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南市夜市開啟了吃蝦的大盛宴,張天河跟張來寶兩人特意給田小暖打了個電話,第二天送了一大蛇皮袋的小龍蝦。
八月中旬,小龍蝦是膏肥體壯正吃的時候,張天河送來的小龍蝦各個紅得發紫,張開甚至比田小暖的手掌還要大,田母燒了一盆,每個蝦頭里面都是滿滿的黃。
因為送來了太多,吃不完蝦子死了就不能吃了,田母干脆把所有的龍蝦洗干凈,又燒了一大盆的香辣蝦,還有一盒香辣龍蝦尾,晚上讓何思朗帶回家,田小暖也許久沒去看林嵐,就跟著何思朗一起走了。
林嵐下班回來,家里一個人都沒有,丈夫還沒回來,諾大的家里就她一人,有些空落落的,夏天太(熱rè),她也不想做飯吃,就煮了點稀飯,炒了兩個素菜,剛弄好看到老三和小暖來了。
“媽,小暖母親燒的香辣蝦,拿過來讓你嘗嘗,我給爸打了電話了,他一會兒就回來。”何思朗見母親一人在家,心里突然有些難受,母親生了三個兒子,結果沒一個人陪在(身shēn)邊。
“媽,過兩天我搬回家住。”
“你回來住?”林嵐一聽兒子要回來心里特別高興,“你回來住以后家里就(熱rè)鬧點了,小暖你要是有時間,也過來住幾天,我過兩個月就要退休了,真發愁以后一個人守著家里,怎么打發時間。”
“阿姨,您要退休了?”不知不覺中,林嵐都五十五了,田小暖也感覺出來剛才林嵐一個人在家的那種寂寞,這個年紀回到家里,沒孩子沒孫子,就連丈夫還沒下班,再看桌子上一碗白粥兩碟素菜,心里有些愧疚。
“阿姨,以后有時間,等你退休了我過來住著陪你,不過我聽說醫院對于老醫生都會返聘,畢竟有經驗有技術的醫生是寶貴資源。”
“呵呵,看(情qíng)況吧,如果到時候組織上有需要,一周我也可以去上個兩天班,不過要是你住過來陪我,那我就不想上班了,我呀早都盼望著能夠退休以后,兒子媳婦還有孫子們一大家人住在一起(熱rè)(熱rè)鬧鬧地過(日rì)子,不過我也能理解,現在壓力大,大家都忙。”
正說著話,何長華也進來了。
田小暖趕忙打了個招呼,林嵐把香辣蝦倒進鍋里加了點水再(熱rè)一(熱rè),香辣蝦尾倒是可以直接吃,這個本來就是下酒菜,涼了也沒關系。
四個人坐在餐桌上,圍著一大盆蝦吃了起來,因為比較辣,何思朗從冰箱里拿出冰鎮的飲料,給父親開了罐啤酒,大家吃著聊著。
“這個蝦子好肥,養得這么大,這是哪里買的,鉗子里的(肉肉)都是滿的,這好的蝦子我在這邊兒的菜市場都沒看到過。”
林嵐扒開一個小龍蝦,白嫩的蝦(肉肉)混合著紅亮的辣椒油,前面夾著黃燦燦的蝦黃,混合著一股蝦(肉肉)的鮮香和炸大蒜的焦香,一口下去嘴里都是蝦(肉肉),彈壓爽嫩,而且特別新鮮。
“這是人送的,市場買不到,我媽村子里的一個表哥,專門包了魚塘養蝦,他知道我(愛ài)吃這個,專門給我養了一片清水小龍蝦,阿姨你看這些蝦肚子都是白白的,洗的時候就這么干凈,而且也沒有喂藥,可以放心吃。”
“難怪,我是覺得這個(肉肉)吃著和外面買的不太一樣,這樣最好,吃得也放心,今天我們是跟著小暖有口福了。”
何思朗一聽小暖這樣說,立刻猜到她說的村里表哥肯定是張天河跟張來寶兩個人,心里不(禁jìn)有些郁悶,有些話想問又不敢問,他早都看出張天河一直喜歡小暖,以前他不怕,因為小暖的心全都在自己這,現在他沒有以前的自信。
田小暖看到何思朗偷瞄自己的小眼神,心里暗自嗤笑,讓他也感受下自己那段時間糾結的心(情qíng),他有羅莎妹妹,自己還有天河哥哥呢。
想到這里田小暖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十分享受地吃了一大堆蝦殼,看得何思朗越發郁悶,多想告訴媳婦,張天河那家伙對她是圖謀不軌的,不過似乎現在這種關系,就是有人對媳婦圖謀不軌,他都不能管。
想到這些他不(禁jìn)心有戚戚,什么時候媳婦才能給自己一個名聲,總覺得每天心懸在半空。
“媳婦,林淼家的小姑娘周六過白天,你姐和你說了沒?”
“嗯,上個禮拜就給我家打了電話。”提起姐姐家的文文,田小暖臉上流出一抹溫柔地笑意。
“那周六早上我去接你。”
一路無話一直到家門口,田小暖要進樓了,晚上九點多天也黑了,她轉(身shēn)走的時候,何思朗突然下車拉住了她。
“小暖,你……會(愛ài)上別人嗎?”何思朗咬咬牙,有些冒失地問了一句一直讓他心里很擔心的事(情qíng)。
田小暖一聽這話,杏眼圓睜,轉過(身shēn)走到何思朗面前,和他的(身shēn)體之間只隔著一張白紙,她仰著頭望著這個男人,眼中帶著怒意,這個時候他這家伙還再問這種問題,難道真的看不懂女人的心嗎?
田小暖(身shēn)上特有的清香,帶著她溫(熱rè)的鼻息輕輕飄到何思朗下巴和鼻子里,感受到下巴處暖暖的溫度,但是田小暖的眼神卻越來越冷,何思朗心里有些害怕,突然狠狠抱住田小暖。
“媳婦,我……今天聽到張天河給你送小龍蝦,我知道自己不該問的,我覺得你心里有我,可是……可是你總是對我忽近忽遠,我心里沒底,我害怕,媳婦,我怕有一天,你告訴我,你喜歡別人了,每次想到這個我心里就仿佛被挖了一個大洞,里面空空地疼。”
田小暖的額頭有些微微的刺痛發癢,她抬起頭看到一片青色胡茬,在看到何思朗眼底的烏青,心漸漸軟了下來,罷了罷了,何必跟自己喜歡的人較勁,攪得他難過,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她輕輕伸出手,摟在何思朗的腰上,感覺他(身shēn)上的肌(肉肉)一下子繃緊,“以后別問這種問題,我既然結了婚,不管現在是什么狀態,我也絕對不會做出婚內(愛ài)上他人的事(情qíng)。”
何思朗一喜,抱緊媳婦,“我想一輩子就這樣抱著你,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