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門口,誰也沒說話,李茹無意中望了何思朗一眼,突然感覺不對,他此刻的微表(情qíng),眼睛望向右上方,雙唇緊抿,這是說謊后,謊言被人相信帶來的緊張。
謊言被人相信,說謊者其實雖然松了口氣,可也緊張,李茹心中有些疑惑,何思朗騙自己?為什么?
何家的孩子和林嵐對自己,那是關心照顧,雖然不是親戚,但她知道孩子們對她只有真心實意的好,遠的不說,何思耀因為這次李家人的事(情qíng),出了多少力,幫了多少忙。
所以李茹才更疑惑,為什么何思朗騙自己,難道是自己看錯了?是不是看錯了一試便知,她朝眼前的房門走去。
何思朗一看李茹要進去,立刻有些緊張,不過面上不顯,笑著道:“李阿姨,咱們再等等,嚴隊此刻搞不好正在感謝我媳婦的勁頭上,讓他多說兩句好聽的。”
“你這孩子,沒大沒小。”林嵐聽了此話笑著道。
李茹雖然在笑,可眼睛把何思朗的表(情qíng)和眼神全部收入眼底,他緊張,而且剛才那句話仍然是謊話。
李茹已經確定,何思朗在騙她,但為什么?李茹見何思朗雖然說笑,可他的(身shēn)形微動,更加嚴絲合縫地阻擋在她面前,這是不讓進去的節奏。
屋里的田小暖也進入關鍵,她靈力消耗很大,不過終于還是把這些怨念慢慢一點點完全消融,只剩一點就能全部完成了。
“不是,怎么里面一點動靜沒有,還是去看看吧。”李茹不說話,可在門外站了七八分鐘的林嵐,終于急了,覺得奇怪。
何思朗沒辦法,他現在連阻擋的理由都沒有,“媽!”何思朗焦急地喊了一聲。
“干什么?進去看看,別是老嚴吐了,難道你要讓小暖一個人收拾。”
“對,我也怕老嚴吐了,讓小暖弄就太不好意思了。”李茹的話緊隨而上,堵住了正要開口的何思朗。
他不能再阻擋,也沒辦法阻擋,看著母親跟李茹二人幾步走到門口,甚至已經抬起手準備敲門,他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借口。
就在何思朗要再次扯謊的時候,門突然開了,田小暖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口,“李茹阿姨,媽。”
李茹推開門,看到老嚴躺在(床床)上睡得很安靜,甚至還有輕微的鼾聲,她仔細查看了一下四周,沒有任何問題。
“嚴隊拉著我說了半天話,好不容易睡著了,睡之前還喝了半杯蜂蜜水,我才出來,是不是耽誤久了。”
林嵐笑著道:“可不是,你們上來二十多分鐘還不下來,李茹阿姨生怕老嚴吐了或者鬧騰,拉著我上來看看,誰知道是拉著你說話,還搞的(挺tǐng)神秘的。”
“小暖,他跟你說什么了?”李茹猛地問道。
“啊?”田小暖一怔,她沒想到李茹還問這個,而且她看到站在李茹(身shēn)后的丈夫立刻皺了一下眉頭。
剛才何思朗出去的時候她眼角看到了,可是他們在門外說什么,她全都沒聽見,因為集中精神力的時候,所有感官與注意力都在自己精神力籠罩的范圍內,如果分神很危險。
剛才她說的話已經是蒙的,現在還問她說什么了,自己跟嚴大隊能說什么?
田小暖失神的一瞬間,李茹立刻發現她的問題,她也在騙自己。
“那什么,嚴大隊就非要謝謝我,特別客氣地謝我。”說完這兩句,田小暖看到丈夫神色一松,嘴角含笑,知道自己這次又蒙對了,運氣真是無敵了,剩下可以胡扯了。
“嚴隊非說我是你跟他的媒人,說他很感謝我,雖然我覺得我沒做什么,就是感謝,然后喝了半杯水,就睡了。”
“是要好好感謝你。”李茹笑笑,進去站在(床床)邊兒,看丈夫睡得(挺tǐng)香,知道今天問不出什么,外面林嵐喊大家下去再吃點,她跟著一起下樓。
“對了,李茹阿姨,剛才嚴大隊喊腰疼來著,看是不是腰傷又犯了,我覺得有必要帶嚴大隊再檢查一下。”
李茹心里有些微微詫異,怎么突然提到老嚴的腰上了,四人回到座位上坐好,飯還沒吃飯。
“茹茹,老嚴的(身shēn)體看著好,其實毛病也多,每年體檢讓他來一趟都千難萬難。你要是有時間,押著他來一趟,再檢查一下也是好的,實在不行做做理療按摩也能緩解疼痛。”
田小暖聽了婆婆的話,心里簡直笑瞇了眼不停點頭,婆婆真是神助攻啊,在什么都不知(情qíng)的(情qíng)況下,順利地推動事(情qíng)發展。
“嗯,我知道了,過兩天他不忙了,我帶他去醫院看看,嵐嵐你到時候有時間,跟我一起去啊。”
“這個沒問題。”林嵐笑著應下。
吃完飯大家坐在一起看電視吃水果,小依依吃了飯犯困,被周賢抱去房間睡覺,何老爺子年紀大了,加上腦梗過,(身shēn)體終究不如以前,也回房間休息。
丈夫遲遲不醒,李茹要去喊他,林嵐攔著不讓,說喝醉的人是喊不醒的,大家坐在一起說說話,喝喝茶時間倒也打發得快。
嚴博良這一覺直到晚上八點才醒過來,足足睡了八個小時,對于他這種睡眠偏少的人來說尤為罕見,他每天睡覺都是四五個小時就夠了,除非特別累也就六七個小時,像這種(情qíng)況真沒有。
他一覺醒來,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天都昏暗了,然后慢慢坐起來,看了看手上的表,晚上八點,他蹭地跳了起來,這么晚了,自己怎么睡了這么久。
嚴博良掃視了一圈四周的(情qíng)況,看來這是在老何家了,他還隱隱聽到透過門板傳來的說話聲,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拉拉領子打開門。
李茹看到丈夫下樓,趕忙起(身shēn)道:“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都要上樓喊你了,你這一醉睡了八個小時。”
何長華也笑著問道:“怎么樣老嚴,頭疼吧,醉酒醒來是不是不舒服,阿姨做了醒酒湯,你先去喝一點就舒服了。”
“頭疼?不,我頭不疼。”說完這話,嚴博良也覺得(挺tǐng)奇怪,總聽喝醉的人說,宿醉醒來頭疼惡心,渾(身shēn)無力,總而言是就是不舒服。
可他此刻無比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