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田小暖喃喃重復著莫若的話,陷入沉思。
莫若也不多說,畢竟她并沒有見過本人,更何況從小爸爸就告訴她,知人不評人,莫若不喜歡輕易評價一個人。
嫉妒?田小暖想起那天田麗反應很激烈,說過一句話,你用不著瞧不起我們,幾年前咱們都一樣,當時這話她只是聽聽就過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現在被莫若如此一說,再想起這句話,田小暖琢磨出不一樣的滋味。
自己從來沒有瞧不起田麗,可是這句話,田麗已經心生自卑了?所以才對自己說的話做的事反應都這么激烈,她才會和自己越走越遠,不肯聽自己規勸。
“莫若,你覺得我有什么讓人可嫉妒的?”田小暖想聽聽莫若這種旁觀者的意見。
見田小暖似乎想不明白,莫若微微地嘴角上揚,露出許久都沒看過的一個很淺的微笑。
“我不知道別人嫉妒你什么,可是我很羨慕你,真的。”莫若看著田小暖,眼神有一種柔軟,她只有羨慕,對田小暖沒有任何嫉妒之心。
“我想,如果我站在你那個朋友的位置上,你確實讓人羨慕。有恩該你的媽媽,有聽話的妹妹,在最好的大學念書,有一個條件和人都很好的男朋友,你還在市里買了大房子,小暖,你所有的一切,真的都讓人羨慕啊,說心里話,我好嫉妒你這個朋友,她有你這樣的小伙伴,為她著急為她擔心,她才讓我有了一絲嫉妒的心。”
莫若這番話,讓田小暖觸動很大,雖然莫若說嫉妒田麗,可是她彎彎的眉眼里,有的只有羨慕和平和,嘴上說著嫉妒,卻沒有讓田小暖看出一絲嫉妒之心。
但是田麗,田小暖眼前閃過田麗幾次的眼神,有的時候似乎真的有一種深意,雖然目光依舊清澈,可眼神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已經變了。
田小暖長嘆一口氣,“只要她還當我做朋友,她的事(情qíng)我就一定要管。”
這一刻,莫若望著田小暖,久久沒有說話,她突然覺得,田小暖是不是媽媽送給自己最好的禮物。
莫若慢慢回想著,不知不覺,認識田小暖三個月了,自己也開始慢慢改變,心態也有所不同,她永遠記得第一次田小暖關心自己的話,那種語氣和神態,都和母親好像,她真開心認識了田小暖。
“小暖,你永遠也是我的朋友。”莫若輕聲說道,眼神溫柔地看著田小暖,沒有冰冷的她,有一種平和安靜的美。
這次事(情qíng)以后,田小暖沒有和田麗再聯系,她覺得大家都需要冷靜下,她把全(身shēn)心投入修煉和學習中。
田小暖覺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變化,周五晚上溫雅回家了,叫她過去吃飯,田小暖好久沒見到溫雅,因為她總是不在家,田小暖穿了一個黑色鉛筆褲,上(身shēn)配了一個毛茸茸的馬海毛粉白色V領寬松毛衣,顯得她冷艷的面容有一絲(嬌交)俏。
她順手拿起柜子里的黑色小包,斜跨在(身shēn)上高興地朝老師家走去。
溫雅瘦了一些,鎖骨明顯的突起,眉目間似乎有一抹郁郁之色,田小暖看了眼老師,從老師高興的面容中看到一絲無奈,看來自己好久沒來,溫雅跟老師的關系一定又跌入冰點。
確實如此,溫雅回來讀研究生,葉庭十分高興,可是她長期住在學校,甚至周末都不回來,要么回來也是給弟弟補習功課,對自己連話都不說。
葉庭很難過,他年紀大了之后,想起以前的事(情qíng),知道自己對不起妻子,他想好好跟孩子過下去,可是姑娘根本不原諒他。
“大壯,去洗點葡萄。”葉庭笑瞇瞇地看著小徒弟,這孩子果然懂自己的心,一來就把大姑娘從屋里拽出來,兩個人嘰嘰喳喳在那說話,房子里也有了人氣似的。
葉庭笑瞇瞇的去書房,準備拿幾本書繼續給小徒弟學習。
聽到二師兄要洗葡萄,田小暖大聲叫道:“二師兄,還是我來吧,你每次洗的都不干凈,灰都沒洗掉。”
田小暖撂下包包,擼起袖子朝廚房跑去,溫雅知道田小暖仔細(愛ài)干凈,說實話她也覺得大壯哥每次洗的都不干凈,“小暖,你用點洗潔精,洗的就干凈了。”
田小暖在廚房大聲答應著。
“小暖,你的包真好看,我能打開看看嗎?”溫雅無意中瞥見田小暖的小黑包,香奈兒雙C的標志,還有小羊皮潤澤的皮質光芒,溫雅的目光突然就被吸引了,她也很喜歡各種可(愛ài)的小包包。
“你看吧。”田小暖頭也沒回,正在一個個揉搓葡萄。
溫雅輕輕打開小包,她想看看里面容量,能不能放下一把傘之類的,突然一個明黃色的絲綢吸引了她的視線,仔細一看,這好像是手帕之類的,被夾在內側拉鏈上了。
溫雅輕輕拉開拉鏈,一點點地拽出絞在拉鏈上的手帕,手帕有些緊,她手上用了點力,一瞬間,拉鏈突然被她拉開,手帕也被她帶著扯了出來。
溫雅趕忙捏住手帕,“咦,這是什么?”
溫雅發現手帕里有一個硬硬的棍子?她輕輕打開手帕,一個白玉發簪出現在她眼前,發散散發著瑩潤的白玉光芒,雖然沒有翡翠的奪目,卻有著白玉那種溫潤如凝脂般的細膩。
“小暖,你在哪買的發簪啊?好漂亮!“溫雅拿起發簪,對著陽光細細看著上面雕刻的花紋。
“什么?你要看就看吧。”田小暖洗著葡萄,一邊兒石大壯還和她說話,她沒太聽清溫雅說什么,隨口答了一句。
書房里,葉庭挑好了給小徒弟的書,小徒弟學東西很快,葉庭覺得本門的希望就寄托在這個孩子(身shēn)上了。
葉庭面帶笑意,拿著書腳步輕快地走出書房,看到溫雅手里舉著一根玉簪?
葉庭停住了腳步,這個玉簪化成灰他都認得,他仿佛遭受了電閃雷鳴一般,腦子里嗡嗡作響,就連手上的書掉在地上都沒有發察覺。
田小暖笑嘻嘻地端著葡萄出門,看到老師姿勢奇怪,書掉了一地。
葉庭已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