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正兵聽到李茹如此稱呼林嵐,看她臉上的發自真心的笑,知道二人關系肯定不一般。
“邢教授,你們這是干什么?莫若,怎么了?”李茹看出不太對,怎么嵐嵐和小暖莫若在一起,而且邢正兵怎么也在,看莫若的樣子,出什么事了。
林嵐急著回家,勉強笑了一下道:“茹茹,我家里有點事,先走了,等以后有時間咱們再聚。”
李茹看好閨蜜上了田小暖的車走了,攔住邢正兵的去路,“邢老師,出什么事了吧?是不是莫若家里出事了?”
邢正兵正好也想從李茹這了解一下莫若,畢竟李茹當了莫若四年班主任,而且剛才看到她跟莫若的婆婆關系不錯,請李茹去自己的辦公室詳談。
坐在車里林嵐給何思耀打了個電話,“你最近很忙啊,天天都在忙什么!”
何思耀一聽,怎么自家媽語氣不好,馬上反省自己這一個月做了什么,結果想了三分鐘,沒做什么啊,實在不能進行自我反省,硬著頭皮道:“媽,我沒回家,是我不對,這周我就回去,帶上若若。”
“哼,你還惦記若若啊,你媳婦被人欺負了,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怎么教育你的,要照顧好家庭,才能再去忙工作,你可倒好,媳婦都被人打了,你還什么都不知道啊!”
“什么,若若被人打了?誰?她大伯母?”何思耀緊張地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還帶著吼叫,吵得就連在前面開車的田小暖都聽到了。
“你趕快回家,我帶若若回咱們自己家,這事(情qíng)得想個解決辦法。”
掛掉電話,何思耀連工作都沒交代,直接開車,飛快地朝家里趕去。
莫若此刻已經平靜很多了,有婆婆和小暖這樣護著她,說真的,那一巴掌的疼,她早都忘記了。
林嵐說的回家,是回她跟何長華的部隊大院,如果這樣帶莫若去公公那邊兒,怕公公擔心,莫若也抹不開臉,自己家就不一樣了,家里一個人都沒有,說話也方便。
“莫若,我去給你洗個冰毛巾。”田小暖去衛生間,用自己在這用的毛巾,洗了幾遍,冰冰涼涼地拿過來讓莫若敷在臉上,那一下打得很重,她的臉又紅又腫,一雙眼睛也泛著紅腫,看著讓人心疼。
“若若,還疼不疼,我去給你拿點藥膏,擦在臉上消腫快。”林嵐去柜子里翻藥,田小暖坐在莫若(身shēn)邊兒。
“還疼嗎?莫若,你別難過。”
莫若知道,田小暖這話,是指自己的(奶奶)(奶奶),想起(奶奶)(奶奶)剛才做的事(情qíng),幫著大伯一起無賴自己,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難受,我跟(奶奶)(奶奶)相依為命這么多年,我接受不了,她也污蔑我,她站在大伯一邊兒,我都能理解,可是她竟然也跟著他們胡說,顛倒黑白,小暖,你說為什么,為什么要讓我遇到這么多事,嗚嗚嗚!”
莫若哭得傷心,田小暖緊緊抱著她,林嵐取了藥出來,頭一次看到莫若這般難過,她一直都是很堅強的姑娘,不由嘆了口氣。
“阿姨。”看到未來婆婆出來,莫若收斂著(情qíng)緒。
林嵐坐在她(身shēn)邊兒,從她手里接過毛巾,輕輕擦著她的臉,尤其是她紅腫的那一面,然后又擰開盒子,挖出一塊淡綠色冒著一股薄荷清涼氣息的藥膏,仔細地涂在她的臉上。
“若若,是阿姨不好,沒有照顧好你,知道這件事(情qíng),我該早早找到你,咱們一起想個解決辦法。”
莫若的眼淚又涌了出來,這份溫(情qíng),仿佛母親一般,在她耳邊兒軟軟地念叨,輕輕給她擦藥,就好像小時候,她被人欺負了,母親也這般對她。
安慰著她,輕柔地給她上藥,訴說自己沒照顧好她,此刻在林嵐(身shēn)上,莫若頭一次找到母親的溫暖。
“若若,你別太難過,緣分就是這樣,人也有聚合離散,(奶奶)(奶奶)現在這樣做,她這樣傷害你,你越想也只會越難過,想開點,就當(奶奶)(奶奶)與你無緣,所以她選擇幫你大伯,這樣你會好受一點。”
田小暖嘆了口氣輕聲道:“咱們憑良心做事,以后只盡義務,感(情qíng)……你還是別要了,只要不愧對自己良心就好。”
林嵐沒說什么,她贊同小暖的看法,對于這樣的老人,一遍遍傷害莫若,給她盡義務,已經是以德報怨了。
“砰。”沒被一把推開,隨著重重的腳步聲,何思耀跑進屋里,“若若!”
看到莫若坐在沙發上,臉頰紅腫,眼睛里含著眼淚,紅腫著,眼淚汪汪地望著他,突然讓他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若若,出什么事了?誰打你了?”
看到莫若臉上的紅腫,何思耀怒不可遏,“媽,誰打的,我要宰了這個混蛋!”
“媽,咱們先進去坐會,讓莫若跟二哥好好說說,莫若你跟二哥說好了,再喊我們出來。”
田小暖拉著林嵐一起進書房,把客廳留給這兩個人。
客廳安靜下來,莫若低著頭止住了哭泣,剛才林嵐的舉動,神奇地安撫了她的(情qíng)緒,她現在似乎不那么傷心了。
何思耀心疼地抱住妻子,緊緊抱著她沒有說話,許久后才低著聲音道:“若若,我每次都說不讓你受委屈,可每次你被人欺負,我都不在你(身shēn)邊兒,我……好心痛,你被人欺負,是我做事不周全,沒能保護好你,還疼嗎?”
“這是我家的親戚,你本來就不好插手,二期還對他們忍讓多次,沒事了,我已經不疼了。
我就是……就是沒想到,(奶奶)(奶奶)為了幫他們,居然跟他們一起說瞎話,還當著辦公室領導和我導師的面,嗚嗚嗚,思耀,我做錯了什么,我的(奶奶)(奶奶)為什么會這樣,她難道不知道,她這樣說,萬一學校真的對我進行什么處分,我的人生就毀了,她真的不在乎我嗎,嗚嗚嗚!”
客廳里響起莫若壓抑的哭泣聲,她還是沒忍住,這件事(情qíng)從開始到現在,那一巴掌她已經不覺得疼,大伯跟大伯母的中傷,她也不在乎,只有(奶奶)(奶奶),從頭到尾,她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情qíng),仿佛用鋒利的匕首,一次次的扎進她的心里。
此刻,她的心已經血(肉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