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讓許多家庭產生矛盾,可田母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卷入這場紛爭。
一大早兒,田母剛打開門,不一會兒,高氏帶著兒子進到店里,看著田母,高氏還是一如既往的盛氣凌人,田父也是面色不善。
再見高氏,田母覺得大半年過去,高氏似乎老得很快,頭發也白了許多,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當然田母覺得高氏對著自己,怎么可能有什么好臉色。
至于田父,田母細細打量著她,她不知道,田父也在仔細看著自己。
田父似乎瘦了些,這一瘦人就開始顯老,以前跟自己過(日rì)子的時候,什么都不((操cāo)cāo)心也不用賺錢養家,每天除了吃喝玩樂還是吃喝玩樂,不高興還能拿田母和孩子們撒氣,那(日rì)子過得多舒服。
那時候田父雖然有病,可是整個人臉色被田母養的有紅似白,臉上光堂發亮,(身shēn)上也有(肉肉),簡直可以說是細皮嫩(肉肉)的少爺樣。
現在不光瘦了還黑了,甚至就連后背也彎的厲害些,田母看著田父,雖然表面平靜,可心里更多的是嫌棄,過了這大半年的好(日rì)子,她才醒悟過來,這種才叫過(日rì)子,自己以前的生活,現在哪怕就是想想,她都覺得不寒而栗。
田父發現大半年不見,田母居然變好看了,還變年輕了,以前額頭和兩鬢的白頭發也沒了,他不知道這是田小暖過年的時候給田母染得頭發,頭發黑了就顯年輕。
田母年輕的時候本來就是村里長得好看的姑娘,當時要不是父親做主,她隨便嫁一個都比現在的(日rì)子強上百倍,而且田母的皮膚很白,田小暖就隨了媽媽的長相,只是眼睛更像田父。
田父發現田母臉上的皺紋也少了,臉頰也比以前圓潤不少,甚至就在進口的時候,他第一眼看到田母,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田母仿佛年輕了三四歲。
想到自己現在娶的老婆,比自己還好吃懶做,尤其是仗著懷了兒子,(嬌交)氣得不得了,自己和媽媽都要伺候她一個人,田父不(禁jìn)懷念起以前和田母的生活,什么都不干還不用賺錢,不像現在,他是不是還要出去找點零工做,不然光吃母親的也不合適。
一對離婚的夫妻再次相聚在以前的家里,可短短半年就已時過境遷,田母的(日rì)子越過越好,田父的(日rì)子卻很辛苦。
高氏垮著一張臉,原本圓臉兩頰的(肉肉)也松了,她冷眼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前兒媳婦,高氏不得不承認,看田母的樣子,就知道她過得很好。
這讓高氏很懊惱,離婚他們就沒占到便宜,甚至還賠了五千塊錢和房子,現在要拆遷了,這房子說什么她也要一份補償才對。
高氏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昧著良心留下兩個孫女上學的錢,這么多年是如何對待兒媳婦,如何對待兩個孫女的。
這兩個人坐在店里,目光灼灼甚至面色不善地盯著自己,田母嘆了口氣,看來他們是來找事的。
高氏就這樣昂著頭,眼神凌厲地看著田母,她以為田母會害怕,會軟下來,那么后面的事(情qíng)就好談了。
只可惜,田母已經不是以前的綿軟(性性)子,以前要顧忌娘家,田母只能忍讓,現在她不會忍讓任何人。
田母也端過一把靠背椅,坐在高氏對面,表(情qíng)沒有半分客氣,甚至氣勢上隱隱壓了高氏一頭。
“桂芳,媽來了,你咋都不倒杯水。”田父看不下去了,原本想要用以前那種趾高氣揚地口氣,可被田母的眼睛一瞪,他原本硬邦邦的口氣不自覺地軟了起來。
“有什么事還是快點說吧,別耽誤我做生意。”
田母冷冷瞥了一眼田父,覺得他腦子有問題,現在這是你媽,不是我媽了,還在自己面前擺婆婆譜。
高氏心里卻暗暗吃了一驚,她突然發現,自己以前老實的跟面條一樣的兒媳婦變了,居然都敢瞪自己兒子。
“咳咳,桂芳,今天來找你有事。”高氏假意咳嗽一聲,田母這樣的態度,她再擺譜也沒用,只能有些無奈地開口。
“哦?跟我還能有什么事?您說,我聽著。”
田母垂下眼睛,不再看高氏和田父,心里已經隱隱猜測到,他們肯定是為了房子的事(情qíng)而來。
田母此刻的表(情qíng),讓高氏和田父找回以前熟悉的感覺,這種溫和沒有攻擊力的樣子,這才是他們熟悉的田母。
高氏立刻提高嗓門,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村里馬上要拆遷,這(套tào)房子我不多要,你要給我兒子四分之一的賠償面積。”
高氏說完這話,田母還是低著頭,也沒做聲,高氏斜眼給兒子遞了個顏色。
田父清了清嗓子,原本想用厲害點的語氣,可是他發現對著現在的桂芳,他似乎狠不起來,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比較念舊(情qíng)的人。
田母是不知道田父此刻腦子里這種惡心的想法,否則她肯定把田父攆出去。
“桂芳,我知道媽和你提這個,你可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或者心里不愿意接受。可是你看,這房子當年明明就是我們家的,當然要是不拆遷,你住著也就住著了,可是現在村里趕上好時候了。所以我家的東西,我也不要太多,咱家以前四口人,你只要給我四分之一,剩下的留給你和姑娘,你們也不吃虧,怎么樣?”
田母驚訝地張開嘴,抬起頭冷眼看著這兩個母子,腦海中只有大姑娘以前說過的一個詞,奇葩。
以前她只覺得婆婆和丈夫不講理,現在她覺得這種人,百年千年都難得一見,今天跑過來,居然敢大言不慚地跟自己要房子,仿佛以前做的不要臉的事(情qíng)都忘了,一點都不覺得羞恥。
不要臉的境界已經超出田母的想象了。
高氏面相有些難看,她討厭田母這種眼神田父也有些不自在,他覺得自己提的要求已經很合(情qíng)合理,照顧她們母女三人,為什么要這樣看自己,用這種鄙夷的目光。
田母輕笑一聲道:“這個房子拆遷,給你四分之一的賠償面積太少了?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給你一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