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進屋里說,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找到這個人,大家心里好歹暫時松了口氣,找到他就能找到孩子的下落,每個人都這么想。
“老田,沒你這樣的,當初說的好好的,你拿了錢孩子給那人,不帶反悔的。”一進屋,水伢先不高興了。
畢竟做這事(情qíng)的,最忌諱就是反悔,回頭找孩子,田喜財說明來意,他立刻不干了,這要是反悔了,這一行的生意他就別混了。
“那是我孩子,他憑什么賣,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現在我要找回我兒子,你要是不帶我把兒子要回來,我就報警。”
柳燕見到這個中間人,一刻都不想等,恨不得現在就押著這人去找自己兒子。
聽到報警兩個字,水伢臉上僅有的一絲客氣也沒了,眼睛里透著嗖嗖的冷意,他“嘿嘿”冷笑一聲道:“報警!你敢不讓我活了,信不信我能讓你永遠也別想找回兒子!”
聽了這話,柳燕立刻不敢做聲了,想著兒子那么小,在別人家還不知道過得咋樣,這個人態度如此強硬,她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柳燕男人早已經偷摸地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叫水伢的人,他一雙鼠眼透著精光,加之剛才柳燕的一句話,換來他強硬的態度,此人必定不好惹,自己是來找兒子的,不是來結仇的,現在他手上捏著自家兒子,就是想要收拾這人,也要等兒子找到再說。
“大哥,您別生氣,女人不會說話,也是聽到兒子被賣了急得。”柳燕男人邊兒說邊兒從口袋摸出一包煙,“大哥,您抽個煙,咱們好好說。”
水伢斜著眼睛看了眼眼前的男人,“你是誰?”
“我是這孩子的父親……”
柳燕男人話還沒說完,水伢瞇著小眼睛竟然笑了起來,“老田,這就是你老婆的姘頭啊,還敢帶你面前要孩子,給你帶了綠帽子一跑了之,你幫他養了一年多的兒子,此刻竟還帶著他來找孩子,你這男人做得也太窩囊,要我說這種人直接攆出去,理都不要理,他還真能把你怎么著。”
水伢這一番話說得挑撥離間,田父當初因為此時丟盡臉面,被人笑話不是男人,今天被柳燕男人掐著折騰了一天,又累又餓又冷,聽了水伢這話,埋在心底的邪火被勾了起來,是啊,他們給老子戴綠帽子,現在還這種態度,真特么不要臉,老子不伺候了。
“臭表子,你帶著野男人回來,是專門給我田喜財露臉來了是吧。”田父照著柳燕臉上大耳瓜子就扇了過去,當然不打那男人,田父也有點欺軟怕硬的味道。
柳燕的男人一把捏住田父的手腕,手上一用勁,田父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喚,柳燕男人手上有勁,從小做體力活,(身shēn)上都是精(肉肉),使勁一捏田父胳膊立刻軟了下來。
“哥,你這是干啥!賣孩子本來就不對,你給自己積點德吧。”田鳳英真服了哥這腦子,被人挑唆幾句就大腦發(熱rè),卻不想想自己做的這事。
“水伢大哥,我哥當初賣孩子也是一時糊涂,您看能不能把這孩子還給孩子媽,您也算做了一件積德的事(情qíng),我們都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哼,你少拿這話哄我,老子做了這么多年,家里也好好的沒有出一點問題,什么積德不積德,我要是給你們要回孩子,我以后就別做這一行了,別說什么人販子,這可是他田喜財要賣的,這孩子可不是我騙來偷來的。”
水伢一把打掉柳燕男人遞過來的煙,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大哥,我求求你,我只想找回我自己的孩子,求求您幫幫忙吧,只這一次。”柳燕一下子跪倒這人腳下,就差給他磕頭哀求了。
“別來這一(套tào)。”
“好,既然你不肯幫我找回兒子,大不了魚死網破,我跟女人再生一個,但是你也別想好過,下半輩子你就在監獄里過著吧。”柳燕男人死死瞪著眼前的水伢,好想餓狼一般兇狠。
“哼,嚇唬誰,我……”
“你今天要是不說,明天我就報警,你看是不是嚇唬你,你也別想跑了,你要是敢跑了,你家里的老婆孩子都別想好好活著,別把我((逼逼)逼)急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剛才還在低聲哭著的柳燕也不做聲了,死死看著眼前的水伢。
“找不到我兒子,我就弄死你全家,反正沒兒子,我也不想活了。”
柳燕一字一頓地從牙縫里吐出這幾個字,眼神比她男人還可怕,狠毒中帶著瘋狂之相。
水伢偷偷打了個激靈,還是不甘示弱地用眼神回敬這兩人。
“柳燕,咱們走,這兒子就當是病死了!”柳燕男人站起(身shēn)來,帶著一(身shēn)蕭殺氣息,狠狠看著水伢的老婆,眼中閃爍著不善的意味,右手一把拉起柳燕。
“不,我的超超!”柳燕掙脫著不肯走,什么當兒子死了,兒子明明能找到。
“走!”男人一聲怒吼,拖著柳燕朝門口走去,轉(身shēn)毫無一絲猶豫,不過眼神已經帶著殺意了。
水伢屋子里的孩子聽到這一聲吼,最小的小姑娘嚇得哭了起來,屋子里響起細細的聲音,聽到姑娘哭,那婦女受不了了,用手捶著自家老公的(胸胸)脯,“你還不快說,是不是要看著我們娘三個全死在家里你就好了。”
水伢看著這個男人的開自家的門,右腳又快又準地邁出去,竟然是不再回頭,這是個狠角色,他終于從氣勢和心里上全都敗下陣來。
“別走了,為你們我就破例一次,看在老田的面上。”
聽到這個話,柳燕男人在外面微不可聞地喘了長長一口氣,他心里真的已經做好這個兒子死了的準備,打算大不了再讓柳燕生一個。
“找回來孩子沒問題,但是那家買這孩子,花了一萬五,你們回去把錢準備好,我先去聯系一下。”
“一萬五,水伢你個王八蛋,你明明只給了老子一萬二。”田父剛好輸光了錢,一聽這價格,想到少了三千塊,心里割(肉肉)似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