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里面仍舊沒有動靜,田小暖讓各位師哥師姐先安靜下,她開始布置自己所說的攻心一擊,她為了這能攻心,還查看了不少心理學書籍,法子不在老,在乎用的巧。
“師姑,你不出來,是不是就是不想見到你的二師兄。”
田小暖高聲問道,石大壯還有些莫名,片刻大家醒悟,原來師父以前是二師兄啊。
“你不說話,我就當是默認。我記得你給我玉簪的時候說過,以前的事(情qíng)全都忘記,你跟老師從此陌路,師姑你說過嗎?”
“師姑?”田小暖連著叫了兩聲,里面傳來一聲低聲回答,“是的。”
“那師姑,如果是陌路,我老師就相當于路人,您為什么怕見路人?您心里真的忘記了嗎?真的忘記的人,哪怕這個人站在眼前,他的(情qíng)緒也絕對不會有絲毫改變。這么些天過去了,您還是不肯見老師,您……真的看開了嗎?”
說完這話,四周一片沉寂,葉庭卻微微有些激動,他一直以為小師妹真的不想再見到自己,也是因為自己(身shēn)在局中,居然連這么淺顯的道理都沒看出來。
蘇念心也怔住了,自從她發現門派的玉佩上面的掌門是葉庭,她當時(情qíng)緒很激動,最后她找到這個小姑娘,讓她把玉簪還回去,自己真的是要跟二師兄一刀兩斷嗎?
蘇念心迷茫了。
“師姑,您要我歸還玉簪的那一刻,心底就是想見到老師的,您想見到他,卻又很矛盾不敢面對,所以您才找到了我。”
田小暖只知道,蘇念心的心在老師這,所以她才敢胡說,她只能揣測,蘇念心恨老師,可是也許又想念老師,所以她自己很矛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加上見到老師后受到極大的刺激,所以態度又開始堅決,女人本來就很矛盾,她只是沒有看清自己的心。
“您的心底是想見到老師的。”
田小暖再次給蘇念心洗腦,管她有多矛盾,現在她在給她心底暗示,暗示她想要見到葉庭。
“我想見他?”蘇念心突然亂了,整個心亂了,她仔細想想,自己當初追著這個小姑娘,確實是想見葉庭,但是她是想問問他,為什么這么絕(情qíng),難道不喜歡自己嗎?
可是自己已經這把年紀,還糾纏這些(情qíng)(愛ài)有什么意思?蘇念心臉上的表(情qíng)漸漸堅決。
“不,我不想見到他,我說過從此陌路,不再相見。”蘇念心冰冷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這話讓葉庭心痛,每次聽到這話,他都渾(身shēn)冰冷。
田小暖眉間卻露出一抹喜色,師姑肯說話,就是愿意交流。
“師姑,你這話騙不了自己的心,陌路之人為何不敢見,師姑,我們都來看您,為何您連我們都不敢見,您心里在害怕,您怕這么多年您的恨,全都是誤會;您怕冤枉了老師,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了內心的煎熬;您還怕師門,您任(性性)地一走了之二十多年,您有何臉面面對現在的掌門!”
這話,讓蘇念心如遭雷擊。
自己害怕?不,自己怎么會害怕,是葉庭辜負了自己的(情qíng)意,自己沒有錯,自己根本不害怕,離開師門全都是葉庭太過絕(情qíng),自己還怎么待的下去,她明明知道自己對他有(情qíng),卻還要把自己推給大師兄,全都是他的錯!
門外的田小暖臉上冒出小汗珠,成敗在此一舉,猛藥她已經下了,師姑上不上(套tào)只能靠老天爺了。
屋子里靜悄悄的沒有動靜,五分鐘過去了,仍舊寂靜的讓人窒息,田小暖慢慢低下頭,自己失敗了。
她慢慢轉過(身shēn),難過地看著葉庭,“老師,我失……”
“咔噠。”
一聲輕微的響動,打斷了田小暖嘴里失敗的兩個字,門開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門內,蘇念心一(身shēn)青色長衣長褲,頭發高高盤起,老氣的衣服和她年輕的面容形成強烈的反差,卻愈發襯托出她皮膚如白玉般白皙瑩潤,看著像三十多歲的風韻婦人。
蘇念心微昂著頭,看著門外的人,一個個年輕朝氣的面孔,這些孩子以后就是門派的希望,再看到葉庭,他悲喜交加的樣子,臉頰怎么青了一塊。
“師姑。”田小暖激動地喊了出來,她終于肯出來見老師一面了。
“我從不害怕什么,我問心無愧,葉庭,既然你非要跟我說清楚,那今天我愿意跟你一談,從此以后,請你不要再來打攪我了。”
葉庭激動地看著念心,重重的點頭,跟著念心進了里屋。
剩下六個小徒弟,外帶何思朗,還有門口一大票圍觀的鄰居們,大家都很遺憾,這就好像都唱到了,怎么就戛然而止了,居然都沒打起來,大家伙一看沒什么意思了,全都散了回家做飯。
巧的是,張東岳也從外面回來了,他今天出去找工作,只可惜他只會開車,剩下的就是出苦力的活,他不是很想做。
看到門口一堆人,張東岳嚇了一跳,立刻飛奔著跑過來,看到田小暖和許多年輕人,圍在自己家門口,屋里房門打開,張東岳立刻急了。
只是還沒等他動手,石大壯沖出來,一把揪住張東岳的衣服,怒吼道:“是不是你打的人?是不是你?”
田小暖一看,這怎么行,二師兄怎么這么沖動,老師萬一被師姑諒解了,他再把師姑兒子打了,以后能有好(日rì)子過。
“二師兄,你松開張師傅,他肯定是誤會了。”田小暖上前想要扒開二師兄的手,奈何二師兄手臂跟鐵錨似得,拽都拽不動。
“小師妹,你別攔著我,他……他憑什么打師父,師父做錯了什么,他竟然敢打人!”石大壯氣在頭上,不肯松手,想起師父紅腫的臉,破了的嘴角,他心里的憤怒就沒法控制。
“哼,他做錯了什么,你沒問問他做錯了什么?他敢回答嗎?他連手都不敢還,那是因為他理屈。”
“張東岳,我老師到底把你怎么了,你這樣說他?”田小暖也不樂意了。
“他拋棄我和母親,從沒有盡過一天父親和丈夫的責任,這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