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勞資就知道,你這臭小子沒安好心,感(情qíng)我說的話你權當放(屁pì)的了。這還是女朋友,你就這德行,以后咋整,快滾,這事你找老何去。”
嚴博良氣得拿著抹布,自己邊兒擦桌子上的水漬,邊兒繼續開罵,他也是奇了怪,自己平(日rì)里冷靜克制,就這個小子,幾句話都能給你氣到笑。
“我不走,我不找老何,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可沒跟您的時間長,您親自培養了我,您比我親爸還親,我有事不找您找誰,您得替我想辦法,不然我……”
何思朗左右看看,一(屁pì)股坐在嚴大隊辦公室的沙發上,“我不走了。”
嚴博良又一次被氣樂了,這混小子,辛苦培養他出來,現在跟自己來耍無賴的把戲,他抬起大腳,一腳踹過去,被何思朗靈巧地躲開。
二人在辦公室“龍騰虎躍”地折騰半天,何思朗雖說是狙擊手之王,可兵王不單單會玩狙擊,他單兵素質本來就是全特種大隊第一,二人交手半天,嚴博良都沒得手,臉色是越來越黑。
何思朗發現老領導怒了,這老領導心中有氣,自己真是糊涂,怎么真的就跟老領導開練了呢,立刻賣了一個破綻,讓嚴博良一腳踹到了沙發上。
嚴博良氣得直喘氣,他能看不出,這一腳是這小子故意讓自己踹的,但是又有些高興,這臭小子這么優秀,這都是自己親自教出來的。
“領導,您消消氣,您看您就我這么一兒子,您幫幫忙照顧照顧。”何思朗充分發揮不怕死不要臉的精神,今兒就在這死磕了,不解決堅決不出門。
“滾,勞資就一個姑娘,么得兒子。”
“領導,您消消氣,反正我是把您當爹一樣尊敬孝敬,您對我咋樣我都無所沒,但是姐以后您放心,我幫您照顧。”何思朗口中的姐,是嚴博良唯一的姑娘,比何思朗就大一歲。
當初嚴博良不是沒動過何思朗心思,只可惜姑娘和他一直關系不好,這輩子對部隊對軍人深惡痛絕,姑娘一直覺得爸爸虧欠媽媽,嚴博良也知道自己確實欠妻子和孩子太多,所以這么多年他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再也沒有結婚,要知道以他的級別和外表,想嫁給他的人還是很多的。
“你這臭小子,就知道折騰勞資,你為啥不找你爸,他級別比我高,他辦事更方便。”嚴博良其實不是不想幫忙,田小暖給他的印象也(挺tǐng)好,只是這小子這種大包大攬的態度,他在女朋友面前當好人,把自己當苦力,這……這對女友和自己的態度截然不同。
嚴博良突然有些不爽,活動幾下心里的火才漸漸消了。
“老何不行,他太死板,隨我爺爺,您不同,我這一(身shēn)的本事可都是您教的,您跟我說過,作為特種兵,只要不損害國家利益,做事(情qíng)可以靈活,您比老何靈活。”
何思朗一口一個老何,也不叫爸了,他知道自己這樣稱呼老爸,領導心里就高興,這兩人觀念不同,每次見面都互不搭理,反正是你瞧不上我,我瞧不上你。
嚴博瞅了眼何思朗,他知道這小子哄自己開心呢,不過說真心話,這孩子他從小看著長大,當兵這么多年跟著自己,真是和親兒子也沒什么區別了。
“說吧,有什么要求?”嚴博良沒好氣道。
一聽這話,何思朗大喜,“也沒啥要求,您給找個穩定點的工作,待遇啥的好點,哎,領導,您不是有個站友現在在3033軍工廠當廠長嗎?就去那就行,給搞個正式職工啊,臨時工可不行。”
嚴博良再次怒極而笑,3033,這小子還真敢提,這軍工廠可不是一般(性性)質,他還(挺tǐng)聰明,知道軍工廠還有不同,普通軍工廠都是集體企業,生產服裝食品之類的,只有生產武器設備的軍工廠,一定是國企,而且待遇條件都是讓人羨慕的好。
他還真是不客氣,想到這嚴博良怒道:“3033不行,那地方生產武器,普通人進不去,非得是退役軍人或者軍人家屬,這地方不行,換一個,去食品罐頭廠。”
“這不行,食品廠是大集體(性性)質,說倒閉就倒閉,這不行不行,就3033可以,這小暖親戚雖說不是軍人,人家也是黨員,給國家貢獻了一輩子,您吃點虧當您家親戚行不,用您的指標給安排一個,領導您行行好吧,他們家還有個小姑娘,窮的鍋都快揭不開了,小暖說,小妹妹學校收營養加餐的十五塊錢,他們家都交不上。”
何思朗這么賣力求嚴大隊,也是聽小暖說得這么慘,他也很震驚,所以在安排工作上,他希望找個穩妥的,小暖也說自己小姨夫是個吃苦耐勞的,大不了進去試用,不合格就開除,何思朗就是再走后門,也不會真的去占國家便宜,只有肯做事才能有飯吃。
聽到這話,嚴博良也有些不相信,“怎么會這么慘?”
“我也不知道,具體您想知道,先把人安排進去了,然后您在慢慢了解,領導,您想想,小姑娘可正是長(身shēn)體的時候,祖國的花朵,國家的未來,您舍得讓小姑娘連個營養餐都吃不上!”
嚴博良沉默不語,何思朗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領導,他說出田小暖的妹妹,其實就是在想方設法地打動領導,攻敵攻心嘛。
“臭小子,勞資教你的你都用在勞資(身shēn)上了,等著。”嚴博良也看出這小子根本就是在跟自己打感(情qíng)牌,不過那個小姑娘,確實讓他動了惻隱之心。
嚴博良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號碼后叉腰站著。
“喂,老吳啊……哈哈………是我啊,沒事誰找你,找你干啥?請你喝酒,今天我找你就是有事。”
嚴博良電話里聊得(熱rè)鬧,何思朗在一旁豎著耳朵聽。
“給我安排個人啊,不,得安排成正式職工,不是我的兵,也不是我親戚,哎呀你就說辦不辦,羅嗦什么。”
嚴博良拿著電話,煩了,這小子轉業去了地方怎么磨磨唧唧的。
何思朗悄悄挪了兩步,湊上前仔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