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家孩子做出這種事,我們實在沒臉見人,一輩子都是老老實實的農民,咋知道養出這樣一個兒子,我也不知道他敢做這種事,要是讓我知道,腿給他打斷了。隨夢小說w.suimeng.lā”老趙滿腔愧疚道。
“是啊,這些娃平日里在家都很聽話,他們太年輕,被村里的劉疤子哄了,拿了別人給的錢,聽別人說隨便鬧,就放開膽地打人,現在被抓緊公安局,活該!”老劉氣憤極了。
這畫風,田小暖望了眼丈夫,能說出這種話,要么就是樸實至極,要么就是真的狡猾。
“這兩個是哪天打人的兩個娃的父親,其實這事情我昨天回去調查了才知道,他們也是被人當槍使了。
張老板你這個蝦塘被我們村一個叫劉疤子的人看上了,他想把你攆走自己,然后他養蝦子,所以才有年初幾次鬧事,這些孩子都年輕,劉疤子給了錢讓他們來鬧,還給他們說不要怕,出了事他兜著,才出了昨天的事。”
“劉疤子?”張天河默默回憶著,“是那個光腦袋頭頂有一道疤的人。”
“對,就是他。”村長一臉義憤填膺,“這個人十幾年前跑出去做混子,兩年前突然回來了,在村里也是個無賴。
許是看到你的蝦塘生意好,動了歪心思,也怪我以前沒發現,昨天出事了,這些人才和我說實話,那個劉疤子給每個人都給了錢,他一個混子鬧事不怕事大,這些孩子本來就年輕,拿了錢又沖動,打人的時候一時考慮不全,才出了這種事。”
村長這番話,把自己的責任摘除得干干凈凈。
張天河半天沒說話,眼神閃爍,腦子里回憶起劉疤子這個人,似乎只見過兩三面,可這個人讓他印象深刻,因為他對自己的眼神非常不友好。
有一次鬧事就有這個人,當時他買了幾條煙,給每個村民一包,又有村長來說項,大家才散了,可是他遞煙給這個人的時候,此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煙都不要就走了。
那時候他還覺得奇怪,為什么此人仿佛對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現在想想就明白了,他想攆自己走,肯定對自己恨之入骨。
張天河望著村長,看他臉上陪著陳懇的笑容,心里再思索,村長難道真的不知道,以前幾次是劉疤子鬧事?
可他知道現在就算問,不論村長知不知道,他也一定會撇的干干凈凈。
“既然是這個人在幕后組織,他一定跑不掉,到時候公安局把昨天那些人一審就知道,組織的和打人的人都跑不掉。”
“姑娘!”
老趙一聽這話,心里一跳,兒子是他家傳宗接代的心頭肉,他跟老伴生了四個姑娘,最后才得了這么一個兒子,所以從小要什么給什么,慣得也是沒邊兒,要是扯上人命,兒子肯定也跑不脫,就是不像鐵蛋挨槍子,也是要坐牢的。
老趙“噗通”一下跪在田小暖面前,眼里泛著淚光。“姑娘,我求求你,這件事,是我家那個不成器的東西造的孽,他也參與了打人的事情,可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是這樣的后果,他也是被人利用的啊。”老趙老淚縱橫,跪在地上直接給田小暖磕頭。
“求求你姑娘,這件事情賠錢、賠多少錢我們都認,求求你們撤訴行不行?我四十歲才得這么一個兒子,從小體弱多病,是我們把他慣壞了。
都說子不教父之過,求姑娘放過我兒子,要我做什么都行,求姑娘了,求求姑娘和先生了!”
老趙“咚咚”磕頭,地上是泥土地,老趙額頭沾滿了土,看著更顯凄苦。
這么大年紀的人給自己磕頭,田小暖怎么受的起,她趕忙從凳子上起來,避開老趙磕頭,“思朗,把老爺子扶起來。”
“老爺子,您別這樣!”何思朗兩只手有力地抓住老趙,胳膊用力一抬,老趙就被架起來了。
“老爺子,被打的蔣大海是我表哥,他身上肋骨被打斷、內臟震動出血、鼻骨骨折、手骨骨折、還有傷的最厲害的頭部,里面出血腫脹,送去醫院差點沒搶救過來,到現在人都處在昏迷中,醫生下了幾道病危通知,此刻還兇多吉少,說句不吉利的話,他能活下來的幾率,連醫生都搖頭。
現在你們說這件事情有人幕后指使,這件事情性質惡劣,有人組織策劃,有人實施,已經不是違反社會治安,而是違法的事情,我大姑和大姑父年過半百,看著兒子躺在醫院生死不明,我大姑都哭暈了幾次。
我表哥還有妻子跟不大的孩子,他要是出事了,他們就是孤兒寡母,你說這事情,換做是你家,如果你兒子被人這樣故意找茬打了,你說能算了嗎?”
“我、我……”老趙被何思朗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
“是這樣,對于蔣大海的事情,確實是他們孩子的錯,大家伙愿意出錢,一個是給蔣大海看病,再有就是表示歉意。
我已經讓他們每家去準備錢去了,不管有沒有,哪怕就是借今天晚上錢必須到位,以后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還希望你們能夠寬宏大量,放我們村這些年輕人一次,只要不鬧到法庭上,你們要是覺得不滿意,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對對,求兩位能不能放過我家兒子,我們愿意出錢,愿意賠禮道歉,愿意彌補打人的傷害,我家孩子平日里不是壞人,他也是受了劉疤子挑唆,覺著拿別人錢,就要替別人出力做事,這才犯了糊涂打了人。”
老劉立刻順著村長的話,求著眼前的人。
他知道,既然來的是這一對年輕夫妻,肯定是能做主的,只要他們同意,只要能打動他們,自己孩子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
“不可能,這次事情我們一定會走法律程序,打人的人和幕后策劃的人,讓法院來斷,到底該受到什么處罰,也是法院說了算。”
田小暖冷冷拒絕,雖然這些人說的可憐,可想起蔣大海的慘樣,差點沒命,她就沒辦法原諒。
“你們當真不肯私了?”村長冷冷盯著眼前兩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