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覺起(床床),田小暖看麗麗面色平靜不少,臉上也消腫了,只是眼睛還是腫得厲害,但是眼睛里也恢復了些許神采,不像昨晚滿眼的絕望和哀傷。
“沒事,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我有一顆強大的心,現在的我要開始努力奮斗,什么事(情qíng)都不能阻擋我前進。”田麗笑了笑,仿若已經放下了昨天的事(情qíng)。
可是以田小暖對好友的了解,她只是表面上強大,她只是不喜歡讓自己擔心她,仿佛一只受傷的小獸,只會找一個無人的安靜地方((舔添)添)舐傷口。
田小暖動了動嘴,終究沒有再說什么,對田麗的開導只能是緩慢的,水滴石穿的,讓她真正從心里放開這件事(情qíng)。
“麗麗姐姐,你再敷敷眼睛吧。”田小月遞過來一條冷毛巾。
田麗見到這么多人都在關心著自己,自己還有什么可傷心,奢求家庭的溫暖,其實在這里她得到的不光是家庭的溫暖,還有姐妹的(情qíng)誼,終于她笑了,嘴角狠狠地上揚,這一次她眼中徹底看不到悲傷。
田小暖也感覺到,似乎田麗忽然變了,原本還有些淡淡哀傷的感覺,卻一下子又沒了,仿佛又成了以前那個活潑開朗的田麗,她沒想到妹妹無意識的舉動,居然能讓田麗想通了。
“吃飯了。”田母估摸著孩子們都起來了,就在做早飯,幾個大饅頭,一鍋蛋花白面糊糊,配上泡菜、咸鴨蛋,她還特意蒸了兩根王中王然后切片,(熱rè)氣騰騰,(誘yòu)人食(欲yù)的早餐上桌了。
“哦,火腿腸。“小月高興地叫了一聲。
那時候火腿腸是小朋友們最喜歡的零食之一,尤其是王中王,那更是火腿腸里最貴最好吃的。火腿腸蒸過以后,散發出來濃郁的(肉肉)香,此時是它口感最佳的時候。
“麗麗,快來坐這里,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啊?”田母關切地讓田麗坐在她(身shēn)邊兒,專門把火腿腸端過來,擺在她面前。
田麗心中再次一暖,只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嬸,我沒事了,你不用特意對我這么好,到時候小暖嫉妒了,就不和我玩了。”田麗邊兒說邊兒笑。
田母見這孩子都能笑了,還跟自己開玩笑,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看來這孩子應該沒事了。
“媽,今天我帶麗麗出去轉轉吧,她剛回來沒多久,說想去市里轉轉。”田小暖光明正大地打著陪同小伙伴的旗號要求出門。
“好好,只要是陪麗麗,我就讓你出門,但是你出門不許惹事,還有下午早點回來。”田母也覺得出去轉轉好,省的在屋里憋著瞎想,外面玩一玩興許就想開了。
田小暖手上還有三千多塊的余款,是上次取了一萬給外婆吃藥的,先給了外婆五千,然后又給了媽媽一千塊,自己用了一些,還剩下三千多塊,然后田小暖的卡里還有一萬塊錢,她不由得嘆了口氣,真是賺的多花的多,自己重生回來也賺了快三萬塊了,結果不到半年,花的就剩下一萬多了,今天再拿出來五千,連一萬都沒有了。
這些錢,田小暖不敢再動了,外婆還要吃藥,尤其是這次治療效果不錯,她必須準備著錢給外婆看病,現在也沒什么客戶找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個服裝店能夠大賣,田小暖對小伙伴有信心。
“想什么呢小暖,還是早點走吧,不然銀行人太多,又要等半天。”
兩個人收拾妥當,趕忙出門,鄉間小巴上坐滿了人,快過年了,辛苦了一年的人都要去城里買點好吃的、好用的,還有要給孩子買新衣服的。
平(日rì)里節省了一年,也就過年手頭寬裕些,大家也舍得花錢一些。
車子里人多,銀行人更多,看著長長的隊形,田小暖和田麗認命地嘆了口氣,每條隊伍都排得跟條長龍似的,干脆隨便兒站一條。
隊伍以蝸牛的速度緩慢移動,隨著田小暖揮霍了一個半小時的人生之后,她終于看到了柜員。
“取五千塊錢。”田小暖會在手頭留一部分錢,以應付突發事件。
等二人取好了錢,也到了中午了,兩個人連午飯都沒吃,坐著車繼續朝國貿進發。
到了目的地,剛走了兩步,遠遠就看到老板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看樣子也(挺tǐng)著急。
老板坐在店里等了一上午,都沒見到人,等到最后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書也看不進了,只想著這兩個姑娘不會反悔吧。
待老板扭頭朝右邊兒望來,田小暖和田麗笑著和他招招手,老板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放心不少,揮揮手站在門口等她倆。
“怎么才來啊!”一見面第一句話,就能看出老板此刻迫切的心(情qíng)。
“取錢,銀行人太多了。”
三人進了店里,老板拿出已經打好的合同,給田麗和田小暖一人一份,讓她們先看看。
合同基本就是范本模板,田小暖主要看了看房租費用,以及昨天關于其他東西的約定,似乎沒什么問題。
“老板,昨天有個事(情qíng)忘說了。”田小暖突然想起來,如果想直接開門營業,那工商執照,稅務登記這些文件辦下來得幾個月時間,豈不是耽誤做生意。
九八年的時候,電腦還沒有普及,辦事效率就比較慢,牽扯的政府部門也多,很多人工商執照幾個月都沒下來。
“只要不是講價錢,其他都可以談談。”大胡子老板一臉的戒備,生怕這兩個小姑娘再殺價。
“老板,你別這樣,談妥了的事(情qíng),我們怎么會又去壓價,我是想跟您商量一下,能不能先借用你的工商執照這些資料用用,不然等我們辦好了在開業,就虧死了。你放心我們絕對按規定經營,不會給你找麻煩的。”
“對,我怎么把這事(情qíng)給忘了。”田麗此刻才后知后覺,做生意是要辦手續的。
大胡子老板再次一臉糾結,因為他也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