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你取的錢還放在我錢包,你怎么忘了拿,要不是交錢,我都忘了。”
田小暖拿過錢包,從里面掏出五百塊錢遞給莫若。
莫若抬起頭,眼圈有些發紅,她就那樣仿佛一只被人遺棄的小動物,眼中閃著受傷的表(情qíng),看到田小暖遞上來的錢,微微有些發愣。
“我沒……”
“你下次買個錢包啊,不能因為沒錢包錢都不敢裝,你看放在我這里,差點都忘記給你,這么多錢可不是小數,你怎么就給忘了。”
田小暖順勢把錢塞進莫若手中,嘴里還念叨著自己記(性性)太差,神態自然仿佛這錢真得被她忘得死死的一般。
曹燕狐疑地看著二人,還有田小暖手上的五百塊錢,她怎么覺得這兩個人像在演戲,就好似田小暖給莫若塞錢,莫若都不敢接。
不過曹燕又覺得誰能一下給五百啊,那都是一個學期的生活費了,這也太傻了,所以把她又覺得難道這是真的。
“莫若,你愣著干嘛,交班費啊,難道真打算什么都不參加。”
田小暖見莫若捏著錢還在發愣,看來這孩子還真是太內向,她直接抽出一張一百,遞給曹燕道:“找錢。”
曹燕看著田小暖那張精致的面孔,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本來還想好好羞辱莫若一番,結果卻被田小暖攪了,不過曹燕臉上的微笑卻沒有斷。
吃晚飯的路上,走出宿舍樓,田小暖的胳膊第一次被跟在(身shēn)后的莫若拽住。
“田小暖,這是你的錢,剩下那二十,我……我以后有錢了就還給你。”
馬路邊上,莫若把剩下的錢遞給田小暖,田小暖不接,她就一直舉著,路過的女生偶爾看到這一幕,不知道這兩個人在干嘛,拿著那么多錢。
田小暖把莫若拉到一旁樹蔭下,又把錢推了回去。
“這錢你拿著,去買個褥子,總不能冬天也睡光板(床床)。”
田小暖的話讓莫若的臉越發蒼白,她定定看著田小暖道:“我不需要你的……”
“同(情qíng)!莫若我告訴你,我并沒有同(情qíng)你也不會可憐你,相反你的自尊心太強也太脆弱,其實我給你錢也不會瞧不起你,誰都會遇到難處,我只是想在你困難的時候幫你一把,或者你要是覺得不想接受我的幫助,那就當做這是我對你的投資吧。”
田小暖有些生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生氣了,也許是不想看到莫若過得這么苦。
“投資?”莫若的眼神終于有了變化,她面帶疑問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投資就是說,我看好你的前景,所以我愿意給你幫助,以后等你有能力了再回饋我,好了,這錢就別給我了,也別著急還給我,給我我也不要。”
田小暖不肯再糾纏,拿著飯盒轉(身shēn)朝食堂走去,許久后她聽到了(身shēn)后的腳步聲,是莫若跟了上來。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莫若臉色依舊平靜,只是看向田小暖的眼神中多了一絲不同,她低著頭隱去眼中的淚水。
桂園食堂,田小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買了五個菜,放在桌子上道:“吃飯,今天你必須吃菜,再這樣節省下去,你的(身shēn)體就垮了,我可不想看到我投資的人,最后因為(身shēn)體問題住院,那我就賠了。”
田小暖的樣子有些嚴厲,她不想再去維護莫若那顆脆弱的自尊心了,至少在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不能再無動于衷,她必須做點什么,否則明天開始的高強度軍訓,一定會讓莫若累垮。
見莫若不動筷子,田小暖直接把一晚紅燒(肉肉)全部扣在她的飯盒中,然后不再看她低頭吃飯。
這一餐飯,莫若吃了很久很久,紅燒(肉肉)很香,可是她卻開始默默流淚,眼淚滑落嘴角,帶來苦澀的味道。
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肉肉)了,就連上大學離家,她都舍不得買一塊(肉肉)包餃子,只是打了幾個雞蛋。
“莫若,你別哭,我知道你很苦,也許很難,可是你都(挺tǐng)過來了,所以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今天我借給你五百塊,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或者不愿意接受我的幫助,就當我是你的投資人,等你以后有能力了,十倍百倍地還給我,還有吃完飯我陪你去買條褥子,你不許只睡涼席,女孩子不能著涼。”
又是這句話,莫若淚眼模糊地看著田小暖,眼神開始迷茫,難道是媽媽知道自己現在過成這樣,所以派了這個特別的女孩幫助自己嗎?是媽媽嗎?
看著莫若洶涌磅礴的眼淚涌出,呆呆地看著自己眼神中似乎閃過無盡的傷痛,田小暖的心也狠狠地抽了一下,莫若多么像前世的自己,母親去世后,她一直陷入悔恨和思念中,沒人的時候一個人無助地哭泣。
田小暖突然握緊桌子上莫若的手,牢牢地握住,只說了一句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第二天田小暖起了個大早,今天正式開始軍訓,宿舍四人換上學校發的迷彩服和黃膠鞋,還沒有干什么田小暖就已經出了一(身shēn)的汗。
雖說已經九月,可是南市受副(熱rè)帶高壓影響,每年的夏天是又(熱rè)又悶又潮,一直持續到十月中旬才漸漸涼了下來,尤其是九月和盛夏毫無區別,南市人民稱之為秋老虎,不光和夏天一樣,此刻太陽更毒辣。
田小暖記得前世自己軍訓完,曬得跟非洲人差不多,皮膚火辣辣的疼,最后連著脫了幾層皮才好。
所以她往臉上涂了一層又一層的防曬霜,這個防曬霜還有美白效果,涂完以后越發顯得田小暖膚色有紅似白,還帶著如珍珠般瑩潤的光澤。
曹燕嫉妒地看著田小暖那張漂亮的臉,再看看鏡子里的自己,她不由得又往自己臉上擦了點粉。
“閃閃,咱們去吃飯吧。”收拾完畢,曹燕自我感覺良好,拉著付閃閃吃早餐。
在田小暖驚訝的目光中,曹燕昂著頭高傲地出了門。
曹燕剛一走,田小暖忍不住笑出了聲,曹燕臉涂得太白,耳朵和脖子又都沒涂,仿佛頂著一張面具,露出黑黃的脖頸。
簡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