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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壇祭臺附近的儲物格里,放置著數件楊燁珍藏的特殊道具:記載有渾天寶鑒仙道神功的六枚天晶、殘碎破損的瘟癀陣圖、可以噴射死光的鐳射眼鏡、專門煉丹煉器的八卦紫金爐,更有一枚雞子大小的玲瓏內丹.....
楊燁將手一招,從琳瑯滿目、寶光璀璨之中,自動飛行過來一方美玉,色澤宛若周天星辰,顯出莫名玄奧。
凌曌好奇地問:“這是什么東西?看樣子并非等閑之物。”
楊燁點頭道:“對,此物非常珍貴,是生祭孔有德所得的神元,正是斗神區別于資深圣選者的標志。”
“這一回我將孔丘和孔有德當成祭品,祭祀造化空間,在他們臨隕滅吞噬之時,我以進化腦域感應到其最后的腦電波,方才知曉了斗神的秘密。”
凌曌進入造化空間的日子,比楊燁多,也曾在造化小兒、女媧娘娘處增長見識,可惜對于穿越者巔峰人物斗神強者,卻所知不詳,遂繼續好奇追問道:“哦,你且說來,斗神們到底有什么秘密?”
楊燁道:“我們都知道,穿越者要成斗神,必須經過造化殿安排的特殊晉升任務,完成任務的,會在封神榜上留下姓名,取得與本身天賦關聯的特殊神職,掌握獨特的神力。如瘟神克勞斯有行瘟術、孔有德有附神術、折花公子掌控未來青蓮尊者.....”
凌曌道:“這些都是造化空間資深圣選者明白的常識,還有其他什么更深奧的秘辛嗎?”
楊燁繼續點頭,緩緩道來:“嗯,這些都是正常的斗神規則,然而四區圣人對于造化殿三千世界強化控制后,情況發生了變化。封神榜的主人換了,它不再是造化空間的公器,而被圣人們掌握,成為圣人領導圣選者的工具!”
凌曌秀外慧中,天資聰穎,新近又用明智丹提升為蓋世天才,思維更加敏捷,聽聞楊燁這番話,立刻就意識到問題的嚴峻性:
“你的意思是圣人可通過封神榜,控制榜上留名的斗神?”
楊燁沉聲道:“正是如此,圣人們可以通過封神榜,掌握大多數榜上留名的斗神們的生死存亡,除非獲得十二元辰的屬相石來庇護真靈,否則就算那斗神有天大本領、無盡壽元、長生不老,也難逃封神榜的操縱。”
凌曌如聞晴天霹靂,澀聲道:“這么看來,我和你通過斗神晉升任務,就等于是自投羅網,是將自己的命運,親手交給圣人們去任意支配。”
楊燁道:“就算不晉升斗神,沒有封神榜,我們的命運,也在四區圣人掌握中,直接與間接,其實并無多少區別。”
“對于圣人們來說,所有的穿越者,僅僅只是棋子,如同螻蟻,仿佛芻狗。造化空間的冒險戰斗,在他們眼中,都是區區博弈游戲。丹瑤,至少在當下,我們還沒有資格引起這些大人物親自關注,他們就算對我們不滿,也只會派出嘍啰來清理。圣人最要面皮,這是我們夾縫里求生存,不斷增強實力的唯一契機。”
凌曌問道:“這些答案都是孔丘的神魂告訴你的?”
楊燁答道:“對。也只有這位儒門大賢,才有這么多的內幕消息。其實,四區圣人已經完全控制了兩個最高難度的神話戰場,無天魔祖、通天教主掌管英雄無敵世界,太上老君和如來佛祖,則掌管西游記世界。那張控制斗神的封神榜,就被安置在西游記的天庭,圣人們使用無上法力,將天庭中玉皇大帝為首的眾仙,全部點化成為覺醒者,依靠他們來統治太皇天與清微天的斗神。”
“孔丘的本體,就是天庭中的覺醒者之一。”
凌曌驚嘆道:“楊燁,那么你祭祀了孔丘神魂,就等于徹底得罪天庭覺醒者勢力,他們必將報復。”
楊燁苦笑道:“形勢就是這樣惡劣,丹瑤,所以我必須把事情都說出來,你要想清楚,若再繼續和我一起,將來必會遭遇到更大危險。”
凌曌俏面轉寒,嬌嗔道:“還有什么更大的危險,能比得上你不在我的身邊。楊燁,我倦了,不想再孤軍奮戰了,剩下的造化殿冒險,不管何時何地,都希望能與你并肩同行。”
楊燁感受著佳人熾熱的情誼,胸膛中隱隱升起暖流,渙然間轉顏輕笑道:“丹瑤,我只是隨便說說,我怎舍得趕你走。辦法還是有的,就算有封神榜束縛,我們無法升級斗神,可要擁有斗神的本領,成為比他們更強之人,卻并不困難。”
說話間,楊燁將掌心中的神元一揚:“這神元就是我們的憑仗,它是斗神被封神榜賜予的神格能量的精華,只要我們殺戮斗神圣選者,用他們的靈魂,來祭祀造化空間,就會獲得被凈化洗滌、不受封神榜影響的神元,我們吸納神元,就等于直接獲得斗神的特殊本領。”
凌曌會意而笑道:“這么說來,我們可以不做斗神晉升任務,專門獵殺斗神圣選者,獻祭他們的神魂,獲得神元,挑選適合自己的吸納,不斷增強實力。”
楊燁鼓掌道:“就是這樣,只需不斷獵殺穿越者,我們就會變成斗神中的斗神,待到中平六年,董卓之亂、諸侯割據主線劇情開始,清微天斗神云集本世界之時,才是我們以戰養戰的最佳時機。”
凌曌見楊燁躊躇滿志,亦覺欣慰。她將楊燁手中握著神元,就勸道:“楊燁,只有能直接轉化為戰斗力的獎勵,才是最好的。如今天命汗、折花公子兩個大敵虎視,又有槍神童淵隨時可能來刺殺,你還是早些吸納這神元提升戰斗力吧。”
楊燁將神元交給凌曌,接著仔細分析道:“丹瑤,請你來看,這枚神元出自于孔有德處,此獠受封神榜賦予的能力為附神術,神元擁有充沛的精神能量,且偏向于武將職業,若我來吸納,屬性不合,效果折損,委實太過浪費。”
凌曌道:“那給我用也不合適,我主修魔幻武學與劍術,走得是力量與敏捷強化之途,并非靠著精神威壓。只怕慧娘都用不上,她的精神力雖不錯,但也并非武將職業。”
兩人正在商議時,忽聞一個清麗的聲音,在楊燁心頭響起,卻正是女諸葛劉慧娘,遠在遼西,心有靈犀,感應到他們的為難之處,遂出言指點迷津道:
“楊燁,其實你可以學習折花公子,利用這枚神元,煉一個真正的身外化身。”
卻正是一言點醒夢中人,哪怕是蓋世天才,亦不免有思維彌彰,楊燁得劉慧娘點醒,想到了更妥善的處置神元的途徑。
九轉元功第六轉為化身變,楊燁修成此轉神功后,可將精血附在各種物體中,將其演化成為自己的分身,延續六感,隨心掌控,還能分享部分戰斗特技和功法。
楊燁沒有孫悟空般的數萬根猴毛,所以其身外化身,主要通過撒豆成兵來實現;若是豆子不夠,就只能放血,將血液變化成小楊燁。
可惜無論豆兵還是血兵,戰斗實力與楊燁本體差距遠甚,比不上孫悟空猴毛分身無堅不摧,更達不到太上老君最高境界的“一氣化三清”,因此,在實戰中,楊燁的六轉化身變,并沒有五轉巨靈變的厲害。
劉慧娘給予楊燁的意見,是先煉一尊特殊傀儡,其屬性按照斗神神元的適應需要,然后再以化身變練成分身,通過吸納神元,滲透精血搞出一個同魂雙軀、六感共享、心魂聯動的斗神分身。
楊燁曾修煉過南游記道書,此書中正好記載有特殊傀儡的煉造之法。
想到就行動,楊燁毫不耽誤,請凌曌幫忙,將六枚渾天寶鑒天晶,與魔器化血神刀,都盡數拋入八卦丹爐,施展九轉元功五遁變化,以神妙煉器手法,開始凝結煉化。
整整過去了七七四十九天,神兵魔器逐漸被融匯于一體,向外傳出鬼哭神號之聲,恰似鐵騎突出,銀瓶乍碎,楊燁頭頂升起元龜虛影,進化腦域高速運算,兩鬢隱約現出白發。
突然,楊燁使出俠客行二十四式隔空取物之功,那枚奪自于奎木狼星宿處的玲瓏內丹颼地平地掠起,閃電般投進爐中;旁邊凌曌心有靈犀,同時行動,玉手揮撥,又將許多的金漿玉液,都傾囊滴入。
一時三刻之后,爐中沸騰之身稍歇,楊燁運轉千里眼透視觀察,未過須臾,轉頭對凌曌笑道:
“耗費許多材料,火候總算達成,終于即將要大功告成了。”
凌曌巧笑倩兮,百媚千嬌,柔聲道:“楊燁,恭喜你啦。”
兩人正在對話,卻聽爐頭聲響,猛然跳躍出金蛇般的火光,唿喇一聲,整個八卦爐傾倒,一團黑影,從內提縱而出,恰似癲癇的白額虎,瘋狂的獨角龍,咆哮怒吼,抖手亂放電弧般的刀芒。
楊燁、凌曌都有超視力,看得分明,認得清楚,這電弧刀芒分明就是化血刀光,觸碰到人,見血封喉,除非你是蓮花化身,或有風雷雙翅,否則挨上即死。
“鏗鏘”兩聲,楊燁拽出歸靈七寶刀,凌曌綽起莫邪神劍,出手如電,才算勉強將化血刀芒破開。正在這時,只見黑霧中現出一個身高八尺、滿面陰霾、雙目赤紅,外貌妖魅的裸身男子,卻正是以玲瓏內丹、渾天寶鑒與化血神刀等寶物,合煉而成的戰偶傀儡。
楊燁千算萬算,還是疏漏了化血神刀的邪魅威力,作為封神年間蓬萊一氣仙余元親自煉成的魔器,只靠六枚渾天寶鑒天晶無法平衡,哪怕加入奎木狼玲瓏內丹和大量金漿玉液,照舊無法化解其中的殺戮魔性和戾毒咒怨之氣。
所以,戰偶傀儡雖無靈智,但一出丹爐,立刻開始反噬造就它的主人。此刻,只聽他發出嘶啞恐怖的咆哮,背后升起六團不同色澤的能量煙霧。
正是渾天寶鑒的前六層內勁——白云煙、玫霞蕩、土昆侖、碧冰雪、紫星河和暗混沌,分作白、紅、紅、藍、紫、黑六色,演化自然之威,有若川流暴瀉,沖刷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