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沒想到自己得到老爺子的支持,她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眾人也理解,想想她說的也有道理,因為錢財引發糾紛,不如捐出去,讓更多的人看到這些古董。
李茹的想法得到何老爺子的支持,基本也就定下來了,何老爺子還指示,讓兒子多操心這個事情。
第二天,田小暖跟丈夫一起來到李茹的祖宅,這個地方屬于南市的老城西區,這地方的建筑也十分有風格,很多都是早些年的外國領事館,所以可以看到各種漂亮的洋樓。
此處還有個十分好聽的名字,胭脂路。
兩邊兒是一人都抱不過來的大樹,枝繁葉茂遮住夏日的驕陽,雖然六月底已經漸漸進入盛夏,每天早上睜眼就是炙熱刺眼的陽光。
可來到這個胭脂路處,不寬的馬路上只有點點斑駁光斑,溫度比外面涼快不少。
李茹家的祖宅就在馬路深處的小巷里,車子開進去后,里面行人稀少十分安靜,何思朗正找尋門牌號,就看到一個乳白色墻面青色房檐的私人宅子打開門,李茹從里面出來。
何思朗把車停在李茹指定的位置,田小暖望著前后幾十米的圍墻,顏色古樸大氣,是整塊的大理石建筑而成,上面還雕刻著花紋,墻上還有院子內伸出來的郁郁蔥蔥的綠色樹枝。
李茹身后閃出一個老人,把兩扇全都是一米多寬,朱紅色大門全部推開,這是過去迎接貴客的禮儀。
房門一打開,就看到里面平展的青石板路面,兩側種著樹,樹下還有石凳石桌。
田小暖望著這里,跟自己的夢境不一樣。
“快進來,這是老宅子,我們去里面。”
“謝謝您”田小暖微微躬身,對給自己開門的老伯伯道謝,老人點點頭,臉上露出笑意,表情也不似剛才那般嚴肅。
“小姨,您家的祖宅真大啊。”
田小暖四處望著,整個前院視線開闊,寬敞巨大,看著讓人心都寬了許多,她還看到剛才那個老伯伯鉆進門口的一間房子里,這是過去老宅子都有的前屋,看門的就在里面坐著。
“是,這是我曾祖父當年修葺的,曾祖父當年曾位列一品大員,還是當年的太傅,按規格可以住五進院落,他就在老宅的基礎上,把三進改成五進,往內延伸了。”
跟隨著林嵐的腳步,田小暖只覺得自己眼睛都不夠用,第一進的宅子兩側全是一排排的房子,林嵐說那是耳房,是給仆人,主要是男仆人住的。
第二進房子風格不一樣了,有書房,還有一個漂亮的大屋子,前后通透十分寬敞,里面甚至可以拜二十桌酒席,一聽介紹,果然是過去高門大院擺酒席的位置。
跨過垂花拱門,三進的風格又不一樣,三進的地方是個漂亮的大花園,除了精致畫廊,還有水塘,里面養著漂亮的錦鯉,造型獨特的假山,有一種蘇州園林的巧奪天工之美。
“這地方真好看。”田小暖頓住腳步,
四處望著,這種古樸的老宅,要不是李茹帶她進來,根本不可能看到。
何思朗也頻頻點頭,只因為這個地方實在太美了,“小姨,這么美的地方,你不住在這太可惜了。”
這話讓李茹眸色暗了三分,她不是不想住這,而是每次回到這里,看到每一處景致,每一處花草樹木,她就不自主地想起外祖,想起外祖帶她在花園玩,在前廳宴請來賓,甚至在最前門處陪她玩耍。
她想這里又不敢來這里,想到這里的一切,看到住在這里替她看院子的仆人,很多都是當年伺候祖父的,不過那時候他們青春年少,現在卻各個發白齒松了。
田小暖一來到這里,猛然有種很涼的感覺,那種涼意觸碰到她后迅速消失,然后她突然覺得脖子上的玉佩特別特別燙,忍不住驚呼出聲,從脖子上拿出玉佩。
剛抓住玉佩的一瞬間,十分燙手,但只是短短一瞬間后,玉佩變得毫無異常。
這是怎么了?田小暖抬頭望著四周,偷偷打開精神力,這個祖宅的氣場十分好,在三進的錦鯉池塘處形成小小的風水漩渦,這是藏風聚氣的表現,這個宅子內里就有一個氣場小循環,不斷精華著四周環境,所以這里面的植物長得格外茂盛。
“小暖,怎么了?”李茹跟何思朗二人同聲問道。
田小暖只是瞪大眼睛四處望著,沒問題,這里面一切都很正常,陽光能照射在每個角落,陰陽之氣協調,是上好的住人之處,要是住在這里,時間久了,對人的身體都會有好處。
“沒什么。”田小暖搖搖頭,李茹見她沒事,帶她繼續往里面走。
走到后面的時候,玉佩又熱了起來,這個溫度不燙,但是帶著微微的暖意,甚至還有一股念力從玉佩上散發出來,與前方左側的三間房子交相呼應。
看到那三間房子,田小暖突然定住腳步,渾身起了一層有一層的雞皮疙瘩。
就是這里,這個房子是她夢里見過的,她記得很清楚,三間白色瓦房,兩頭是房子,然后有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上是很矮只到膝蓋的墻,然后就是大片大片的玻璃。
看到這里田小暖一陣恍惚,仿佛自己又回到夢中,甚至還記得自己當時在走廊行走時,太陽透過玻璃照在她身上暖融融的感覺。
她抬起頭望著太陽,今天也是艷陽高照,她不自主的朝房子走去,來到那個當時她坐著喝茶的房間,一進去,是竹子編制的桌椅,一間四四方方的房子,除了桌椅就是旁邊兒的矮柜,還有茶具。
猛然她雙瞳放大,那套茶具,每個茶杯小的只能喝下一口水,十足閩南風味的茶具,茶杯邊緣還有天青色的一圈色彩。
“就是這,就是這里。”田小暖不由自主地坐在桌子一角,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女主人坐在她右側,穿的是一件帶著青色花紋的盤口斜口旗袍,明明是很古典的打扮,而夢中她絲毫沒覺得有什么奇怪。
她的斜對面,是盤著發髻的男主人,她還記得自己與二人十分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