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夜晚,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可馬路上依舊車水馬龍,城市里霓虹閃爍,彰顯出南市的熱鬧與繁華。
香檳色寶馬Z4在停車場內緩緩入庫,田小暖匆匆下車朝電梯走去,干練的白色職業套裝,精致的妝容也沒能遮掩住她臉上的倦容。
手機鈴聲突然想起,馬克西姆的克羅地亞狂想曲,清澈優雅的旋律似乎把疲勞一掃而光,看到來電顯示,田小暖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翹。
“老師,這么早就給我打電話,一個人在家很無聊吧。”她臉上流露出俏皮的神情,調侃起遠在加拿大的老師。
“小暖,今天一大早我就心神不寧,總覺得要出事。”
“老師,是不是您哪里不舒服?”聽到老師說要出事,田小暖馬上開始著急,看到已經打開門的電梯,最終還是沒有進去。
“你這孩子,怎么還是這么毛躁,我身體很好,早上紫氣東來之時,我卜卦后顯示東方大兇,我擔心你這邊兒……”
聽到老師關心的話語,田小暖心里特別感動,不過現在都晚上九點了,她覺得老師的擔心是多余的,看著電梯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想到劉凱還在家里等著,她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甜蜜微笑。
“老師,我今天好得很,沒有任何問題,改天我再給您打電話,我先進電梯了,拜拜。”田小暖匆匆掛了電話進電梯。
聽到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田小暖的老師無力地坐在沙發上,“天意,都是天意!”
電梯干凈明亮,安靜地緩緩上行,田小暖靠在電梯里閉目養神。
溫暖的燈光下,紅酒隱射出暗紅色的流動光芒,小牛排、香煎鱈魚,感受到老公劉凱精心準備的晚餐,田小暖的心里滿滿都是幸福。
“小暖,今天是我們結婚十周年,這都是你愛吃的,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劉凱深情地望著田小暖,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凱,對不起,我……我忘記了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因為工作太耗費心神,這樣重要的日子她居然忘得死死的。
“凱,謝謝你這么多年一直愛著我,陪著我,希望你能永遠陪著我。”說道動情處,田小暖一口干了杯中的紅酒。
“慢點喝。”劉凱貼心地再次給田小暖倒了滿滿一杯酒
“我會一直陪你到死!”
“你說什么?”
“哦,這次的黑椒汁是我自己調制的,你一定喜歡。”
“謝謝你,老公,很好吃,你快吃吧。”餓了一天,再加上老公的脈脈溫情,田小暖食欲大開,就連酒都喝了三杯。
劉凱安靜地坐在田小暖的對面,嘴角慢慢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
“你怎么不吃,光看著我就能飽了啊。”田小暖被劉凱灼灼的眼神看得有些害羞,準備起身卻感到一陣頭暈,最終跌落在椅子上。
這種暈和以往的醉酒感完全不同,是一種渾身沉重,四肢不受控制,大腦里天旋地轉的暈厥感。
“我……這是……怎么了?”
“小暖,我會一直陪你到死,不過我等不了太久,所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終于,燈光下的劉凱露出猙獰和興奮的神情。
“什……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一聲冷哼從劉凱的鼻腔中傳出,他突然神色扭曲地開始咆哮。
“因為你赤果果地踐踏我男人的尊嚴,你什么都比我強,居然還大言不慚讓我不用上班,賺點臭錢你很了不起!”
仿佛說到了自己痛處,劉凱起身來到田小暖身前,粗暴地抓著她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看著自己。
“你什么時候關心過我,公婆你伺候過幾次,每次對我說話頤指氣使,沒有一點女性的溫柔,而且還生不出孩子,我伺候了你十年,你該知足了。”
田小暖驚呆了,她從不知道劉凱這樣恨自己,這種恨,仿佛已經深入骨髓。
“你應該知道我多喜歡孩子。”提起孩子,田小暖的眼神變得暗淡,因為她和劉凱的基因相似點HLA太多,導致她每次懷孕都以流產告終,隨著年紀的增大生育開始變得更加困難。
“不過,孩子我已經有了,為了給我的孩子一個美好的前程,你必須死,當然我也很感謝你指定我作為你的財產繼承人。”
劉凱輕輕俯下身,在田小暖耳邊兒輕輕說道:“你不死,錢永遠不是我的,對嗎?”
此刻的劉凱仿佛揭去羊皮的餓狼,露出滿嘴的獠牙。
“劉凱,我承認工作讓我對你關心太少,你說的我以后都會改,我不會再忽視你了,你不要這樣,我們一直都很相愛。”
田小暖雖然被劉凱的話給驚呆了,可想起她平日里工作忙,疏于對家庭的照顧,她以為劉凱只是在發火。
“相愛,你?你這種在床上像個木頭一樣的女人,哪里有我的雪兒又香又嫩。以前不過是看上你這張臉,還有會賺錢的能力,像你這種性冷淡的女人,我從來就沒喜歡過。”劉凱無情的嘲諷,漸漸激起田小暖心中的怒意。
“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你這個混蛋!”
“沒錯,我一直在騙你,你母親的死是我慫恿你父親去鬧的結果,不然你怎么會狠下心立遺囑。還有,我在外面有很多女人,現在終于遇到真愛了,她懷了我的孩子,是個兒子,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田小暖努力張大眼睛,眼中冒出熊熊怒火瞪著眼前的人面獸心,終于用盡最后一點力氣站了起來。
“劉凱,我可以離婚。”
“那可不行,我可以不要你的人,但是你的錢,我還是需要的。”小人嘴臉在劉凱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突然,劉凱死死拽著田小暖的胳膊,把她拖行到客廳處的觀景窗戶前,冷冷的夜風吹過,田小暖開始有了一絲力氣。
“別費勁了。”
此刻,田小暖知道說什么都沒用,劉凱已經起了殺意,面色狠厲。
劉凱生生掰開田小暖抓著護欄的手指,猛地用力,殘暴地把她推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