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麗抖抖索索地爬上了車,何思朗車子沒有熄火,他一開始擔心這地方有什么變故,所以時刻做好離開準備。
田麗在外面做了大半個小時,早就從里到外凍透了,一上車暖風一吹,她不(禁jìn)打了一個寒戰,麻木的臉立刻泛起了紅艷艷的顏色,清鼻涕也流了下來。
田小暖趕忙掏出紙巾,遞了過去,田麗擦干凈鼻涕后,沉默著沒有說話,剛才在那求田小暖救命,現在連個謝字都沒有,她知道這次如果不是小暖,自己就完了。
可是她很憤怒,為什么每次都是她救了自己,為什么每次都讓她看到自己最狼狽的時候,她覺得田小暖就是她自己這輩子的夢魘,擺脫不掉的(陰陰)影,什么都比自己強,什么都比自己優秀,她不想再見到田小暖,她心中有一股憋屈的恨。
何思朗從后視鏡里看到田麗的面色變化,看著她眼中漸漸流露出的恨意,他記在心上,一定要提醒媳婦,遠離這個人,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還能恨的起來,這個人不光是不識好歹,還沒有良心。
田小暖掏出電話,給盛哥回了個話,再次謝謝盛哥,如果不是他幫的忙,田麗估計是找不到了,就算找到是什么結果,那些都是毒販子,其中那個老大,看著就很(陰陰)翳。
暖風一吹,脫離危險后再一放松,田麗的呵欠又一個接一個地來了,不停地流眼淚,鼻涕也開始往下流。
“小暖,把我的包給我。”包里有她才買的糧食,夠她用一段時間,她現在心里特別踏實。
“田麗,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你媽媽為你擔驚受怕,你都不問問她嗎?我給她打個電話,你報個平安吧。”
“不,給我包,我受不了了。”田麗伸手朝田小暖(身shēn)旁抓去,她的包就在田小暖(身shēn)側。
田小暖已經撥通了電話,電話一旁立刻響起劉雯焦急地聲音,田小暖看著田麗搶過包,抖著手掏出包里的分裝好的小袋海洛因,里面還有注(射射)器。
“阿姨你等等,我讓田麗和你說話。田麗,跟你媽媽報個平安。”田小暖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把手機遞過去,卻被田麗一把打開。
“報什么平安,都要送我去戒毒所了,這是打算要我的命,我還給她報平安。”田麗邊說邊小心翼翼地撕開小袋子,從里面摳出小指甲蓋大小的白色粉末,倒在手心用鼻子吸了進去,整個人癱軟在車子上,仿佛一堆爛泥。
電話里傳來劉雯焦急地叫聲,她一聲聲地叫著田麗,田小暖頭一次看著吸毒人員,當著自己的面吸食毒品,那種震驚以及感受到毒品的可怕,都讓她一時間怔住。
片刻后,她和劉雯報了個平安,讓劉雯在酒店等著,就掛了電話。
田麗還沉浸在毒品帶給她的(欲yù)仙(欲yù)死中,吸了毒后,(身shēn)體仿佛有些不受自己控制,臉上肌(肉肉)微微抽搐,偶爾還翻翻白眼,(身shēn)體也是軟塌塌地時不時扭動一下,丑態百出。
田小暖終于親眼看到,毒品能讓一個人毫無廉恥之心,只要有毒品不管什么丑樣子,他們都無所謂,毒品還能讓一個人喪失親(情qíng),劉雯對田麗這么好,可是她對劉雯,恐怕只把劉雯當做提款機,用來買毒的小金庫。
一路再無話,田麗過了這個癮之后,也冷著臉,剛才那副模樣讓她再不想見到這兩個人,到了酒店不用田小暖說,她自己蹬著小皮靴,先走在了前面。
待她用房卡開了沒,坐在沙發上正掉眼淚的劉雯,看到女兒完好無損的回來了,眼淚都沒收臉上換上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可是田麗卻推來了她,誰也不理自己上了樓,劉雯又立刻對田小暖道謝,田小暖神色復雜地看著田麗離開的背影,決定不再與她有任何瓜葛。
“阿姨,田麗我已經幫你送回了,您別謝我,這次就當是我彌補以前,我還有句忠告,盡快送她去戒毒,越快越好,以后沒什么事,您也別聯系我了,我也沒什么可以幫你的。”
劉雯沒想到田小暖說出這番話,這是還(情qíng)不再來往的意思了,轉而她臉上陣陣發(熱rè),其實田小暖又欠自己什么呢?劉雯看著田小暖一低頭轉(身shēn)離開,心中唯一的一絲依仗再也沒有,有的只有心慌。
她終于害怕了,她當人上人這么多年,這是第二次害怕,她給兒子威廉打了個電話,聽到兒子關懷的聲音,劉雯泣不成聲。
“小暖,別為這種人難受,不值當。”何思朗摟著媳婦,輕輕安慰道。
“不,我不難受,我很輕松,我與田麗再無因果,這輩子我不欠她任何什么,而她要死要活,就看她自己了。”田小暖已經看出田麗印堂發黑,顯然是大禍臨頭的征兆。
回去后,田小暖過了一段平靜的生活,何思業這邊兒的工作,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
年前后勤部幾個招標的項目,中標單位雖然各不相同,可是他們的法人全都來自同一個地方,Z江省杭市,這種難道是巧合,何思業覺得很蹊蹺,最奇怪的是,這些人年齡居然還差不多大。
何思業悄悄在資料室,查閱了以前的一些招標文件,中標的居然還是這些單位,或者偶爾有更換,結果法人仍舊是這些人。
而何思朗這邊兒,在醫院找了個機會復制了周媛媛的手機卡,倒出了里面的聯系人,他先篩選了幾個人,報給自己父親,何長華立刻聯系嚴秘書,要求監聽這些電話。
嚴博良收到了一個絕密任務,監聽工作,而且要求他配合何長華,這點讓嚴大隊十分不爽,什么時候自己還要聽何長華指揮,奈何是嚴秘書下達的任務,嚴秘書可以一號首長的人,這個任務是絕密級別,除了他與何長華、何思業、何思朗知道之外,再無任何人得知。
嚴秘書考慮特種大隊有利于保密,何思朗也在這邊兒,((操cāo)cāo)作起來更容易,所以把任務放在了這邊兒。
何家從被動變主動,反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