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一堆東西被二師兄送到車站,然后費盡力氣擠上小巴,坐在座位上,田小暖覺得自己胳膊都開始不自覺地顫抖了。
二師兄也太實誠了,給了這么多東西,完全不考慮自己拿不拿得動。
“媽,媽你快出來。”還沒進家門,田小暖就在門口叫起來,實在是太重了,真的拎不動了。
“怎么拿了這么多東西回來?”田母從廚房出來,看到大姑娘拎著兩個死沉的大袋子。
“老師給的,還說謝謝你。”
田母打開一看,麥(乳rǔ)精、香腸、真空包裝的熏(肉肉)、蘋果。梨子、香蕉還有葡萄,都是好東西。
“這么多,都是你老師給的?這些東西也太多了,咱就送了些家常吃食,是不是不太好啊。”
“沒有,他們吃得(挺tǐng)高興的,都說好吃。”自己吃一塊沙琪瑪看二師兄那副心疼樣,想到這田小暖跑進廚房拿了一塊沙琪瑪。
“你老師對你真好,你可得記著,要聽話。”田母認真叮囑著。
“恩,您放心吧,我知道的,我都這么大了。”
“媽?你有事?”田小暖見媽媽站在自己(身shēn)邊兒,似乎(欲yù)言又止,想說點什么的樣子。
“嗯,媽剛聽到一個事,還是跟你說一聲吧,反正村里基本都知道了,不過你記住,別人怎么議論怎么說,你不許插嘴,啥話都不能說。”田母一臉嚴肅,似乎這事(情qíng)還(挺tǐng)大,不過明顯不是什么好事的樣子。
“媽,你說,我保證不多嘴。”田小暖這顆八卦的心,剛才那些疲勞仿佛已經一掃而光,目光灼灼地盯著田母。
“今天早上,你剛走沒一會兒,哎,真是說起來都讓人不舒服。你大姑父就領著你大姑回村了,聽別人說,你大姑哭得特別厲害,似乎怎么都不愿意回來,可是你大姑夫硬是把你大姑送回了家,再然后我聽說,你大姑夫一個人走了,給你大姑留你(奶奶)(奶奶)家了,還聽別人說,你大姑夫要和你大姑離婚,具體什么事(情qíng)就不知道了。”雖然和那家人沒什么瓜葛了,不過總歸姑嫂一場,田母聽了這件事,心里也有點不得勁。
“什么?離婚?”這個時間似乎比前世早了幾個月,會是因為什么原因呢,難道是前世的事(情qíng)提前,又或者是出現了新的問題。
“媽,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嗎?村里人也不知道?說離婚就離婚?”田小暖問道。
“不知道,反正具體事(情qíng)大家都不清楚,不顧聽別人說,你大姑夫強行拖著你大姑回來的,你大姑坐在地上不肯走,披頭散發渾(身shēn)是土,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一直求你大姑父,不過還是不行。聽他們說,你大姑夫說你大姑,什么事(情qíng)都敢參與,他是不敢再和她過下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qíng)。”田母也納悶,鳳英最多也就是喜歡傳閑話,有時候不講理,能參與什么事(情qíng)啊。
可這句話,田小暖卻聽明白了,估摸著是前世的事(情qíng)提前東窗事發了。
就是上一次,大姑跟自己介紹工作的那個女的,那么高的工資不要求學歷只看看長相氣質,說是做酒店服務員,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前世田小暖被帶走了,然后她在衛生間聽到奇怪的電話,才覺得不對勁扒窗戶跑了,最后警察調查大家才知道,那個女的用高薪欺騙這些姑娘的父母,把她們騙去東市,其實是控制她們從事黃色交易。
而且那個叫趙紅的女人,原本以前就是坐臺女出(身shēn),最后年紀大了搖(身shēn)一變做了媽(咪mī),四處騙女孩子過去,用暴力手段限制這些女孩們的人(身shēn)自由,最后聽說是因為一個女孩子受不了這種虐待,跳樓自殺的時候被路過的人救了,才挖出這么大一個涉黃的團伙。
因為他們分工明確,掌控嚴格,這么些年一直沒有出過什么事(情qíng)。有些女孩子因為被((逼逼)逼)迫久了,也不敢跟家里人說自己做什么,他們也確實給了點錢,女孩子也就只能假裝自己真的在打工,有的年限長的,還能回家過年,當然趙紅他們肯定是握有女孩子們的把柄,聽說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所以從來沒有人敢去報警。
他們就是用這種手段,牢牢捆綁并殘忍欺凌著每一個青(春chūn)年華的女孩,田小暖猜測肯定是趙紅出事了,因為她和大姑之前有些來往,所以大姑肯定會被警察找去談話,估計就是這件事(情qíng),讓很狡猾的大姑父找到一個很好的借口,保住自己的名聲,還能一腳把自己早都看不順眼的田鳳英踹出家門。
“原來一直覺得鳳英找的丈夫真不錯,沒孩子還這么對她,現在看也不行,也不知道為了什么事(情qíng),就要離婚,鳳英以后該怎么做人,本來就生不出孩子,想再嫁都難了。”田母微微嘆息道。
“媽,終歸也不是咋們家的事了,說說就算了,你也別((操cāo)cāo)心,最好少出門,省的碰上了不好。”田小暖有些不放心,還是叮囑媽媽少出門,萬一吃了虧怎么辦,這事(情qíng)誰說的準,就大姑那二虎的脾氣。
“我知道,家里也差不多齊全了,我也沒啥要出門的了,也就是每天買個菜什么的。”
“媽,你就是買菜也帶上我。”
這件事(情qíng),田母也就告訴了田小暖,當然說完也就過了。
高氏這邊兒,田鳳英從早上哭到下午,給高氏急得,不管她怎么問,鳳英就是不說話,早上她還和大姑爺扯皮來著,只是這次大姑爺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對自己沒有一點尊重,就說了一句話,讓他們問鳳英,撂下這句話就揚長而去了。
“哎呀,你是要急死我呀,你快點說,到底是因為什么,姑爺要休了你,也好讓我想辦法,光在這哭能有什么用。”高氏跺著腳,有些氣急敗壞。
“鳳英,你跟哥說,哥去找他評理,我妹子好好地,做什么了就要離婚,這離婚能是說離就離的,他咋不考慮你以后在村里咋做人。”田父也特氣憤。
柳燕拖著顯懷的肚子,站在一旁兒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