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是大事,田母一家還有田鳳英全都匆匆趕回田家村,一大早趕回去,村長臨時辦公室門外都已經站了不少人來。
翠嫂子、二嬸子這些老熟人看到田母來了,都招呼田母過來說話,她們在村里其實對分房子的事(情qíng)已經了解清楚了,村長這次主要是通知那些在外面的村民,把分房子的方案跟大家伙說一說。
過了一會兒,村長叫大家都進去聽聽,田母帶著兩姑娘一起進去,田鳳英找到哥哥也一起進去聽村長說方案。
這次房子有限,但是保證每戶人家最少先下來一(套tào)樓房,有的也許會有兩(套tào),這都不一樣,然后哪一棟第幾層就抽簽決定,抽到什么是什么,絕對不能反悔。
大家對這個方案沒什么異議,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自家到底下來了幾(套tào)房,村民們紛紛問道,村長讓大家安靜一個個公布。
田母目前只有一(套tào),因為田母要了三(套tào)大戶型,這大戶型最少,而且拆遷企業也不愿意再給租房補貼,所以首先保證了每家每戶都能有(套tào)房子住,所以大戶型也不夠分。
田父家也拆了三(套tào),不過是兩個八十平和一個四十多平的小戶型,這次下來的也只有一(套tào),是個八十多平的房子,村長又說,過兩天拿鑰匙,到時候立刻通知大家抽簽,分房。
這下村民全都高興起來,等了一年多,終于自家也住上樓房了,村長還說租房補貼會在拿鑰匙后,再發三個月,給大家一個緩沖期,這樣好的政策,每個人都說政府好,大家興高采烈地議論著,所有人臉上喜氣洋洋。
只有田鳳英苦著臉,她急得不行,哥哥只分下來一(套tào)房,要是有兩(套tào)還能賣一(套tào),還債和裝修,現在只有一(套tào)房,那什么裝,而三個月后租房補貼取消了,哥哥吃飯都是問題。
看著田父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田鳳英真想狠心不管了,可她就這么一個親哥,母親也去世了,二妹不在(身shēn)邊兒,三妹已經管不了了,自己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哥餓死凍死。
“桂芳,房子分下來,就裝修著住過來啊。”二嬸子招呼著田母。
田母也想跟大家伙一起住,可是現在這(套tào)房子也住慣了,而且家里的錢借出去不少也花了不少,手頭這點錢將將夠裝修,家具家電可能都買不起。
“桂芳那房子住的多舒服,再裝修一(套tào)太不劃算了,就這么點人,哪里住的過來,豈不是把錢打水漂。”翠嫂子會過(日rì)子,立刻算起了帳,覺得田母再裝(套tào)房子浪費錢。
田鳳英心里裝著這件事(情qíng),回去后沒幾天跟田母商量,她不想在食堂干了,累死累活也攢不了幾個錢,她看協和醫院門口許多推著車子賣早餐的人,她也想搞個小車子,賣點早餐吃食啥的,做個小生意。
田母一想也行,反正食堂那工作也不是啥正式單位,一打聽買個小車子也就三百來塊錢,小本買賣也合適田鳳英,暑假的時候幫著田鳳英一起弄了個小吃車。
田鳳英面食做得好,做得最好的是搟面條,不過外面早餐這個不合適,田母思來想去,不如讓鳳英賣炸醬面,再配上泡菜絲,總覺得還不錯。
田鳳英一聽,也覺得嫂子做的炸醬好吃,泡菜也是一絕,心里躍躍(欲yù)試,說干就干,定做的早餐車做好后,田鳳英就辭了工作。
辭去工作后,田鳳英還沒個住處,田母讓田鳳英住在家中,剛好也好好教教她做炸醬,田鳳英先是百般不肯,實在不愿意再麻煩田母,不過拗不過田母執著,想著以后賺錢了,立刻出去找房子住。
暑假快結尾的時候,房子的鑰匙終于拿到了,十八層的電梯樓,村民們全都洋氣了一回,原來都沒住過樓房,現在一住居然就是住電梯房,田家村的人走在外面,各個昂著頭牛皮得很。
現在鎮子上以前瞧不起田家村的人,認為他們是泥腿子,自己好歹也是鎮子上的,挨著南市是城里人,現在看到他們一個個住上樓房,還帶電梯,也是羨慕的眼紅,抓緊時間又漲了一波房租。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就開學了,回到宿舍,莫若的變化最大,(身shēn)上少了些學生的青澀,開始逐漸展現出成熟,還有自信,田小暖發現這份工作讓莫若變得很自信。
這種自信和以前不同,以前莫若的自信靠著的是自尊,但是因為窮這個自信仿佛浮萍沒有根基,只有強烈的自尊撐著,而現在莫若這份工作做的不錯,她和公司辭職后,公司愿意請她做臨時工,按任務計費,完成一件文件或者合同付費多少。
莫若兩個月轉了將近三千塊,一大部分是工資,還有一小部分是她加班賺得的,莫若突然覺得,只要自己努力,就能過上好(日rì)子,她開始希望,也許以后自己能在南市買(套tào)房,接(奶奶)(奶奶)和弟弟一家團聚。
莫若快樂地上學,快樂地坐外貿合同,生活又充實又平靜,莫若計劃如果年底自己能攢上一筆錢,就不要何思耀的資助了,既然他不愿意自己打擾他的生活,那自己還是躲開吧。
何思業這邊兒,對黑衣人的追蹤漸漸有了眉目,這個人很狡猾,從來沒有固定的住處,何思業也是蹲守在當年她母親住過的家中,找到了黑衣人的蹤跡,很可惜讓他借助地形的熟悉跑掉了。
黑衣人抑制不住心里的驚懼,何思業怎么找到這里了,他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可是剛才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明顯帶著驚喜,難道他知道了自己?他要抓自己?
黑衣人一陣郁悶,他現在躲在家附近山上的一個山洞里,這還是他以前無意發現的,位置不大,只能在里面蜷著腿坐著,外面被樹枝和高草遮擋,只樓下幾點光。
黑衣人不敢出去,他甚至連電話都不敢打,餓了兩天多,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黑衣人翻過這座山繞了一大圈離開了。
“什么時候對何家動手,再拖下去對我很不利。”晚上的雨夜,黑衣人站在電話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