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舅只要您肯幫忙試試就行。”蔣大海臉上掛著笑。
“大海,今天我和你說清楚,給你媳婦找的工作,肯定不是什么正式工,她文化水平有限,做的事(情qíng)可能也是粗活,她要是不肯干那就不干,但別再來找我要換工作。
至于你我真的沒辦法,這些單位你都進不去,你現在這樣要么就給私人老板打工,要么自己看看能做點啥小生意,或者先去看病把(身shēn)體搞好。你兒子上學的事(情qíng),我盡力,但我不能保證就能進重點小學,小學都是劃片區入學,所以你也要做好準備,也許進不去,你們就在片區讀,這些話我都得和你說在前頭。”
“舅,我知道,謝謝您了,進不進得去就看這孩子的運氣了。”蔣大海在外面看了大半年私人老板的臉色,現在也沒了以前的牛氣,也知道看人臉色,也知道求人辦事該低頭了,滿口應好。
事(情qíng)談完了,大家坐在書房,雖說都是親戚,還是(挺tǐng)親的親戚,卻沒話可說,蔣大海一看這太尷尬馬上道:“舅,舅媽,那我就先走了,我媽脾氣不好,她就那樣一個人,你們大家別生氣,那我們就先走了。”
蔣大海扯著何梅,何梅不(情qíng)不愿地和兒子出了門抱著孫子回家了。
這些人走后,林嵐這才冷下了臉,田小暖悄悄跟何思朗出了書房,剩下何長華與林嵐二人,今(日rì)林嵐受到這個氣,何長華見沒了人,趕忙給媳婦端茶道歉,陪著小心自我檢討,好歹是把林嵐心里的火消下去了大半。
田小暖看著何梅和蔣大海一家人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他媳婦本來就要和他離婚,他還給媳婦找了個工作,等他媳婦賺了錢之后,這婚姻恐怕更難繼續了。”
何思朗聽到這話沒有做聲,結果不到一年后,田小暖這話就應驗了。
鬧騰了一上午,田小暖也沒過早,肚子早餓了,羅莎躲在樓上半天不敢下來,生怕撞見何叔叔林阿姨大家尷尬,羅莎是真沒想到,何叔叔家里還有這么極品的親戚。
林嵐一看表,驚呼還沒做中飯,還好鴿子藥膳湯她早上早早起來熬好了,只要(熱rè)一(熱rè)就能喝,何思朗一看這個點,再等母親做好飯,小暖該餓壞了,干脆一家人出去吃。
何長華把自己關在書房,讓警衛員給他去食堂打了一份飯,林嵐把(熱rè)好的湯裝在保溫桶,又去叫了羅莎,四個人去門口的餐館吃飯。
羅莎心里真恨,那么厲害的人,居然都沒傷到田小暖分毫,她明明聽到田小暖都要承認的事,居然被那個蠢貨蔣大海兩句話就說出了真相,羅莎有時候真覺得,田小暖的運氣真好,到處都有幫她的人,不過蔣大海這個人羅莎暗暗記在心中。
吃完飯田小暖提出要回家,這回林嵐不好再阻攔,本想讓孩子好好休息養養(身shēn)體,結果早上鬧了這么一出,差點給孩子都冤枉了,她讓老三好好送小暖回去。
羅莎舍不得何思朗,如果田小暖走了,何思朗出了這個門絕對就不會回來了,她恨不得抱著被子跟田小暖一起去她家住,可是感(情qíng)實在沒到這一步,羅莎只能先忍著,看何思朗小心的跟在田小暖后面,她死死咬住下唇。
何思朗開著車,卻沒有直接回岳母家,他朝當初二人世界的房子開去。
“你這是去哪里?”田小暖雖然是路癡,可是看到車子進到一個小區,那不是自己家。
“我想帶你看看以前咱們的家。”何思朗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提到了房子,他就有些沖動了,他想帶小暖看看,這里是他們當初一起度過的二人世界,那些甜蜜的回憶。
坐電梯上樓,出了電梯,田小暖自然而然地左拐,停在一扇大門前,這時候她才突然發現,自己這是怎么了。
“就是這里,難道你記起來了?”何思朗聲音里帶著激動,他看著田小暖輕車熟路地來到家門口。
田小暖輕輕搖搖頭,看著門上倒貼的福字,熟悉又陌生,丟失的記憶遲遲想不起來,想要開始新生活,卻遲遲又下不定決心,田小暖討厭這樣猶豫不決的自己。
“你有鑰匙。”
聽到這話,田小暖掏出一串帶著小瓷貓掛件的鑰匙,看著那上面唯一一個她不記得也不認識的,輕輕把鑰匙插入孔中,幾下轉動門開了。
純白色的家具和墻紙,一切都是簡約的歐式風格,是她最喜歡的白色。
“給,這是你的拖鞋。”
看著何思朗從鞋架上拿下來的粉色兔子拖鞋,田小暖不自然地后退了一下,自己什么時候喜歡這么粉嫩可(愛ài)的風格。
穿上拖鞋走在房間里,讓她精神漸漸恍惚,明明什么都不記得,卻又仿佛對房子里的一切都特別熟悉,拿起放在廚房的水杯,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紅糖水,(熱rè)乎的,喝了好好睡一覺。”這個是何思朗的聲音,田小暖搖搖頭,她只看到一只大手,遞過來的水杯,翻起的手掌上,有老繭。
她猛地抓起何思朗的右手,翻起他的手掌,那些老繭還在,這只手和剛才閃過腦海中的手一模一樣。
何思朗見田小暖臉色煞白,捏著他的手定定地瞪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動。
溫(熱rè)干燥的手掌心,何思朗的體溫給田小暖微涼的手帶來一陣溫暖,她耳邊兒隱約還想起剛才那句話,十分熟悉仿佛多年(情qíng)侶一般,又仿佛一對已婚的夫妻,丈夫在照顧自己的妻子一般。
夫妻?田小暖搖搖頭,自己瘋了嗎?
“小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都怪我心急,我想讓你看看這里,我想讓你想起我,都是我太自私,小暖你要是不舒服,我扶你去坐一下,不行去臥室躺一會兒。”何思朗一臉懊悔,他怎么就一下子心急了。
“沒事,我自己走,我想去躺一會兒。”田小暖不敢再去碰那只杯子,生怕再次閃過這個畫面,她心里亂極了。
看著緊閉的房門,何思朗再次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