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檢查的怎么樣?”
“媽,您放心吧,孩子可好了,快兩月了,醫生說看著像兒子,我田喜財終于要有兒子了。”
田父這句話里透出來的喜悅,讓田小暖有些悲哀,自己和妹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父(愛ài)。
“恩,我也覺得是個兒子,燕子喜歡吃酸的,過門檻總是先邁左腳,還有她的肚子不大,有些尖尖的樣子,當年我懷你就這個樣子。”
“我看以后村里哪個還說你不行。”高氏惡狠狠地說道,仿佛心里郁結著一塊心病。
“可是……可是今天這事(情qíng)?”這是柳燕的聲音。
“你那大姑娘太精,根本不肯去打工,家里就她最壞最厲害,她不走,以后的事(情qíng)不好辦。好了,你也別著急,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我一定要把張桂芳趕出家門,你就委屈幾個月好好安胎,大不了等孩子生了再補個結婚證。”
“媽,我已經被人笑話得沒臉去上班了,而且孩子生出來,沒有爸爸得受多少委屈,媽,這可是您的大孫子,您舍得讓他一出生就被人指指點點,連個名分都沒有,我不怕委屈,我怕委屈了您田家的孫子啊!”
這一番話從里到外都是為孩子著想,孫子已經是高氏和田父的心魔了,柳燕這番話,讓高氏也陷入思索中。
聽到里面有人要出來的動靜,田小暖悄悄地跑了出去。
這件事果然是(奶奶)(奶奶)和大姑合起火來算計自家,估計上一世也是這樣,但是這一世,柳燕不肯走了,她要和田父結婚。
田小暖眼中閃出冷酷的目光,既然你們要結婚,我一定成全你們。
回去以后,田小暖告訴媽媽自己也沒找到,田母也只能作罷。
大晚上的,田父喝得醉醺醺地哐哐砸房門,把一家人都給吵醒了。
“你怎么又喝得這么醉。”田母扶著已經站立不穩的田父,生怕他吵醒兩個姑娘。
“老子高興,老子……老子要有,哈哈不告訴你。”
田父在外面吵吵嚷嚷,已經把田小暖和田小月給吵醒了。聽著田父放肆的笑聲,田小月嚇得躲在姐姐(身shēn)邊兒。
田父自己鬧騰了一晚上,大半夜才呼呼睡去,田母還得早早起來做事。
一大早兒,田母店里來了個奇怪的人。
“大姐,大姐你在嗎?”
聽到叫聲,田母從廚房出來。
“你是要吃面嗎?”
“大姐,您坐,我不吃面,我找您……有點事。”
這個女人,田母覺得有點眼熟,似乎見過一次面。
“大姐,我……我懷孕了。”
“啊?哦,恭喜你啊,要當媽媽了,我是說怎么看著你比上一次胖了一點。”田母笑著道,女人懷孕不容易。
“你是不是想吃那個酸刀豆,我給你稱一點?”
“這孩子是田哥的。”
見田母愣在那里,似乎搞不明白什么意思,柳燕咬咬牙道:“這孩子是田喜財的。”
這句話仿佛晴天霹靂,給田母來了一個五雷轟頂,甚至讓她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
她呆呆地站在那,只覺得四周開始天旋地轉,眼前這個女人嘴巴一張一合,她一個字都聽不見。
突然,田母眼前一黑,軟軟地從凳子上滑倒在地。
“大姐,大姐你怎么了?田哥,田哥你在嗎?”
柳燕在外面大喊大叫,她的聲音讓田小暖一個機靈從睡夢中醒來,穿著睡衣就跑了出來。
只見自家母親躺在地上,這個讓人恨的小三站在一旁兒亂嚷嚷,田小暖唬了一跳。
她趕忙上前抱起母親,把她拖到凳子上,發現母親牙關緊咬,一定是給氣得暈過去了。
田小暖使勁用大拇指按壓母親人中,沒有動靜。她咬咬牙手上又加了一把力氣,直到把田母人中按出了指甲印,變得青紫后,田母突然呼出一口氣,整個人才悠悠地醒了過來。
“大姐,你嚇死我了。”柳燕站在一邊兒心有余悸地說道。
田父也批了衣服走出來問道:“外面吵吵什么。”
“你們都給我閉嘴!”
看到母親眼里止不住的眼淚,連成一條線滴落在地上,田小暖不由自主地怒吼了一聲。
“你對我媽做了什么?”要不是手上扶著母親,田小暖恨不得跳起來抽這個讓人惡心的柳燕。
“你怎么說話呢!”田父沖了上來,把柳燕護在(身shēn)后。
“不是讓你等著嗎,我和媽會解決的,要是不小心……你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
看著田父和這個女人當著自己的面親親我我的樣子,田母更是悲從心來,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要受到丈夫這樣的對待。
“田喜財,她是誰?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田母死命用手撐著桌子,提著一口氣站了起來,哀痛萬分地問道。
田父有些尷尬地看著田小暖,小聲道:“桂芳,孩子還在這呢,要不咱們到里面說。”
“不,就在這說,我要讓姑娘好好看看,以后別跟我一樣,找這么一個丈夫。”
“你……好!張桂芳,是你給臉不要臉,那我更無所謂。你先坐好,別再亂動,小心傷著我的兒子。”
田父小心翼翼扶著柳燕坐在凳子上,那樣子比伺候他媽還精細,田母臉上的眼淚越發止不住。
“媽,你也坐,別生氣,有話好好說,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田小暖的目光停頓在柳燕的臉上,她突然惡狠狠地道:“我媽暈倒的事(情qíng),等會兒再和你算賬。”
“張桂芳,你也看到了,是我對不起你,不過柳燕懷了我的孩子,還是個兒子,我們老田家終于有后了。說起來,你不是瞧不起我嗎,不是覺得我不賺錢沒本事嗎,既然你也覺得我不好,我們好聚好散吧。再說了,你一直沒能生出個兒子,算是你對不住我,我也不追究了,你凈(身shēn)出戶吧。”
田父這一番話說得似乎十分有道理,仿佛讓田母凈(身shēn)出戶是他最大的恩賜了。
田小暖都沒想到,田父居然這么厚臉皮和不講道理,自己出軌居然還給他說成是母親的錯了。
“我……凈(身shēn)出戶?”
田母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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