浩蕩蕩殺奔梁山泊而來。
大軍渡過黃河,聚齊到了濟州城下,太守張叔夜率領張伯奮、張仲熊兒子出城迎接,將高俅等人護送入城。
高太尉自在城中帥府坐定,傳下號令,各軍就近建立營盤,進山砍樹,入湖取水,隨意奪取百姓財務充作軍用,入城不到一日,就將濟州城內的百姓們搞得苦不堪言。
這一日,高俅召集眾將在堂前議事,共同商討如何對付梁山賊寇之事,徐槐站出來獻計道:
“恩相明鑒,梁山賊寇現今占據濮州、嘉祥兩處,與水泊大寨形成犄角,我軍若直取巢穴,恐會受到腹背之敵。依晚生之見,不如發兩路精兵,一路取嘉祥,一路取濮州,再留一路埋伏于梁山下山必經的鄆城縣道。”
“那林沖、呼延灼皆有勇無謀之輩,斷不能擋住我軍的猛攻,梁山賊寇不來救,則兩處勢孤,若來救,我們就擊他一個圍城打援!”
高俅沉吟了片刻,卻道:“虎林,你的計是好計,奈何卻少執行之人,林沖、呼延灼雖然無謀,但勇力絕倫,官軍中要尋出他們這般的猛將,并非太過容易。”
徐槐走上一步,再諫道:“恩相,忻州景德鎮指揮使云天彪文武全才、精通兵法,此人之材,仿佛三國時候的關云長,行兵統軍,必能上下一心,正是雙鞭呼延灼的好對手。”
高俅道:“我也聽過云天彪的名字,此人是最受種師道器重之人,想必是有真本領的。也罷,本帥就派此人為將,再讓開州統制張應雷、廣平府總管陶震霆二人當他的幫手去取嘉祥。”
高俅敲定讓云天彪去攻打嘉祥之后,再來問徐槐:“虎林,如今嘉祥一路有了良將,濮州一路該派誰人去對付林沖。”
徐槐道:“濟南府檢討使賀太平,行事沉穩、慧眼如炬,為官多年,最得民心與軍心。麾下有兩人為輔弼。一是鎮撫將軍張繼,此人世襲侯爵,本領平庸,但其夫人賈氏卻非同小可,乃是一位了不得的女中豪杰,智計百出,通曉一應軍務大事。”
“另有猛虎將軍金成英,他是政和年間的武解元,兩臂有千斤之力,身懷蓋世武藝,便是萬馬軍中也能任意縱橫。恩相可拜賀太平為將,用賈夫人之智、金成英之勇,必能降服濮州的林沖。”
高俅聞言大喜:“就依虎林之見,讓這賀太平獨擋一面。至于埋伏在梁山山下充作伏兵的最關鍵人馬卻是派遣誰去?”
徐槐抱拳道:“晚生愿意為恩相分憂。”
高俅撫須大笑道:“好,虎林你不僅智能謀國,又能勇擔重任,真是我的肱股之士。明日我當請旨,求官家拜你為鄆城府兵馬都監,主持防御梁山賊寇的就近兵事。”
徐槐拜謝道:“晚生,多謝恩相栽培。”
當下堂上商議已畢,高俅按照計劃執行,傳下檄文征調云天彪、賀太平、張應雷、陶震霆、張繼夫妻、金成英等人到軍中聽用。
不日,眾好漢陸續都到,高俅見那云天彪面如眾棗、鳳眼蠶眉,龍行虎步,美髯過腹,聲如洪鐘,便覺是氣味相投,十分欣悅,當即贈送云天彪日行千里的大宛白馬一匹,助他上陣殺敵。
道君皇帝的圣旨也到,依高俅所薦,封徐槐為鄆城府兵馬都監,主管防御梁山就近兵事。同時,又拜高俅之子高世德為曹州知府,統管征伐梁山大軍的后勤糧草,曹州一應軍事,交由徐槐代理。
原來這高衙內自從被楊燁閹掉以后,行為變得愈加放肆。他不能再繼續強搶民女,就去改玩“當街砍人”的新游戲。
高世德在東京的綽號,已經由“花花太歲”更換為“殺生太歲”了。高俅放縱此人的胡作非為,只是一種自污手段,目的是為了避免官家對自己產生戒備之心。
可是自污是有底線的,高世德強搶民女可以,但當街砍人就不可以了,用現代人的說法講,這個就是由治安問題升格到了刑事問題。
高太尉雖然牛逼,但在天子腳下的京城之地,他并不是真得最牛逼,還做不到想砍誰就能砍誰。
高世德可以發瘋胡搞,但高太尉卻不可以陪著他瘋,當他的行為藝術超越了高太尉可以承受的底線時,結局就只剩下一個——被徹底放棄。
所以,高俅要高世德外放京城,讓這個發了狂、沒了期盼,無法傳宗接代的假兒子去最危險的地方,到梁山腳下去當知府。
這里面究竟還有什么其他目的,怕也只有高太尉自己才心中清楚。
次日,云天彪、賀太平接受了高俅的指令,各率領三萬軍馬,旋風也似地殺奔嘉祥、濮州兩地而去。
堂堂卷地風波起,鐵騎壓城踏月來。
水泊梁山與太尉高俅的正面交鋒,即將大幕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