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幅場景,田小暖的第一個感覺是生氣,她覺得這些都是媽媽的地盤,卻被一個陌生女人給侵犯了。
而且田父和這個女人,給她一種微妙的感覺,這兩人之間奸情流露,仿佛有一種偷偷摸摸不正常的關系。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登堂入室,田小暖有些仇恨地看著這個女人。
二十出頭的年紀,卻有一副中年婦女的身材,皮膚倒是挺白,只可惜五官長得卻很粗糙,不耐看,頂著一副平劉海的長頭發,越發顯得臉型像葫蘆。
田小暖把這個女人從頭皮到腳趾慢慢打量一番,眼睛里流露出輕蔑的神情。
“田哥!”仿佛田小暖欺負了她一般,她看著田父的眼神中充滿了委屈。
“燕子,別怕。”田父趕忙安慰道。
“你這個臭丫頭,為什么不上學?這是燕子阿姨,把你那副臭德性給我收起來。”
“燕子阿姨?”
田小暖拉長了聲調,果然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叫燕子。
她就是與田父有奸情的女人。
這女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自己的推斷果然沒錯,而且這么年輕,圖的只有田父的錢了。
“她才多大,讓我叫阿姨?爸爸你是不是糊涂了,她算哪門子阿姨?而且,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為什么出現在我家里,還做飯?”
田小暖這番話說下來,燕子的表情越發委屈,可她的眼底卻沒有一絲慌亂。
她所有的表情,都被田小暖收錄在眼底。
這個女人果然厲害,自己話說得這么難聽,她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你……讓你叫什么就叫什么?養你們兩個有什么用,天天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
“所以,你的意思,她是來做飯的?”
真是不要臉,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還能把過錯推給別人,這兩個人還真“般配。”
“飯做完了嗎?”田小暖突然轉臉問道。
“做……做完了,田哥,菜都炒好了,我去端過來。”
這回,燕子的眼圈都紅了,仿佛田小暖給了她多大委屈似得。
“不用了,既然飯你也做好了,那就‘請’你離開我家。”
“臭丫頭,別太過分了。”
田父的吼聲居然沒有以往大,田小暖感覺,他似乎有些底氣不足。
“不走,好,那我就讓左右鄰居看看,還有這么好的人,上門給別人丈夫做飯吃。”
“不,你別叫,我走,我走。”
這下,這女人似乎是怕了,她慌忙拿起凳子上的包就要離開。
“田哥,我走了,你別生氣,生氣吃飯對身體不好。”
不要臉,田小暖心中罵到,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用這種關心的口氣說出這番話,怎么聽都是奸情滿滿的味道。
這一眼,終于讓田父的心尖感到一絲絲心疼,也愈發讓他討厭自家大女兒。
“別走,這是我的家,我愿意讓誰待著就讓誰待著,還輪不到她當家。”
“田哥,你別生氣,我又不委屈。”話還沒說完,一滴眼淚滴落在田父手上。
“還不委屈,你當我是瞎子嗎?田小暖,你也太欺負人了,滾過來道歉。”
哈?田小暖被氣笑了,這兩個人你儂我儂的,還真把自己當兩口子了,尤其是這個燕子,輕輕松松兩三句話,就能挑起矛盾,年紀輕輕演技心計都頗深。
“你叫燕子?我就想問問,我就欺負你了?是你說做飯,飯好了,讓你走,就叫欺負你?你哭什么哭,我爸都被你哭得恨不得打我了,你可真厲害。”
雖然這小三田小暖很歡迎,可是她非要在自己這找存在感,田小暖不介意讓她明白,小三的待遇。
田父剛要張嘴,被田小暖冷冷的眼神懟得沒出聲。
“今天我累了,所以不想鬧了,現在我要去睡覺,請保持安靜,還有,田小月回來之前,你必須給我消失,否則,我會讓你后悔今天出現在我面前。”
田小暖眼中射出凌冽的冷意,仿佛要把這個女人大卸八塊。
“柳燕,別怕,她就這臭脾氣,你別害怕,等會兒我收拾她。”
田小暖只不過剛轉身,田父就這么迫不及待地安慰小情人。
柳燕,田小暖記住了她,仿佛一個胸有成竹的獵人,靜靜欣賞獵物的最后掙扎。
躺在床上,雖然困意襲來,可大腦卻不肯睡去,田小暖望著天花板一小塊發黃的水漬出神。
柳燕的模樣總是時不時地闖進她的腦海,突然,這個女人的面孔和前世一副畫面里的人漸漸重合。
“是她!”田小暖一個骨碌翻坐起來。
前世的某一天,自己因為有事下午提前回家,家中大門緊鎖。
過了許久,母親就和一個燙了波浪大卷,染著栗子色頭發的女人回來,她們一進門就去了母親臥室,母親還讓自己進屋別出來。
當時這個女人濃妝艷抹,頭發遮住了小半張臉,但是她右眼角下,長了一個黑色小痦子,帶出幾縷媚態,給了田小暖很深的印象。
那天,這個女人在母親屋里待了很久,期間還有些隱隱約約的爭吵聲,最后終于沒了動靜。
田小暖只覺得那天的母親仿佛滿臉倦容,做事情不停走神,甚至有些神情恍惚。
再然后,就是田父連著幾天不回家,再回來的時候和母親狠狠鬧了一場,從那以后,母親仿佛對田父再也沒有了那種夫妻的情誼,更像是陌路人。
現在,田小暖可以肯定,前世的那個女人就是這個柳燕,只是不知道,她和母親談了什么,為什么最后卻消失不見。
這一個下午,田小暖只覺得頭更疼了,直到田小月回來,被姐姐的臉色嚇了一跳。
然后,田小月努力再次做了一頓非常好吃的炒飯,給田小暖郁悶地心情上添磚加瓦。
但是田小暖可以肯定,這個柳燕一定是貪財,也許正是她用這件事情,威脅母親勒索錢財也說不定。
田小暖對一個二十多歲年輕女性,看上一個四十多歲的農民,實在是再也給不出合情合理的解釋。
至于最后為什么走?
難道是錢到手了,田父……田父沒有利用價值了?
田小暖猛然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