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個人靜靜地蜷縮在窗邊,胳膊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對于刀子上的毒藥,他每次出門都會提前吃解毒藥,所以他并沒什么難受地感覺,盯著外面沉沉的夜色,他覺得南市怕是待不住了。
這次沒殺死那個男人,恐怕田小暖現在就得到消息也說不定,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決斷,走!遠遠離開這里,蟄伏起來,他緩緩起(身shēn),打算收拾衣服,不經意間看到地上趴著一個亮閃閃的東西。
黑衣人沒有開燈,月光透過不大的窗戶照進來,他仔細辨認著,瞳孔猛地一縮,地上是一條小蛇,他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蛇,渾(身shēn)金銀二色,耀眼奪目,頭頂上長著一顆妖異的金紅色大(肉肉)珠,紅色的珠子一顫一顫,仿佛有生命自己在呼吸一般。
黑衣人不敢動,這么詭異的蛇,很可能是毒蛇,搞不好劇毒,他靜靜不動,可又有抓住這條蛇的沖動。
元寶并不客氣,就是這個人,他迅速游走,速度快到仿佛一條金銀相見的絲線,快速劃過地面,黑衣人一驚,在他想躲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元寶輕輕咬了他一口。
幾秒后,他渾(身shēn)仿佛泡在滾燙地沸水中,渾(身shēn)皮(肉肉)又(熱rè)又疼,好想要被煮化了一般。
“這里。”
門外傳來田小暖的聲音,緊接著門鎖也傳來輕輕的撥動聲,黑衣人又驚又怒,找來了,他忍著劇痛,想起(身shēn)跳出窗外,可當他扭過頭,那條小蛇就靜靜趴在窗戶口瞪著他,冰冷地盯著他。
門開了,田小暖與何思朗二人輕輕走進來,看到一人一蛇互望對峙,她打開屋里的燈,黑衣人感覺一陣眩暈,白色的燈光仿佛有型的(熱rè)氣一般,照在他(身shēn)上讓他體內的血液恨不得沸騰冒泡。
開燈后田小暖這才發現黑衣人有些不對,他臉色紅的發亮,脖子上手臂上大大小小起了一些黃豆大小的泡,里面是透明的液體。
不過她肯定,就是這個人,因為這雙眼睛,她永遠也忘不掉,只要看到這雙眼睛,就仿佛想起那天此人的冰冷無(情qíng)和(陰陰)毒。
“元寶,先給他把毒解了,我有話問。”
元寶用蛇尾梆梆敲了下窗臺,滑下來游走到黑衣人(身shēn)邊兒,黑衣人死死盯著眼前的小蛇,一動都不敢動,這么劇烈迅速反應奇特的毒,他對這條看不出品種來歷的小蛇,開始害怕。
元寶不屑地望了此人一眼,嫌棄地咬住他一根手指,過了幾分鐘,黑衣人覺得自己仿佛漸漸活過來,呼吸都順暢很多,元寶這次升級后,最厲害的是不用自己出蛇血,咬住中毒的人,就能將其體內的毒全部清除。
“你為什么要殺我?”田小暖冷冷問道,雖然知道是羅莎做的,但是她還想確認一遍。
黑衣人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目光仍舊緊緊追隨著元寶的(身shēn)影,這條小蛇還能解毒,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前配置的毒藥就是垃圾,自己自以為是制毒天才,卻被一條小蛇就輕松打敗,而這條蛇是田小暖的。
“回答我的問題,還有你為什么要去殺小九?”田小暖再喊一聲,黑衣人冷冷望了她一眼,仍舊不說話,他從來不做出賣客戶的事(情qíng)。
“不說?”田小暖微微一笑,“元寶,讓我看看你最近升級的能力,可不許給我弄死了。”
這話說得輕柔,聽在黑衣人耳朵里,卻讓他魂飛魄散,剛才的蛇毒已經讓他渾(身shēn)癱軟無力,突然脖子上一涼,緊接著一陣刺痛,他渾(身shēn)突然打起冷戰。
冷,刺骨的冷,他覺得自己仿佛要被凍硬了一般,一股股的寒氣讓他渾(身shēn)肌(肉肉)不自主地顫抖,好像血液凝固成冰渣,在他顫抖的時候,渾(身shēn)被這些冰渣刺穿,猶如(身shēn)上扎滿了針。
癢來了,仿若骨髓里爬滿了毛毛蟲,帶著細細的黑刺,爬過他的骨頭,癢癢的刺撓,越來越癢,越癢越疼,他顫抖著拼命抓自己(身shēn)上的(肉肉),手仿佛不過癮,他突然掏出手中的刀,他要拿到把骨頭里的這些蟲子刮出來。
何思朗上前一把踩住黑衣人,皮(肉肉)化作萬劍刺入(身shēn)體,可體內的那股刺癢卻永遠無法觸及,黑衣人七竅慢慢滲出血跡,他在地上蠕動著,想緩解體內的癢,可每當他(身shēn)體蹭到地面,那種冰錐刺入的痛,又讓他渾(身shēn)顫抖冷汗直冒。
“你還不肯說,那我們就再加一點,元寶給他試個厲害的。”
黑衣人又多了一個感覺,頭皮發麻,仿佛緊繃又不透氣的牛皮帶綁在自己頭頂上,一層又一層,從漸漸地頭皮發緊發麻,到刺痛,到頭痛(欲yù)裂,頭骨仿佛要被擊碎了一般。
終于黑衣人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田小暖拿起一瓶水澆上去。
“啊!”
這些水化作巨錘,一下下仿佛要把黑衣人(身shēn)上的骨頭錘斷,砸成粉末,黑衣人的下唇已經被他咬穿,鮮血順著下巴頦往下流著,他的(身shēn)子被何思朗踩在腳下,一點點用力,他終于忍不住低低叫出聲。
“我……說。”
田小暖喊了聲“元寶。”十分鐘后,黑衣人(身shēn)上的那些疼痛消失了,仿佛剛才讓他比死還難受的各種感覺,就是幻覺一般。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了,是羅莎雇你劃花我的臉,毀我的容,對不對。至于小九差點被殺,是因為他見過你,而我最近找你找得緊,你想殺他滅口。”
黑衣人大口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道:“既然……你都知道,還……還問我干嘛,我被……你們找……到,認栽!”
“你以為我會把你怎么樣?”
“大不了……一個死。”
田小暖冷冷一笑,“死是最簡單的事(情qíng),剛才你經歷的事(情qíng),就比死還難受,你對我下手,你認為我為什么會讓你痛快的死。”
黑衣人想起剛才的難受,一陣顫抖,這種痛苦他現在光想,就渾(身shēn)發抖。
他定定望著田小暖,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但是至少目前不想殺了她,否則剛才她就會讓自己活活痛死。
“這條蛇……是什么蛇,它的毒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