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田小暖能看到遠遠有一輛車朝著自己的方向開過來,車燈十分亮堂,在黑暗的村子里格外刺眼,田小暖用手擋著光線,不一會兒,車子還變燈了,從遠光變成近光。
一輛銀色面包車穩穩停在田小暖面前,田小暖還在納悶是誰,車門打開,從里面出來兩個人,張來寶和張天河。
“來寶哥,你們這是?”田小暖正要去找車子,這不剛好巧了嘛。
“送你回家,這么晚了小巴早都沒了,你和你媽坐三輪,黑燈瞎火的也危險。”張來寶笑嘻嘻地說道,順便給好兄弟遞了個眼色。
“來寶哥,真是謝謝你了,我媽正讓我去找個車子回去呢。”
“別謝我,要謝就謝天河,是他說你們可能要回去,大晚上的也沒個車子,硬是把我從(床床)上拽起來,要我送你回家呢。”
張來寶知道自己兄弟喜歡田小暖,他看著兄弟默默喜歡,都不去表白,心里著急,有機會的時候,自然是幫兄弟一把。
田小暖看了眼張天河,黑暗中他的眼睛好似黑曜石一般,灼灼生輝,田小暖之前已經拒絕過他,沒想到他還如此關心自己,心里也有些感動,不過她對張天河也只有哥哥的(情qíng)分而已。
“天河哥,謝謝你。你們等會兒,我進去喊我媽出來,馬上就走。”
田小暖轉(身shēn)進屋里叫母親,一聽有車子,田母也不耽誤,趕忙收拾了下,又叮囑幾句就走了。
“來寶,這是你買的車?”田母在車子上問道。
“嬸,不是,這是我爸買的車,這兩年家里做了點小生意,有時候拖個東西,有時候還要跑出去,有個車方便點。”張來寶車子開得很溜刷。
“真好。”田母夸贊道,車子里也不沉悶,田母又問了問,兩個孩子有沒有相親,畢竟這兩人的年紀,村里許多人這個年紀早都結婚了。
張來寶看了眼天河,他知道天河心里苦,喜歡田小暖,可是卻是配不上人家,人家家里條件這么好,又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張來寶看到張天河眼中的神彩漸漸暗了下去,心里微微有些難受,打著哈哈把這個問題岔過去了。
晚上人少車少,車子開得快,一個來小時,田母就到家了,田母給兩個孩子五十塊錢,他們死活都不要,到了家門口,田母留兩個人進來喝口水。
“天河哥,進來坐坐吧,我家你們都沒來過,總是(挺tǐng)晚的了,你們坐一會兒,休息下再走。”田小暖開口邀請,張天河突然不想走了,跟著她后面一起進了屋。
“嬸子,這房子裝的真漂亮。”張來寶沒想到,桂芳嬸子在城里的房子這么大,而且裝的這么好,他也算跟父親去過一些兒老板家,這(套tào)房子比那些老板的家看著都氣派。
張天河默默看著房子里的擺設,這房子一看就不便宜,自己果然配不上田小暖,這種家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
喝了兩口水,張天河就要走,說再晚容易犯困,還是趁著精神早點走,田小暖和母親一起送到門外,叮囑他們慢點開車。
張來寶看著異常沉默的張天河,想了想忍不住還是開口勸道:“天河,咱們男子漢大丈夫,喜歡就告訴她,讓她也知道,咱們就是追不上,也總比單相思強。”
張天河依舊沉默,他早都表白過,只是來寶不知道,想起當時自己的自信心,現在看來真是幼稚,自己有什么資格和她表白,又有什么資格得到這個優秀的女孩。
“來寶,村里的魚塘到期后,我想把它承包下來,我們一起做老板,一起奮斗。”
“好,只要你要做什么,我張來報一定跟著你,等咱們成了大老板,你再去找田小暖。”張來寶覺得張天河似乎慢慢發生變化,說不上是哪里,可是渾(身shēn)帶著一股勁。
田小暖并不知道,張天河在這一晚,一下子成熟起來。
雖然很晚回到家中,折騰了一晚上,按說都筋疲力盡,可是躺在(床床)上,田小暖翻來覆去睡不著,每次都是家里被動地等著(奶奶)(奶奶)他們鬧事,防不勝防,每次或多或少都會吃虧,或者受到傷害,這樣不是辦法,應該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田小暖把(奶奶)(奶奶)家所有的人思索了一遍,目前能來折騰的就是父親和小姑,二姑畢竟要回去,所以從長遠看她折騰不到,還有就是病歪歪的(奶奶)(奶奶)。
這么些人中,田小暖最恨的就是小姑,心計太深,凈想些壞心眼害人,所以小姑是這里面戰斗力做強的人,應該先消滅她。
周六的時候,田小暖把自己的想法和母親說了說,田小暖的意思,小姑這種(情qíng)況,可以去她們單位,讓領導好好管教一下,再去小姑父單位,這件事(情qíng)必須讓小姑父也知道,讓單位施壓。
“可是,你小姑父一直覺得是我不對。”田母想起以前的小妹夫,他家全都是城里人,所以一年也就回來一次,也不怎么和大家交流,不過倒是很聽田鳳玲的,對田母的態度很冷淡,田母覺得,田鳳玲應該沒少在丈夫面前說自己的壞話。
“他們可以調查啊,到底是誰對誰錯,田家人昧了良心,可是村長還有鄉親們全都能作證。”
田母也是怕了田家人去娘家鬧事,一個個跟潑皮無賴似的,沒事找事地鬧騰,根本都不讓人好好過(日rì)子。
母女二人最后商定,周一去田鳳玲和其丈夫單位。
周(日rì)高氏出院,高氏打心里不愿意回去,那個破屋子,哪里有醫院舒服,但是再住下去家里哪里還負擔的起醫藥費,其次,協和醫院也不會同意,醫院(床床)位緊張,還有許多病人在門外等著住院。
出院這天,田鳳英沒有去,高氏惡狠狠地罵了兩句,眼中浮現出一股恨意,田鳳萍看著有些心驚,母親生了一場病,好像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田鳳玲那晚的事(情qíng),高氏早都知道了,她可不打算就這樣便宜張家,等她緩過勁了,再慢慢折騰。
一行人快中午的時候回到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