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暖幫付閃閃要回東西后,譚青基本上躲著她們,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譚青和曹燕似乎又和好了。
田小暖忙得如同陀螺一般團團轉,每周還要修煉最少一次,馬上到了一月底,還要準備期末考試,剛搬了新家,她不放心母親,每周都要回去看看,最讓她頭疼的事(情qíng),還是老師和溫雅姐兩人之間的關系。
老師似乎不愿意談起,她就沒辦法勸,溫雅的(性性)格又很執著,否則她也不會恨老師這么多年不原諒。
上次二人鬧僵了之后,溫雅現在有空就回家,真個人狀態緊張,好像隨時都要準備戰斗,敵人就是葉庭。
田小暖幾次接到二師兄的求救電話,總是能在電話里面聽到溫雅吵架的聲音,她也幾次晚自習都沒上完,被二師兄叫了過去,好在大學的晚自習,要求的并不是那么嚴格,有事請假還是可以的。
“你為什么不說話了,你不虧心嗎?你天天((操cāo)cāo)心你的小師妹,你怎么不管管宇辰,他還有半年就高考了,你問過他期中考試的成績嗎?”
還沒進門,屋子里吵架的聲音就飄出來了,田小暖嘆了口氣,清官難斷家務事,在葉宇辰的教育問題上,老師確實沒有太認真,也難怪溫雅姐責怪他。
沒辦法,田小暖還得硬著頭皮進去,她其實來過幾次,每次都沒機會查看臥室,就又一次她假裝澆花,用打毛衣的鐵簽子戳了戳盆里的土,結果也是沒有收獲。
見田小暖來了,溫雅進了房間,葉庭也進了書房,石大壯焦急難過,拉過田小暖,低聲道:“小師妹,現在是溫雅沒事就要找師父鬧,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我,師父每次被她說,也不還嘴,可是那眼神,我看了都心痛,被自己的孩子說,他心里得多難受。”
“溫雅這是有氣,她心里的氣出不來,就要天天鬧騰,她是為她母親鬧。”田小暖說完這話,和二師兄苦著臉互相對視一眼,全都低著頭嘆了口氣。
這是還得勸,她敲了敲門,進了書房,見到小徒弟,葉庭有些難堪,這畢竟是家丑,讓小徒弟看到,自己做師父的還有什么臉面。
田小暖看出葉庭的心思,挑了下眉道:“老師,人在世上,臉面是給別人看的,只有感受是自己的,現在這樣不行,我給您個建議,您還是先別住家里了。”
葉庭閉著眼,眉頭緊緊揪成一團,他摘下眼鏡,擦了擦眼角流出來的淚,他從不知道,溫雅這么大的恨意,對自己對念心,她剛才那種絕(情qíng)的眼神,比那些話還讓他傷心。
“躲避不是辦法,溫雅恨我,只是我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恨念心,我以前要收養石大壯,她都沒說什么,可是對念心,她似乎完全不能容忍,就因為我幫助她太多?”
田小暖咬著嘴里的牙齒,摩擦著后槽牙,猶豫了半天,眼神躊躇道:“老師,溫雅姐對你有恨,很深的恨意。”
這話讓葉庭緊閉的雙目突然睜開,他等著天花板渾(身shēn)繃緊,片刻后頹然地垂下手道:“我知道,因為她的媽媽,她……恨我!”
“她對師姑也一樣,很深的恨意,平(日rì)里溫雅姐不是這樣的人,她跟您說的那些都是借口,掩飾她無法說出口的恨意。”
葉庭眼神微閃,小徒弟似乎話里有話,她好想知道什么。
“她跟你提起什么了?”
面對老師的問題,田小暖沉默了,她不可能告訴老師,自己是重生的,這個天大的秘密,她目前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何思朗,這個視自己比他生命還重要的人。
“溫雅跟我提過,所以我知道她恨你的原因,還有她恨師姑的原因,我覺得你們之間一定存在誤會,那封信就是誤會。”
葉庭面色突變,“你知道那封信的內容!”
“不,我不知道,但是我推斷那封信是假的,一定是有人仿冒您寫的,而那封信讓師姑傷心(欲yù)絕離開門派,那封信也讓師姑恨您,說實話,年輕男女同門師兄妹,能如此恨的,大部分都是因(愛ài)生恨,再加上溫雅跟我說出的理由,我猜測老師您和師姑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兩(情qíng)相悅,只是因為誤會或者其他什么而分開這么多年。”
葉庭定定看著小徒弟那雙漂亮的貓眼,深邃又平靜地眼神,仿佛可以看到自己心底最深處。
葉庭低下頭,他不知道說什么,小徒弟猜對了,他原本跟小師妹才是青梅竹馬,卻因為他酒后犯錯,白白負了小師妹,而他也抱憾終(身shēn),這些事(情qíng),對著小徒弟一個小姑娘,他張不開嘴。
“但是事(情qíng)似乎沒這么簡單,老師你還是聽我的,避一避吧,溫雅姐現在太激動,她還不理解,可是我能看出你對她和宇辰的(愛ài),并不像她所認為的那般,也許恨讓她蒙蔽了雙眼,看不到你的(愛ài)。”
“如果她跟你一樣能明白我的心就好了。”葉庭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他沒想到小徒弟居然能理解他的心。
田小暖前世整整跟老師相處了快二十年,經歷了那么多事(情qíng),她心里本來就十分了解老師的脾(性性)。
“老師,我走了,您考慮下我的建議,暫時讓溫雅冷靜下,我也會來勸她的。”
葉庭點點頭,看著小徒弟離去。
跟二師兄打了個招呼,跟他說了老師會離家幾天,石大壯也無法,送小師妹下了樓。
一月份的天,晚上十點鐘已經黑透了,微微起了冷風,夾雜著濕冷的空氣,瞬間帶走田小暖(身shēn)上的(熱rè)乎氣,她帶上棉襖的帽子,頭上有了(熱rè)乎氣。
華夏大學的校園占地面積很大,里面都有通行車,還有大半座珞珈山被校園圈起來,到處都是樹木,晚上昏暗的路燈,讓樹(陰陰)顯得黑影重重。
田小暖加快了腳步,老師家離宿舍還是很遠的,走得快都要二十分鐘,晚上一個人走在小路上,左右兩邊都是密集的小樹林,田小暖雖說不怕,可是心里卻有些不安。
一個沙沙的輕微腳步聲,傳進她的耳朵,她猛地轉(身shē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