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田母和小妹一起坐車到了大姐家,家里一個人都沒有,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推門進去聽到大姐在里屋問是誰。
田母和小妹一看,大姐躺在(床床)上,臉色也不好,見到兩個妹妹來了,張桂蘭艱難地扶著(床床)沿想要起來,田母一看,大姐肯定是腰疼犯了。
看到大姐一個人躺在(床床)上,腰疼的這么厲害,也不去醫院,田母和小妹都心疼得不得了,張桂華氣得大罵大姐夫沒人(性性)。
“大姨都疼成那樣了,還不去醫院,大姨夫回去沒?”田小暖心疼大姨,但是也特別生氣,這都什么年代了,大姨夫怎么能這樣,大姨都病成這樣了,不該帶著去看看嗎。
田母一想起來大姐夫的話更氣,什么一年做不了什么事,做點事就這疼那疼,家里窮哪有錢去大醫院看,貼著膏藥躺兩天就好,誰家都這樣。
“你大姨夫就是畜生,不給錢你大姨也看不了病,不過我看就是給了錢,你大姨也舍不得,她兩個兒子以后都要花錢。”田母都覺得,濤濤這孩子怎么一點不懂事,以前看著怪好,現在為了蓋房子連他媽的命都可以不要了。
“這樣不行,我怕大姨真的把哪里砸壞了,給大姨看病,要是大姨夫不給錢,媽你貼一點吧,明天就是禮拜一,找個車子讓小姨把大姨接過來在,就在協和看,咱們家就在旁邊兒也方便。”
田母點點頭,大姐這么躺著真不是辦法,不行自己就花點錢,剛好前幾天,田鳳英給自己還了兩千塊。
田鳳英這幾個月也不回家,實在是傷了心,在食堂吃住不花錢,就買點生活用品,幾個月的工資幾乎全都存了下來,心里一直惦記著借了嫂子的錢,有了點錢趕快還一些。
田母星期一早上一大早請了天假,然后叫上小妹,二人又去了大姐家,這一回說什么都要帶大姐去看病。
鄭運生在一邊看著冷嘲(熱rè)諷道:“我說還是你們姐妹感(情qíng)好,還帶桂蘭去看病,這家里也沒什么錢,還得麻煩你們了。”
田母看了眼大姐夫不想和他說話,張桂華看著大姐痛苦難受地樣子,再聽到鄭運生的冷嘲(熱rè)諷,氣得罵道:“我大姐給你做老婆,不是給你家當牛做馬,你放心就是你沒錢,這也是我們大姐,我們管。”
鄭運生一聽這話拍手笑道:“真是,那就太謝謝你們了。”
這么惡意的話,終于讓田母忍不住,冷冷看了眼大姐夫道:“你怎么對待別人以后別人就怎么對待你。”
兩個人扶著張桂蘭,外面早都找了個面的,抱了(床床)被子鋪著,送張桂蘭去醫院。
鄭運生站在門口看著車尾的灰,恨的一口唾沫吐地上,“有兩個臭錢有什么了不起。”
一上午的檢查拍片,果然還是傷到了腰部筋膜,張桂蘭腰疼遲遲不好,是因為筋膜發炎,加上她還有嚴重的腰椎間盤突出,對這腰傷更是雪上加霜。
醫院要求住院治療,辦了住院手續,下午沒課了,田小暖在何思朗的陪同下,來醫院看大姨。
張桂蘭躺在病(床床)上,手上還打著點滴,小姨已經走了,田母在旁邊招呼,看到田小暖跟何思朗來看自己,張桂蘭心里是又感動又難過。
她在丈夫家這么多年吃苦受累,得不到丈夫的疼(愛ài),對于娘家也一直幫不上什么忙,心里覺得愧疚,現在生病了丈夫不管,兩個妹妹還有外甥女都惦記著,張桂蘭忍不住流淚。
“大姨,你別怕,這次好好養,不行就住在我家里,跟我媽也做個伴,腰上的毛病一般都要躺足三個月才好,等好了再看看中醫,吃點藥治治哮喘,慢慢都會好的。”
安慰了大姨幾句,又和媽媽說了幾句話,知道母親每天抽時間過來招呼,田小暖也放心不少,說自己周五下了課就回來幫忙,看著天黑了,田小暖就先走了。
離開的時候,在長長的走廊上,迎面走來一個人,(身shēn)穿黑色棒球服在醫院里還帶著帽子,臉色白得好似常年不見太陽,這個人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田小暖一眼就看到了他。
這個人原本低著頭,似乎好想感覺到了田小暖的目光,田小暖也只是好奇,覺得這個人就好自閉患者,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所以不免多看了兩眼。
當她對上此人的目光,渾(身shēn)一冷,這個人的眼睛里一點(熱rè)乎氣都看不到,眼中是殘忍的死氣。
黑衣人看到田小暖和他(身shēn)邊的人,眼神突然有一絲波動,被田小暖敏銳地捕捉到,可是這個人立刻低下頭,讓田小暖再也看不清他后面的表(情qíng)。
田小暖和他越走越近,直到擦肩而過,田小暖忍不住轉(身shēn)看著此人的背影,棒球服運動褲運動鞋,寬大的衣服,(身shēn)材很瘦削,這個人經歷了什么,才會有這樣一種眼神。
“看什么呢?”
“沒……沒什么,一個奇怪的人。”何思朗的問話讓田小暖回過神,不由暗暗笑了笑,自己真是怎么對這個人這么上心。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十一月份,南市也進入了冬天,十一月三(日rì)是何思朗母親的生(日rì),田小暖十一的時候因為何思朗不在家,不好意思一個人去,這次林嵐過生(日rì)她是肯定要去的。
林嵐特意把生(日rì)推遲到周(日rì),一大家子人全都在,尤其是三個兒子都能聚齊,林嵐特別高興。
田小暖買了點牛(奶奶)水果,跟何思朗一起來給林嵐過生(日rì),林嵐看到田小暖又買東西,又說何思朗。
“小暖還是學生買什么東西,你怎么一點事不懂。”
何思朗無辜地看著母親,還不能說什么,今天可是母親的大好(日rì)子,還是下樓的何思業替何思朗解了圍。
何思業下來不一會兒,周賢也出來了,田小暖看她周(身shēn)的氣場漸漸正常,不過臉色還是有些白,而且人還是偏瘦。
何啟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透過報紙嘴角上翹,現在家里有了人氣,妻子高興他也高興,以前家里冷冷清清,不像個家。
“小暖,咱們來殺一盤。”何啟華手癢又想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