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晚上,李家的飯桌上出現了李家學一家,他們是在李先德和大兒子李家國剛坐上飯桌的時候來的。
李家國來是有事,這幾天小雨((逼逼)逼)得他太急了,那天下午寶寶生(日rì),他被((逼逼)逼)得沒辦法,跟小雨和孩子一起過生(日rì)。
孩子很聽話,小雨也很溫柔,聽到那個男人不光打小雨,現在也打孩子,李家國有些心疼。
現在有錢了,他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地做人,他也不想跟自己的老婆過了,最近這幾天就在琢磨這個事(情qíng),現在他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忍受。
回去面對滿臉雀斑的黃臉婆,兒子長期不在家,他想跟老婆浪漫一下,不是說他亂花錢就是說他一天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他現在覺得一個人如果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那生活還有什么樂趣。
跟小雨不同,他能跟她討論紅樓夢,討論歷史,討論生活的感悟,這才是他要的,所以今天回來他想告訴父親,他要離婚,還有就是想找父親要一(套tào)首飾,賣了換錢。
可誰知道他前腳到,剛鋪墊了兩句,然后就是吃飯,然后居然李家學一家來了,剩下的話他只能咽到肚子里。
李先德看到二兒子出來,心里(挺tǐng)高興,但他看到兒媳婦吊著一張臉,瞬間就把關心的話咽到肚子里。
他叫小保姆添了碗筷,讓她下樓買幾個鹵菜回來,四個菜不夠這么多人吃,小保姆出去后,一家人安靜地做在飯桌上吃飯。
食不言寢不語,這是李家的家訓,但其實并沒真的不讓說一句話,吃飯的時候總還有零碎的聲音,往(日rì)里李家學媳婦話最多,總是招李先德煩。
可今天,除了聽到咀嚼的聲音,飯桌上沉悶的讓人可怕,兩個孩子最先吃完,推完起(身shēn)離開飯桌。
剩下四個大人,李先德望著二兒子,總覺得他有些不同,但目光幾次掃到,看來看去又沒覺得有什么變化,只是二兒子的沉默,讓他心中突然涌上怒氣。
“我不吃了,你們吃吧。”
李先德覺得飯粒都堵到(胸胸)口,總覺得自己在看二兒子臉色,好像大家都虧欠了他,可偏偏他又什么都不說,讓他氣得吃不下。
“爸,小保姆去買鹵菜了,您再等會,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您喝點湯都沒吃什么。”
“不吃了,不餓。”見老二一家這抬頭看了看自己,又兀自吃飯,李先德突然更生氣了。
父親走了,李家國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的弟弟,從來都是添亂的主,他壓低聲音道:“父親不吃飯,你怎么也不勸勸?”
李家學抬起頭一臉茫然道:“大哥,你不是勸了嗎?父親不想吃,我也沒辦法啊,我不行我還得多吃點,在拘留所蹲了十幾天,沒正經吃過幾頓飯。”
“大哥,爸年紀大了,晚上少吃點也(挺tǐng)好,對(身shēn)體好,您說是不。”
李家國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李先德聽到這話,氣得鼻孔一張一合大力喘氣,這時候小保姆回來了。
“老爺子,我買了您(愛ài)吃的鹵鴨舌,您……您怎么不吃飯?”小保姆回來把菜放在盤子里端出來,看李先德大半碗飯都沒有動,以為菜不合胃口。
“讓他們吃,你忙你的去。”李先德微微發冷的聲音里,透露出他不高興,非常不高興的(情qíng)緒。
看到二兒子給媳婦夾菜,讓李先德越發覺得(胸胸)口堵悶,他現在看出點哪里不同了,以前老二可沒這么疼媳婦,但今天不一樣?他居然給媳婦夾菜,這還是自己那個聽話地二兒子,什么時候他這么細心,以前只顧自己吃,最多關心下自己。
可今天自己不吃飯他不管,反而對他媳婦親(熱rè)的不行,跑這里干啥,跟自己示威添堵的?
李先德不做聲,李家國見老二跟弟妹兩個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夾菜,看了厭煩,也推了碗不吃飯。
最后剩下李家學和自己媳婦,李先德跟李家國都冷眼瞅著,看這兩人曼斯條理地把滿桌子的飯菜都吃了。
“真是豬。豬腦子,還跟豬一樣能吃。”李家國在心里暗暗罵道,沒看到父親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黑了,這兩人居然還在那吃個不停。
“吃飽了,收拾了吧。”李家學推了碗,小保姆聽到喊聲從廚房出來收拾碗筷。
“爸,不好意思,實在是餓的不行,在拘留所那些天,三天吃不上一個饅頭,這十幾天要不是玉環時不時給送點飯,我跟兩兒子都不知道咋熬過來。”
“你這是怪我跟你大哥沒去看你?”
“爸您年紀大了(身shēn)體不好,不能勞動您。可我出這事,說起來也是為了咱們李家,為了能要回祖產,怎么做也是聽大哥吩咐,但我出事后,大哥連看都沒看過一次,我有點不好想。”
“二弟,我不是不想去看你,我……沒臉見你,就像你說的,你聽我吩咐出了事,我還救不了你……”
“大哥,我沒怪你,反正我現在也出來了。”
“你……是怎么出來了?”李家國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李先德也望著兒子。
李家學媳婦低頭無聲地露出一個冷笑,真是虛偽的一家人,自己跟丈夫今天來,到現在一句關心的話沒有,公公還生了氣,一張臉板得像個棺材板,他孫子兒子出來,他為啥不高興,大哥也一臉不樂意,就跟壞了他們啥好事似得。
“是我去求的,我給李茹下跪,求她放了我男人和兒子,最后她同意了,啥都沒追究,就放了我男人跟兒子,說起來我覺得(挺tǐng)對不起人家,把人家家里東西砸了,還差點打了人,結果人家還放了我們。”
李家學媳婦的話,好像大巴掌狠狠抽在李先德跟李家國臉上,她什么意思,對不起李茹,簡直是指桑罵槐。
“沒什么對不起對得起的,她要是分出祖產,也不會有當初的事(情qíng)。”
“爸說的對,是她不知天高地厚。”李家國附和道,稍稍找回些底氣,他很不舒服,此刻面對二弟一家,好像跟欠了他們似得。
李家學媳婦聽了這話,垂下的眼皮中,眼眸帶著一股涼意,這父子兩真是一對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