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問你你還不說啊,我又不能告訴別人,就是問問看,一直聽人說軍工廠工資高,不知道是真是假。”鄭運生支楞著耳朵,半天沒聽小妹夫說話,心里有些著急。
吳國忠可不傻,這話田母問他肯定實話實說,至于大姐夫,他笑笑道:“能有多少,我現在一個月就一百多,軍工廠管理還嚴格,做事比以前還((操cāo)cāo)心些。”
“這么點?你不是哄我吧?”鄭運生滿臉不信,他打聽都說開三四百塊呢,這個小妹夫也是滑頭,肯定沒說實話。
“我見小妹穿得不錯,這點工資哪夠花。”鄭運生皮笑(肉肉)不笑道。
“要說有點啥好處,那就是福利好,這過年發了一桶油一袋米,平時把還發點洗衣粉肥皂啥的,生活用品可以省點錢,上班都穿工作服,我這也不用買衣服了,我少花點,老婆孩子肯定得穿好點。”
下午回家的時候,吳國忠故意晚點走,把剛才的事(情qíng),跟田母說了一聲,他也不知道大姐夫有啥意思,但是還是給田母提個醒。
田小暖心想,多虧小姨夫留了個心眼,“小姨夫,那你崗位定了嗎?現在還是不是實習期了,工資給開多少啊?”
“實習期三個月,我已經轉正了,單位領導照顧我,給我定了個質檢員的輕松崗,工資也(挺tǐng)高,一個月小五百塊了,等我以后拿上高級技師的職稱,還能漲工資。”
“這么高?”田母沒想到,能發五百塊,這錢都快抵上普通單位兩個工人的工資了。
“是啊,姐,現在國忠一個人的收入,比我們兩以前加起來的工資還多幾十塊,真是讓我不知道咋感謝小暖。”張桂華臉上畫著精致的妝,臉色也好看多了,(日rì)子過得舒心,氣色就好。
“小姨,別謝我了,小時候你和小姨夫最疼我,我做點事(情qíng)是應該的。”
吳國忠在一旁哈哈笑著,他最喜歡這個外甥女,聰明機靈而且直爽,打一開始跟桂華處對象,他就把她當自家孩子看,沒想到這孩子給了自己這么大一個回報。
“明早點來啊。”田母跟小妹打了招呼,大家就各回各家了。
回家后,田小暖感覺累死了,從村里回家是沒有出租車的,大家只能先做小巴,搖晃到市區,最后換乘了兩次公交,坐了快三小時車才到家。
田鳳英沒回來,她跟田母說初四晚上再回來,田母請自家姐妹吃飯,她不好意思在這待著,順便兒也回家照顧下自己母親,初四回來,還是想著初五田母請客,還好都是外人,自己可以幫幫忙。
“媽,大姨夫今天有些奇怪,他說那些話還跟小姨夫打聽這些事,肯定有問題。”
田小暖躺在沙發上,突然覺得累點忙點也好,至少不會有時間去難過。
田小暖突然一咕嚕從沙發上翻(身shēn)站起來,來到母親(身shēn)邊兒:“媽,大姨夫不會是想找咱家借錢吧。”
“咱家就這點錢,你還要上學,現在我也沒開飯館了,哪里敢借錢給他。”
“對,媽你可千萬咬死了不能借錢,我怕他借了就不還了。”田小暖見母親想得明白,稍稍放下心來,有自己看著,大姨夫翻不出什么幺蛾子。
田母嘴上這么說,心里其實有些為難,如果姐姐真的遇到啥難事了,她到底借不借,算了,沒影的事,田母也懶得((操cāo)cāo)心,倒是小妹夫現在這工作,讓她很滿意。
“小暖,你看思朗啥時候有時間,讓他來家里玩啊,你小姨夫能有這好的工作,當初人家幫多大的忙,不能因為你兩處對象,就這樣算了,咱們真的該好好謝謝人家。”
聽到母親提起何思朗,田小暖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她的心又糾結起來,給何思朗編排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晚上躺在(床床)上,田小暖又思考二人的關系,該怎么辦?繼續處下去,自己恐婚的問題恐怕會越來越厲害,對何思朗也是個傷害,現在拒絕他,對他一樣是打擊,自己該怎么辦?
田小暖陷入兩難境地。
其實田小暖心底知道,自己應該看心理醫生,可九十年代,國內連心理門診都沒有,她到哪去看病,而且,她打心里還有些抗拒看病,她想堅持自己的初衷,獨(身shēn)一人過完此生。
第二天田母起了個大早,在廚房忙碌起來。
“媽,要不要幫忙。”田小暖氣得也早,心里有事睡不著。
“沒啥你能干的,你這樣,把盒子里的瓜子糖啥的再裝裝,洗點水果擺上。”
田小暖按母親吩咐,打開茶幾上的鐵盒子,這是個月餅盒子,看到這田小暖又想起何思朗,這還是他中秋節給家里送的,這個盒子好看,母親就留下來了,里面剛好分了三格,裝了瓜子花生糖。
田小暖望著這個盒子,微微嘆了口氣,把里面的東西補滿,又去洗了些水果,結果又看到何思朗送來的車厘子,家里似乎處處都充滿了何思朗的影子,他早就融入到自己家里,成了家中一份子。
田小暖昨天本來慢慢堅定的獨(身shēn)想法,開始猶豫不決。
大家伙來的都(挺tǐng)早,最先到的是小姨一家,小姨和姑娘上次來過,吳國忠倒是第一次上門,他買了一掛大鞭,等會兒中午吃飯,在門口放了好好給二姐慶祝下喬遷。
過了一會兒,張富余一家也到了,前后腳的時間,張桂蘭一家也來了,大家正好一起參觀田母的新房子。
張富余見二妹這里又大又亮堂,家具家電一應俱全,氣派的不得了,心里真心為二妹家高興,二妹過得好,連帶著媳婦對自己都好了不少。
張富余(性性)子綿軟,平(日rì)里喜歡個寫寫畫畫,雖說人(挺tǐng)勤快,可是人老實,只能靠勞動賺點辛苦錢,村里落個好名聲,(日rì)子過得一般,在媳婦面前就直不起腰,加上閻桂珍這么些年的調教,家里都是她說了算。
現在因為二妹(日rì)子好過,對父母大方了不少后,媳婦對自己的態度都變了。
張富余心里(挺tǐng)感激二妹,她給的錢多了,自家(日rì)子也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