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她們進來。”楊燁聽完陳麗卿的報告,吩咐完后扭頭對孫悟空一笑道:“這是我們的一位故人來了。”
“什么故人?”孫悟空不明所以,甚覺驚奇,“俺如何沒有印象。”
楊燁隨即點破迷津:“你這只猴子,就是不注意記得美女,當初我們在天庭黑獄遇見過的,被白鶴童子無意釋放的那位半截觀音地涌夫人……”
兩人說話之時,金鼻玉鼠精扶著受重傷的廉頗進來,見到楊燁,即刻俯首拜叩,禮數極其誠懇,貝齒輕啟,吐氣如蘭:
“小女子貞英,和義父廉頗拜見玄源天尊。家父有恙,求請天尊您大發慈悲……”
楊燁輕輕閡首接道:“姑娘,請你放心,廉將軍是大唐英雄,抵御外辱,保境安民,人所共敬;而你和我們曾并肩于天庭黑獄迎敵,勉強算是有一面之緣的戰友。鑒于這兩個原因,我不會看著他隕落的……”
說著話,楊燁取過造化葫蘆,運轉仙元溝通翡翠夢境,從中取出一枚人參果草還丹,遞交到廉貞英手中:“鎮元大仙的人參果樹果剛剛重生,果實尚幼,虧得我手里還有幾枚成熟的,你且拿去,可以為廉將軍治傷。”
廉貞英趕忙接過,細看細聞,發現確實是貨真價實的人參果,不由感到欣喜莫名,遂趕忙伺候廉頗服用,待處置完畢后二次盈盈下拜:“多謝天尊對我義父再造之德,小女子愿做牛做馬報答!”
楊燁連忙搖頭道:“不用,不用,只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如此過慮。”
哪怕他有天尊的實力和權勢,也不敢當著凌曌、陳麗卿等敏感人物在場,就招惹這等豐腴美艷的熟婦,這是頂風作案,結果是要后宮不寧的。
但地涌夫人廉貞英仍執意堅持:“若是天尊看不中奴家的蒲柳之姿,也請允許在帳下效力。薛丁山、蘇寶同給予我父女的仇恨,終究需要血洗。”
楊燁還待再勸,凌曌卻道:“楊燁,既然廉姑娘懷著報恩之心,就不要辜負她的赤誠,翌日大破諸仙陣,尚缺乏幾位沖陣的主將。我本屬意麗卿或凱蘭崔爾夫人,可現在有了更合適的人選。”
“奴家會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絕不辜負天尊夫人的厚望。”廉貞英非常聰明,一眼看穿凌曌的身份,態度甚是恭敬。
楊燁終究拗不過,就隨了凌曌的意思,待到讓廉頗和廉貞英雙雙退下后。他方才出言埋怨道:
“丹瑤,你為什么要答應她呢?你應該猜得到我為什么救廉頗的原因,也該明白這位金鼻玉鼠美女妖圣為何會紆尊降貴,擺出如此謙卑姿態的關鍵原因?”
“是的,我都知道……”凌曌緩緩點頭道:“自從我附體這個星象元辰石化成的肉身后,思維就清明多了,造化空間三千世界隱藏的許多奧秘,都會被我不思而悟。廉頗是圣人王者榮耀計劃中注定的英雄之一,而廉貞英圖謀的則是薛丁山和蘇寶同的主角氣運,就只有得到他們的氣運,她才有一線機會,真正由妖化人。”
“幫助廉頗對我們有好處,當然必須做。但是幫廉貞英,卻對我們沒有利益,何必辛苦白白便宜外人。如果運氣差些,沒準她還會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壞了我們破陣的整體戰略。”楊燁侃侃而談,說出心中存著的顧慮。
“你說得全對。但是我作為女性,能體會到廉貞英的痛苦,我當初也曾被迫和你分離,真靈搞得四分五裂,殘存的些許意識,孤零零守候在生死簿中,完全無法期盼任何的未來。”凌曌秀妍動容地道,“所幸我有你,不惜黥面立誓,不惜轉戰諸世,不惜和圣人或天尊正面硬拼,總算將我從死亡深淵中救回。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有我的運氣,遇到生死相依的男人。廉貞英,她就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楊燁元龜變化算盡過去、現在、未來,如何不知地涌夫人的歷史,她就是遇人不淑,缺乏摯愛的典型性代表,李靖、玉帝,甚至哪吒,都曾是她的希望,但最終帶給她的只有最絕情的遺棄。
“損人不利己,當然沒有什么意思。但損敵不利己,不妨偶然一做。楊燁,反正我們的戰友們靠著你的庇護,幾乎人人都肉身成圣,擁有真實幸運,都用不到薛丁山、蘇寶同身上的這些主角光環,所以……不妨成全了這個可憐的女人。”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楊燁旁若無人,將凌曌攪入懷中,然后柔聲道,“算這位地涌夫人幸運,恰好遇到了我的姑娘圣母心大發。那我就助她一臂之力,使其由鼠變人,安然化形。”
當下計較已定,不再多說,又過兩天,蘇寶同化長虹進潼關討戰,說截教教主布陣完畢,邀請玄源天尊決戰。
隨即楊燁就和凌曌、孫悟空、竹瀟雨柔、易踏仙、司馬懿、廉頗、廉貞英、陳麗卿、凱蘭崔爾、花木蘭、常遇春等眾將領出戰。卻見對陣金璧風搭起高臺,高懸四口寶劍,分別安排度厄真人、謝映登、嫦娥、吳剛四大仙人守護四門,由薛丁山配天劍,蘇錦蓮配如意乾坤袋左右鎮壓氣運,除此之外,還有野熊仙、金鯉仙、黑魚仙、蠻牛仙、花馬仙、神犬仙、野狐仙、雞冠仙、花鳳仙等截教妖仙充作閑散打手,策應四門。
地涌夫人廉貞英為了獲取信任,不惜搶先出陣,拔劍直沖南門,恰好遇到老仇人嫦娥。這兩個女人當年都曾被玉帝暗中收房,互相明爭暗斗不已。
兩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二話不說,就戰在一處。嫦娥纖手輕揚,隔空攫取太陰蟾宮的精華,施展出獨門神通月系法術,破壞威力由低到高,分別名為“冷月”、“白光”、“光芒”和“太陰之精”,都是將月之光華當成降魔伏妖的神兵利器,其中更有致盲附加特效,比七龍珠世界的太陽拳愈加霸道。
廉貞英因受月光刺激,即刻雙目失明,虧得她當初在靈山偷油,感官千錘百煉,能將耳、眼、鼻、口、觸等感覺任意互換,故嫦娥的月系仙術難以對其實施控制,倒被反客為主,釋放劍光,將其掀倒在地。
“賤人,看你怎脫此難!”廉貞英舉劍緊逼,步步為營。
嫦娥倒也應變迅速,危急關頭放出寵物玉兔救駕。那玉兔化作精怪之形,綽起搗藥錘雨點般亂擊,將廉貞英死死纏住。
玉兔精精通“敏銳”天賦,敏捷度高得嚇人,在正常的西游記劇情中,曾私自下凡在天竺國假扮公主,強招唐僧為夫,結果引來孫悟空追打。饒是以孫悟空這等千變萬化的大高手,對付這頭玉兔也要耗費光陰。并不是說玉兔精特別厲害,而是她太靈活了,滑不溜手,易敗而不易抓。
地涌夫人廉貞英現在遇到的麻煩,就和那個孫悟空一樣,憑著武藝和法術,明明最多二十招就可以拿下玉兔,但卻偏偏逮不到,被其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折騰,戰局陷入僵持。
嫦娥乘機脫身,回到諸仙陣的陣臺上。這時金璧風傳來指示,命令她即刻祭劍,催動滅殺之勢。嫦娥原本擔心誤傷玉兔,但卻架不住截教教主強勢相逼,無奈之下,就只能發動劍光。
諸仙陣臺上旋即響起雷聲,戮仙劍遂被震動,一道戮仙劍芒乍現,卻比當初司馬懿他們遇見過正常陷仙劍氣,更要厲害百倍。廉貞英縱有佛體,玉兔精再是敏銳,都難擋如此準超級道器的正面狂轟,只聽啪啪兩聲,如同被碾碎蛋殼,兩名妖仙當場先后橫死,僅余真靈遁出。
嫦娥含淚收回誤傷玉兔的真靈,銀牙咬碎,恨滿胸襟,施展“太陰之精”仙法,要將廉貞英的真靈炸得灰飛煙滅。對陣廉頗驚慌悲泣,準備奮不顧身去救。但就在這時,楊燁卻微笑勸阻道:“廉將軍不要著慌,令嬡只是乘機兵解,拋棄妖身,定能平安無恙。”
與此同時,凌曌騎著神獸畢方閃身而動,轉瞬就到戮仙門核心位置,皓腕外翻,鳳凰力異能化作氣功炮,舉手投足之間,擊潰嫦娥的月系仙術,然后運轉仙元,釋放出第二元神。
凌曌以前的第二元神,乃是用玄牝珠所煉,雖得楊燁親自以九轉元功七十二變等術加成,但質量照舊不行。后來趙敏參加天之痕任務,收獲得十大圣器中的女媧石,自己用不上,就贈給凌曌。楊燁遂將五朵兜率火,連同另外六顆靈珠,全部合入女媧石,以從前的辦法替凌曌重煉新的第二元神。
這個新的第二元神,戰力非同尋常,領悟出悲血氣,擅長九轉元功七十二變,縱地金光術瞬間移動,還擁有充沛的女媧族血脈,為五行至尊之軀,法武均臻至高境界,技壓尋常半圣,對上天尊都有爭鋒之能。
但眼下,凌曌的第二元神出動,不為殺人,只為救人,間不容歇,連用兩門仙術,分別是女媧族“還魂咒”,和九轉元功第八轉妙法變,仿制出輪回、生命規則神器——輪回盤!
還魂咒化成銀素色光芒,罩到廉貞英的真靈之上,瞬間就重聚出三魂七魄,使其隱約顯出生前清秀柔美的容顏;而妙法變所化的輪回盤法寶,卻又重新為她在塑造形體。
這是真正的轉世重生,不僅拋棄前生的鼠妖穢體,也洗滌干凈了曾被李靖、玉帝摧殘身心的恐怖記憶。戮仙臺上的嫦娥看得目齜欲裂,二次震動戮仙劍發出毀滅劍光。但可惜凌曌卻不是廉貞英,背后騰起天妒級異能,演化“鳳凰絕唱”爭鋒抵住。
“時機成熟,悟空、雨柔、小易,你們隨我破陣。仲達,你和廉將軍在后掠陣,只等我們封禁四劍,斬殺金璧風再全軍掩殺。”
“是,謹奉天尊號令!”眾將齊唰唰拱手應命。
就這樣,破諸仙陣的決戰打響,除了先破北門的凌曌之外,孫悟空沖東門,戰度厄真人;竹瀟雨柔往西門,對付謝映登;易踏仙走南門,遭遇吳剛。楊燁自己駕臨中門主陣,迎戰薛丁山、蘇錦蓮和截教教主金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