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不答應。”
“嗯。”李家國滿臉懊惱,“爸,她怎么這么犟,難道她不顧自己的臉面,也不顧孟家的臉面嗎?非要鬧到法庭上,讓所有人看笑話?”
李先德緩緩吐出一口氣,過了許久才低聲說道:“她這是恨我。你有她電話嗎?”
李家國眸色一亮,父親這是要親自出馬?忙不迭地道:“爸,我打電話問問我那個朋友,看他有沒有李茹的電話。”
李家國掏出手機,撥通朋友電話,這個人跟李茹在一個學院,跟李家國是高中同學,二人關系一直不錯,所以李茹的消息都是李家國問這個同學得知的。
當然他也沒少請同學吃飯喝酒,二人關系處的不錯,電話通了后,他說出需要,不一會兒李茹的電話就發過來了。
“爸,這是電話。”李家國把電話號碼抄在紙上,遞給父親。
李先德拿著這張紙條,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小時候的李茹長得很可(愛ài),總是(奶奶)聲(奶奶)氣地喊他爸爸。
但是隨著他把妻子接過來,李茹和她母親就變了,二人望著他的眼神中帶著失望、懷疑,甚至恨意,孟靜嫻死了,看著那張跟她越來越像的臉,他對李茹著實喜歡不起來。
因為他在孟家抬不起頭,當年他娶孟家的獨女,也是形勢所迫,文學上想出頭,很講究師承,孟父是名門,他人脈廣資源多。
而孟靜嫻喜歡他,他為了前途,娶了她,可她騙了岳父,隱瞞了自己早有妻子的事實。
他承認自己功利,利用了孟家,可他認為自己對孟靜嫻不錯,甚至就連老家的發妻都讓著這母女倆,反而是她們咄咄((逼逼)逼)人,容不下自己的妻子和兩個兒子。
尤其是后來妻子去世后,李先德發現,她居然早早背著自己立了遺囑,把所有的財產留給李茹一個人,那一刻他內心無比憤怒,他覺得自己才是被騙的那個人。
接下來李茹還聯合幾位有權勢的人,請了律師要求把所有財產運走,他暴跳如雷,卻毫無辦法,眼睜睜看著各種古董花瓶、字畫等東西被人拿走,只來得及讓發妻藏了一些首飾。
當年在那場運動的時候,這些東西被他藏于地下,等運動界結束后,他才將東西挖出來,變賣了一些度(日rì)。
幾十年沒有見到李茹,他本來都淡忘了,可是自從大兒子告訴自己她回國的消息,他的心也動了。
那些字畫里,有八大家的真跡,自己是個文化人,如果手上有些這東西,以后子子孫孫都將進入上流階級,自己能重返以前的風光生活。
所以為今之計,是必須哄好李茹,那個孩子的脾氣,跟她母親一模一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骨子里都是一副傲骨。
所以兒子鬧了幾次,都沒鬧出結果,甚至寧愿對堂公薄,也不肯妥協,倔強的孟家人,真讓人討厭。
李先德緩緩揉了揉眉心,“你們這段時間,不要再去招惹她,李茹不怕你鬧,等我想想過兩天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來家里吃個飯。
到時候我親自給她認錯,你們……”
“爸,怎么能這樣,您是長輩,跟自己子女認錯,這怎么能行,都是兒子沒用,要認錯也是我認。”李家國心中一喜,不過面上仍舊是父慈子孝。
“你沒用,她真正恨的人是我,她一直認為,是我騙了她母親,只有讓她消了這口氣,老二才會放出來,這事(情qíng)她才能不追究。”
“爸,那您能快點嗎?家學被人打了,摔在地上腰閃了,要是再拘留幾天,(身shēn)體會受不了。”
“等過兩天我就聯系她,你們剛去鬧過,李茹正處在氣頭上,我這時候喊她回家吃飯,她肯定拒絕,等過兩天消消氣,到時候你們都要給我陪著小心,哪怕委屈,咱們也要委曲求全。”
“知道了。”
“行了,你們回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幾個子女走后,李先德長嘆一聲,靠在沙發上,仿佛一瞬間沒了精氣神,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三十多歲的小保姆,從廚房出來,給他端了一杯茶后,雙手覆上李先德額頭,竟然是坐在他腿上,給他按摩太陽(穴xué)。
“李先生,我給您捏捏,您別太焦慮。”雖然三十多歲,可小保姆長得又白又嫩,(身shēn)材豐腴,說話的時候嗓子里帶著媚意。
李先德恩了一聲,一雙手摸著小保姆最柔軟的地方,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
“魯莽,以為老大是個聰明的,怎么也這么急躁,好好的事(情qíng),給鬧大了,還要我拉下臉圓場。”
“李先生,您別擔心,只要是您出面,事(情qíng)一定會辦成的。”
“不一定,你沒見過我這個女兒,脾氣犟的很。”
“我不用見,您這么厲害,最后一定能說服她。”
李先德手上用勁,保姆低低地喊了一聲,帶著一聲軟軟的喘氣,“我哪里厲害。”
“李……李先生,您哪里都厲害。”說完這話,保姆臉紅如霞,李先德臉上帶著男人的笑意,拉她進了臥室。
這也是他為什么不跟子女合住的原因,不論是大兒子還是小兒子,都說要給他養老,要搬過來伺候他,可是他們哪里知道自己的生活。
李先德請的保姆都是年輕的已婚婦女,這樣的婦女有家庭,生活穩定,只想賺點錢,而他有錢,雖然他上了年紀,可他是男人,骨子里喜歡女人,喜歡各種各樣的女人。
所以他過個一兩年總會換一個保姆,這二十年,說起來他已經換了十幾個,每個保姆都是他親自挑的,當然為了這事,他也花了不少錢,但是他從這些年輕女(性性)的(身shēn)上,重新找到了年輕的感覺,找到了做男人的感覺。
不出兩天,看到桌子上擺的材料,何思耀對閔軍真的刮目相看了,他打開一看,里面已經有大致調查的內容,而且甚至已經找了一些李家的(陰陰)私,只要好好查下去,早晚能找到證據。
“閔軍,明天帶你兄弟來見我,以后你們跟著我混。”何思耀不想知道他們是如何做到的,他做事只看結果。
“何先生,還有這個。”
閔軍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從里面倒出一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