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學,家學,我跟你說個事。”
李家學下了班也來父親這吃飯,兩個兒子因為工作的地方遠,就沒一起過來,相處了幾天后,他覺得父親對他又漸漸跟以前一樣了。
一回到家,他就被媳婦急急拽進屋子里,看媳婦還把門從里面反鎖著,突然他被媳婦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
“媳婦,你咋了?臉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身shēn)體不舒服。”
“家學,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qíng),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在你爸家我忍了好久了,生怕被你爸和小保姆看出破綻。”
聽媳婦這樣說,李家學更奇怪了,什么事(情qíng)?
“家學,我告訴你,爸的書房一定有東西,一定有,保不齊那些首飾都在爸的書房里。”
李家學一聽這話,神色也嚴肅起來,“怎么,你發現什么了?”
李家學媳婦咽了口吐沫,她回想起當她故意試探小保姆是否跟公公有不正當關系,說了句白天黑夜,那個小保姆一下慘白的臉色,她打死都沒想到,公公難道跟那個小保姆有那種關系。
“你爸的書房永遠是鎖著的,他出去遛彎,書房從來都鎖著,這是防著我,我懷疑那些首飾就在里面。”
“真的有嗎?”李家學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畢竟沒見到東西。
“哎呀,你怎么還不信,就連李茹都說有,而且她很肯定,證明她找到了什么證據,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肯定有,而且肯定就在書房。
還有那個小保姆,今天她睡午覺沒起來做下午飯,我進她房間喊她,看到她(床床)頭柜上放著一些金首飾,我就拿起來看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哎呀,你趕快說,別吊胃口,到底看到什么了?”李家學到現在都沒聽到重點,有些著急媳婦這啰嗦的毛病。
“我看到其中一個戒指里面印有記號。”李家學媳婦瞪大眼睛,仿佛還沉浸在當時的震驚中。
“你說什么?”李家學被這個消息震得站了起來,嗓門都不自覺地大了。
“你沒看錯?”見媳婦做出小聲的姿勢,他壓低嗓門。
“我怎么會看錯,我看的真真的,那個戒指里面有一個記號,跟我和大嫂的戒指一模一樣,還有,她還有個圓環的戒指,里面也有個記號。”
“什么!”李家學重重跌坐在(床床)上,不停地搖頭,不敢相信媳婦說的話。
“是真的,這兩個戒指上面都有記號,還有一個項鏈和手鏈,她收的太快,而且我也不好仔細查看,怕她發現什么。
所以爸說的都是騙人的話,什么就留下兩個戒指,那小保姆這兩個戒指怎么說。李茹說得對,爸手上肯定有首飾,而且我估計就鎖在書房。”
李家學緊緊握著拳頭,這就是自己的父親,當時父親說沒有首飾的時候,他心里還是有些相信的,他覺得李茹也未必就是對的,誰都沒有看到東西啊。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真可笑,就是個傻子,就是媳婦嘴里說的李家二傻子,父親真的騙自己。
“可……這小保姆怎么會有孟家的首飾?”李家學想不明白問道。
“我還有個猜測,我說了你不能動我。”見丈夫點頭,李家學媳婦咬著上嘴唇小聲道:“我覺得你爸跟小保姆的關系不單純,他們怕是有不正當……那種關系。”
“你胡說什么。”李家學果然急了,揚起大巴掌,突然想起媳婦剛才說的話,悻悻地放下手。
“你瞎說什么,我爸多大年紀了,七十多了,那個小保姆三十多歲,比你們都年輕,他一把年紀的老頭子,找個小保姆做什么,你咋能這樣想我爸。”
李家學媳婦急了,扯著嗓子道:“那你說為什么孟家的戒指會在小保姆手上。
還有下午我跟小保姆一起做飯的時候,我說她那這么高工資也是應該的,畢竟白天黑夜地伺候老爺子,她聽了這話臉一下白了,都不敢看我。
要不是心虛,為啥不敢看我,為啥臉白了,他們要是沒做那事她就不會心虛。”
李家學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媳婦說的這個原因簡直太驚悚了,他連想都不敢想,怎么可能,媽死了之后,爸一直都沒找人,他們當年說給爸找一個,爸都不同意。
而且爸那個人比較傳統,平(日rì)里除了媽以外的女人看都不看,怎么可能跟小保姆搞在一起。
“這個話你以后永遠都不許說,知道嗎?這種沒影的事(情qíng),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家丑,這個話爛在肚子里誰都不能提,包括李茹。”
看丈夫恐怖的眼神,李家學媳婦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過了片刻她小聲道:“家學,你說首飾的事(情qíng),大哥知道嗎?他肯定知道父親有首飾,上次我就覺得大哥不對,你問爸到底有沒有的時候,他咋那么緊張。
爸說沒有以后,他先松了口氣,額頭還出了汗。會不會爸對他說了實話,他想一個人獨吞?”李家學媳半猜半推測,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家學,搞不好你爸跟你大哥已經串通好了,那些首飾全都留給你大哥,所以兩人一起哄咱倆呢。”
李家學長長嘆了口氣,這段(日rì)子過得比他前幾十年還累,以前就是干活,啥都不用想,現在多了這些東西,什么都沒到手,就折騰了這么多事(情qíng)出來,想這想那算計別人,猜測別人的心思,這(日rì)子過著太累心。
李家學抓過媳婦的手,用自己粗糙的大手摩挲著媳婦的手背,媳婦的手也不像以前那樣光滑了,臉上也出現了皺紋,他以前最喜歡看媳婦笑,而不是現在這樣愁眉苦臉。
“媳婦,大哥知道不知道,父親是不是騙咋們,都有啥關系呢,這首飾咱們也不要,咱們一家只要和和美美的過(日rì)子比啥都強。
為了這些看不到的東西,你看咱們把(日rì)子都折騰成啥樣了?咱們就過自己的(日rì)子,不屬于咱們的東西,不要動貪念,這是我蹲了十幾天拘留所,才想明白的一個道理。”
李家學媳婦默默擦了把眼淚,對丈夫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