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的一下被田小暖說得理屈詞窮了，“你這是不講理。”
“我不講理，你出去問問，田喜財自己在外面吃喝的錢，你們不找他要，憑啥找我大姑，我大姑欠他的？我大姑自己個單過，沒見過還要給哥哥付賬的，你們別覺得我大姑好說話，就欺負人。”
“田老板，你家這大侄女咋這樣說話，以前這錢你也付了，我還給你抹掉二十多塊，你還要我咋樣，我也是開飯館的，都是小本生意，你要是不給我這四百塊錢，我家這一個月都白干了。”
女的急了，要了幾次都沒要到錢，今天還遇到個更厲害的，她又說不過，覺得還是要找田鳳英要錢。
“大姑，你要想清楚，你每次替我爸付賬，你付的清嗎？他那個人有一萬都能給你花干凈的主，以前把一家人拆遷買戶口的十幾萬，一夜都給輸進去了，這樣的人根本不會克制自己，你現在這樣不是幫他，總有一天你會買不起他的賬單。”
田小暖剛說完話，又來了一個人，“鳳英啊，你哥上個月在我那拿了四條煙，紅金龍，十元一包的，整條95，一共是38o塊，你今給把賬結了吧。”
田鳳英也是有苦難言，哥哥拿了五千塊，一個月不到就花完了，跑到她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她一見哥也是快五十的人了，一個大老爺們哭得這么厲害，連個吃飯的錢都沒有，心一軟給了五百塊。
然后沒過兩天，哥又來了，說沒錢了，這回她真的急了，五百塊咋幾天就給花完了，一問才知道，哥之前的五千塊打牌輸了，在外面過早抽煙都是欠的錢，自己給了錢他就還賬去了，所以手上又空了。
田鳳英咬咬牙又給了五百，手里也沒幾個錢，全都給折騰走了，她心里也開始慌，剛好翠嫂子找她商量，要不先開門她做事，田鳳英心想好歹開門能賺個糊口吃飯的錢，就這樣開了門。
結果沒想到，以后哥哥在外面花的錢全都記賬，然后那些老板都來找她要，上個月結了一次五月份的，因為五月上半月她給他了一千塊，所以到月底賬目也不多，也就四百來塊，現在快一千塊了，就是讓她拿錢出來，她一下也沒有。
“魏大哥，我沒這么多錢，我才開門沒幾天，之前腰閃了住了一次院，又休息了一個多月，手頭真的拿不出錢了。”田鳳英為難急了，她知道自己的哥是爛泥扶不上墻，可再怎么那也是自己的哥，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挨餓。
“田老板，你大哥上個月在我那過早一共176塊，你看這個帳今天給我結了吧，我一個過早攤子，小本買賣。”又一個人女的進來要賬。
田小暖簡直要被氣炸了，爸這是在外面吃喝抽煙，一分錢不出，全讓大姑給他負擔，“大姑，我爸之前手上不是有五千塊嗎？”
田鳳英沒想到又來一個要賬的，這一個月哥在外面欠了一千塊？保不齊還有別的賬自己不知道，就是自己想要幫他，想要養他，這樣花錢她也養不起，這個小店還沒開始賺錢，她心里從失望到生氣，哥不體諒自己一個女人做生意艱難就算了，她畢竟是嫁出去的，可也不能這樣對自己。
“你爸賭博全輸了。”田鳳英咬咬牙，也不想替自己哥隱瞞了。
“那大姑，你還想繼續替他還賬嗎？現在已經差不多一千塊了，上個月有多少還說不定，以后會越來越多，我爸我太了解了。”田小暖有些難受，她不想逼大姑，可是大姑對田父太心軟，只會拖垮她。
田鳳英何嘗不知道，自己哥是個什么樣的人，沒住在一起還不覺得，現在住在一起，看著哥花錢毫無節制，自己也心里也沒個計劃沒個數，她現在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想到這她咬咬牙道：“這些錢誰欠的，你們找誰去吧，我田鳳英不是賴賬的人，但這錢不是我欠的，我不欠你們什么。”
田小暖見大姑說出這話，心里暗暗松了口氣，至少要斷了田父這個念想和毛病，這些人要不到錢，以后就不會給他欠賬了。
“哎，田老板，你怎么能這樣，這錢是你哥欠的，我們都是看著你的面子，大家都是一個街面上做生意的，做生意要講信譽啊。”
“田老板，我可是小本生意，一個早攤鋪子，你不能差我這一百多塊啊。”
“鳳英啊，咱們一直處的不錯，你看你買個啥，我賣你都便宜，就是看你一個女的做生意不易，你也要體諒我啊。”
一聽不給錢，三個老板一起叫上了。
“誰欠的找誰去，你們在這嚷嚷什么，誰讓你們給田喜財賒賬的，我大姑說過給田喜財買單的話？你們一個個還不是為了賺錢，上個月見我大姑付了帳，這個月又來要賬，你們怎么不去找欠賬的人。”
田小暖話一出口，就跟捅了馬蜂窩似得，“你這個小姑娘，怎么這樣說話，他還是你爸，你一口一個名字叫著。”
“真是，沒見過你這樣做閨女的，你爸花點錢咋了？”
一時間房子里吵吵鬧鬧，翠嫂子都聽不下去了，從里面拿著搟面杖沖出來，怒吼一聲，“夠了。”
其他人見翠嫂子怒氣沖沖，手里還拿著一個一米長的搟面杖，一時見一下子都不說話了。
“你們這些個人，賺錢賺瘋了？誰讓你們給田喜財賒賬的，他簽的字你們找他去啊，欺負鳳英一個女的好說話，上個月見你們一個個都不容易，硬是把口袋里的錢都掏給你們了，這個月你們還來找她，她是她，田喜財是田喜財，他是什么人你們不了解清楚就敢給他欠賬，那就要承擔風險。”
“我哥欠的錢，我要是有今天就給大伙了，給大家看看，我口袋里就這幾十塊了，我哪里管得了他，再說了我哥和我分開過，我也從來沒說過替他還賬的話，你們還是去找他吧。”
“要是不還錢，我們……就報警。”第一個進來的齊嫂子氣呼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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