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燕話音剛落,她臉上就顯出一絲后悔神色,可是她轉念一想,就把后悔丟在一邊兒,自己說的是事實,莫若本來就沒爹沒媽。
莫若父母雙亡,田小暖一開始就在面相上發現,可是付閃閃卻并不知道,她猛地從田小暖懷中站直,憤怒地看著曹燕,她怎么能這樣,別人爸媽都死了,她為什么還要在人家心口上捅刀子。
莫若愣愣地站在桌邊兒,腦子里全都是轟隆隆一般的雷聲,爸媽死了,爸媽死了!她又想起那個漆黑的下著細雨的晚上。
一滴一滴的(熱rè)淚滴落在水泥地面上,滾燙地砸在地上,莫若卻毫無感覺,整個人沉浸在那個讓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雨夜,那個死亡的夜晚。
見莫若直接呆傻,兩眼無神地瞪著前方,仿佛靈魂出竅,而始作俑者還一臉不服氣表(情qíng),田小暖終于忍不住,抓著曹燕的胳膊,怒聲質問道:“你是人嗎?她都沒有爸媽了,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曹燕掙扎著,把胳膊從田小暖手里拽出來,兩側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她擼起袖子一看,都被田小暖捏紅了。
“我怎么了,我說的是事實,事實不能說嗎?”
“好,那我就跟你說說事實。”田小暖仿若冰雪女王,望向曹燕的眼中再沒有一絲(熱rè)乎氣,冰冷又冷酷。
“第一,莫若的事(情qíng),是你故意打擊報復,你不用狡辯,就是鬧到教務處,你替班主任簽名的事(情qíng),可大可小,我抓住不放,你等著受處分。第二,你在各個專業女生宿舍,造謠我男朋友是黑社會,還說我二師兄是黑社會打手,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男朋友是特種兵,這件事(情qíng)一樣可大可小,我可以去校長那告你。第三,你還說莫若是我的跟班,花五百塊錢給我做事,這些種種一切,包括開學時你霸占我的(床床)位不走,都能說成是我不講理撕破你的蚊帳,這些事(情qíng)環境工程的女生都跟我說了,這些都是你做的事(情qíng),你有什么權利指責別人,你自己都丑陋不堪,你的靈魂比你這張臉丑一百倍。”
田小暖的話讓曹燕有些惶恐不安,她男朋友竟然是特種兵,難怪那么能打,難怪她也能打,隨即曹燕開始恨環境工程的那幾個女生,自己對她們那么好,當初是她們要知道秘密,告訴她們后,一個個竟然都不知道保守。
“說!這些事(情qíng)是不是都是你做的,這些謠言是不是你散布的?”田小暖厲喝一聲,高三就被馬麗搞過一次流言,沒想到一上大學,又出現一次,她真得無比厭惡謠言。
“誰說的,這是誰誣陷我的,她們自己傳閑話傳的,跟我沒關系。”曹燕一聽絕對不認,這些事(情qíng)自己認了,那班干部真的就當不了了,自己從小就是班干部,從小就是領導者,她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
看著曹燕抵死不認帳的樣子,田小暖早都想到她會這樣,一向都是紙老虎,只敢做不敢認。
“環境工程一個宿舍的四個女生,你不認那就是她們污蔑,我現在就去找她們的班主任,這個謠言我一定要查清楚,源頭到底是誰造謠。”
田小暖說完后,轉(身shēn)就朝門外走去。
“曹燕,這些話我都聽過幾次,明明是你說的,當初我覺得這樣說不好,你還說我多管閑事,說我根本不懂田小暖的背景。”
付閃閃用手指著曹燕,莫若還在哭,無聲地站在那,仿佛一根木頭,眼淚已經打濕了地面,曹燕連個對不起都不跟她說,付閃閃心底無比憤怒,她發現曹燕竟然不認賬,付閃閃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她咬咬牙站出來揭露曹燕。
田小暖沒想到付閃閃最后能站出來說話,她知道她(性性)格有缺陷,也沒指望付閃閃做什么,打算直接找老師。
曹燕沒想到,付閃閃敢出賣自己,平(日rì)里對自己這好那好,一個宿舍她也就信任她了,所以說話做事她沒有避諱她,沒想到這個小跟班居然敢跟自己反水。
“付閃閃,你敢出賣我!”曹燕最討厭被人出賣,小時候競選班長,她就是被一個最好的小伙伴出賣,失敗而歸,所以她發誓,以后出賣自己的人,她都不會手軟。
付閃閃的臨陣倒戈,讓曹燕勃然大怒。
“曹燕,你還有什么好說,你自己親口承認了,我要去找班主任,像你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做團支書。”
田小暖深知,對于曹燕這種人,不讓她當班干部,才是對她最大的打擊。
曹燕猛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說錯了話,讓田小暖抓住了把柄。
她氣急,掄起胳膊狠狠朝付閃閃臉上扇去,就是這個害人精,就是這個叛徒出賣了自己!
付閃閃眼中閃出恐懼,她好害怕,渾(身shēn)發軟看著曹燕的手朝自己忽過來。
田小暖沒想到曹燕理虧還敢動手,右手本能地快速反應,一把抓住曹燕打人的手,反手給了曹燕狠狠一耳光。
這一耳光聲音響亮,曹燕的右臉漸漸紅了起來,浮起田小暖的手印,這一耳光的聲音也震醒了莫若。
她滿臉掛著淚水,卻痛快地道:“打得好!”
曹燕捂住右臉,滿眼的不相信中帶著一絲恐懼,這一巴掌讓她有些清醒,這是大學不是爸爸媽媽的機關學校,爸爸也不是學校的領導,她不能這樣隨意欺負人,只是從小到大心高氣傲,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
“田……田小暖,你敢……”
“沒錯,我敢打你,你憑什么敢打付閃閃?如果你想動手,我隨時奉陪,看看誰的拳頭硬。還有你自己承認了,污蔑我,你居然毫無悔改之心,這事(情qíng)沒那么簡單,曹燕你等著教務處請你吧。”
“我現在就去找校長,找教務長,找院長,我還不信了,這事(情qíng)沒人管了,你也說了我們是華夏大學的大學生,可是你卑鄙得讓人惡心,你就等著在學校遺臭萬年吧。”
田小暖的話仿佛一根針,在曹燕的心中越扎越深,想到事(情qíng)的后果,她終于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