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柱子,你居然連我救命的錢都騙啊!”田二妹一聲慘叫,照著田柱就撲了上去,兩只手狠狠朝他(身shēn)上砸去。
田柱退后幾步,抬起兩只胳膊左右抵擋,田二妹的拳頭全都砸在田柱的胳膊上,“二姐,你這是要干啥,你別……哎你要是在這樣,我還手了。”
田二妹跟瘋了一樣,掄起胳膊狠狠照著田柱的臉上頭上砸去,“田柱,你喪良心啊,我自己治病的錢都籌不出來,你居然還騙我的錢,你是要吃我的血喝我的(肉肉),讓我去死嗎?”
田柱招架不住,當初這事(情qíng)是媳婦鬧得要錢的,就是嫌老太太貼這兩個大姑姐太多,老太太給她們錢,那老太太生病她們就該出力,能要多少是多少,反正都是自己的,田柱當初也默許了,這幾天又因為他們姐弟三人鬧得厲害,當初田柱剛回來,在樓下和劉雯大鬧一場的事(情qíng),還有后面接二連三的事,村里人對他們家是避之不及,所以自然沒人和這兩姐妹說這些事(情qíng)。
這事(情qíng)現在被劉雯說出來,田二妹沒想到,弟弟連這種事(情qíng)都敢欺騙自己,劉雯已經全掏了醫藥費,什么媽告病危,再不寄錢媽就沒了,田二妹心頭一遍遍回想起當初弟弟說的這話,下手的速度就更加快了,簡直跟瘋了一般廝打田柱。
“二姐、你別這樣,你……”田柱現在可以用抱頭鼠竄來形容,他到處躲田二妹,田勇不敢動手,因為劉雯在一邊兒看著,剛才二姑說的那話,讓他有所忌諱。
“田二妹,你夠了,你看你給我丈夫抓得,別以為你是姐我們就得讓著你。”譚新蘭見丈夫不能還手,又恨田二妹壞兒子的事,她撲上去一把抓住田二妹的胳膊,和她扭打在一起。
“媽每次偷偷貼你們錢,那都是我和柱子掙得……咋了,讓你們出點錢咋了,這是給你們機會盡孝。”譚新蘭戰斗力很強,邊打還能邊罵。
田二妹畢竟(身shēn)子虛,看著壯其實是腫的,譚新蘭手上勁大,抓得她動都動不了,“大姐,你還不幫忙,弟妹敢動大姑姐。”
田大妹見譚新蘭這么厲害,弟弟站在一邊兒也不管她媳婦,剛才的事(情qíng)讓她也是心里慪得疼,那錢是她借的,老二到現在就因為家里窮,媳婦都不敢說,他們咋就這么好意思。
田大妹抬起胳膊,照著譚新蘭臉上狠狠兩巴掌扇去,她可不像二妹,生病了手上沒勁,她天天睜開眼就做事,從早到晚,手上老繭落老繭,那滿手都是力氣。
田大妹兩個耳光扇下去,譚新蘭一下子站定不動了,(身shēn)子還晃了晃,這兩下扇的她真是眼冒金星,頭暈目眩,下意識地用手扶著頭,只覺得地都在轉。
“新蘭、新蘭你咋了?”田柱見媳婦發暈,(身shēn)子晃晃悠悠要倒,趕忙扶著媳婦,“大姐,你……你咋下手這么狠。”
“田柱,你說要錢的事(情qíng),是你的主意還是你媳婦的?”田大妹眼神如刀,盯著自己的弟弟,她心冷啊,這就是被她從小背到大的弟弟,居然連自己都騙,兩千塊是不多,可是對于她家,那真可以說是個大負擔,以后咋還還不知道呢,弟弟咋就成了這樣。
田柱有些心虛地低下頭,還是把媳婦推出去頂罪,“媽病了新蘭想著讓你們拿點錢,給媽買點補品補補(身shēn)子,這也沒啥錯吧。”
田大妹看著弟弟心虛的眼神,心一點點冷下去,她本來有時候還勸勸二妹,別這樣和弟弟鬧,弟弟小時候還是很好的,一定都是那個譚新蘭,弟弟娶了她,被她帶歪了。
可是現在,田大妹悲傷地眼神,嘴角掛著一抹嘲諷,她在笑自己,自己才是自欺欺人,弟弟如果一心和兩個姐姐好,譚新蘭能帶歪他什么,還是個沒擔當的人,就這事還推給媳婦,電話可是他給自己的打的,他不同意譚新蘭能((逼逼)逼)死他嗎。
“好,給媽補(身shēn)子沒錯,我們做姑娘的該孝順,那行,剛才劉姑娘說了,出院給媽了一萬塊讓請保姆,你們保姆也不請,媽也不伺候,媽可是心臟病,家里離不得人,你們要是在(身shēn)邊兒,媽也不會出事,她死的時候(身shēn)邊兒連個人都沒有,你們兩個還是人嗎,這樣對老人,你讓你媳婦把這錢還給人家劉姑娘。”
譚新蘭眼神閃了閃,靠著丈夫站了一會兒,頭不那么暈了,丈夫把罪名都推到自己頭上,田大妹還指責自己,他們現在是一家人了,譚新蘭怒火中燒,一把推開(身shēn)旁的丈夫。
“田柱,今天你說句公道話,你兩個姐姐開口閉口就是我教你的,我帶壞你的,你自己說這事(情qíng),是不是你自己坐的主,我當時提出來的時候,你不也沒反對,憑啥現在你們一家子人都指責我,好像我才是這個家里最壞的人。
我跟著你這么些年,享了什么福,罪倒是沒少受,剛進城那陣,找不到工作我就去給人家洗衣服,大冷的天,手上凍瘡落凍瘡,一雙手凍得青紫,用力狠了就會裂,冷水一激生疼,我說過啥沒,我不就咬牙受著,我這樣為了誰,不是為了你們老田家,不是為了你們老田家唯一傳宗接代的大孫子,不是為了你兒子。
田柱你憑啥什么事都往我頭上推,不好的罪名都讓我背,你從來都沒把我當過你媳婦。”
譚新蘭(身shēn)上的那股子狠勁好像突然卸去,頭一次滿臉脆弱蹲在地上嗚嗚痛哭。
田勇見媽媽如此傷心,家里最寵自己的就是媽媽,媽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姑姑憑啥這樣指責媽媽。
“大姐,我早都說過,自打柱子和她結婚后,心就慢慢黑了,老話說娶妻娶賢,柱子娶了她才變成現在這樣,不是她在柱子那挑唆,不是她教的,柱子能這樣,能看著咱倆不管。”田二妹故意這樣說的,她現在就要挑唆弟弟兩口子起內訌。
“不許你這樣說我媽媽!”田勇再也忍不住了,沖田二妹撲了過去,田二妹被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