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揍得奄奄一息的田父,吃驚過后才明白,為什么胡小兵這么憤怒,他慘叫道:“住手,我不知道鳳英懷孕了,我不是故意的,別打了!”
“你跟鳳英道歉去吧,我的孩子被你打沒了,我打你一頓已經是最客氣的了!”
又是幾拳砸到田父身上,他只覺得背后傳來劇烈地疼,整個人一下子趴在地上,最后只剩下躺在地上哼哼了。
打完人,胡小兵穿著粗氣找棋牌室老板借過手機,給田小暖打了個電話。
“喂,小暖,我是你大姑父。”
“嗯?大姑父,怎么了?”田小暖聽著電話里氣喘吁吁,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你爸被我打了。”胡小兵是個老實人,打了就打了,他不會不認,田父做的太過分。
田小暖立刻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大姑父,出什么事了?”
胡小兵一下沒忍住心里的難受,帶著哭腔道:“你爸非要賣房子,找你大姑要房產證,你大姑不給,他就一巴掌把你大姑打倒在地上,孩子……孩子也沒了。”
“什么?孩子沒了?大姑有沒有事?”田小暖被這個消息,氣的狠狠捏著電話。
“醫生說,你大姑年紀大了,這次流產,以后怕也要不上孩子了,小暖,我真的后悔啊,當時我咋沒攔在鳳英面前,你爸咋能說動手就動手,孩子沒了鳳英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大姑父,我一會兒跟我媽回來,一會兒就回來。”
掛了電話,田小暖拿著包跑出家里,先給何思朗打了個電話,然后立刻打給母親。
田母也沒想到出了這事,焦急地在家等著女兒,一個來小時后,他們到了關山小區。
田鳳英屋子里燈火通明,剛出電梯,就聽到里面的喊聲,還有田父哼哼的聲音。
“胡小兵,你憑啥打人,再說田哥又不知道鳳英懷孕了,他要知道也不會動手。”
“打,大姑父,你就該打死他!”
田小暖咬牙氣道,邊兒罵邊兒進了屋里。
“一個男人動女人,就沖這點就該打死他!”她目光冷冷掃過父親的第三任老婆,冰冷的眼神好似刀子似的割在她臉上。
小雪縮了縮脖子,如果說她最怕誰,不是咋咋呼呼的田鳳英,而是這個一年見不了幾次面的田小暖,她覺得就連田父也怕這個姑娘。
“怎么,你還找上門來訛人?我大姑肚子里的孩子都沒了,你還在這哼哼?我看大姑父你打的不夠狠,狠狠打,打到他以后再不敢動我大姑一根手指頭。”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田父怒急,他就知道大女兒跟他們都是穿一條褲子的。
“你先做好你自己,再說我,我大姑被你打流產了,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每個月在我大姑這蹭吃蹭喝還要錢,你拿的還少了,為了要房產證,你就大人?”
“小暖,是他們污蔑我,你爸氣不過,讓你大姑道歉,她又不肯,這才……都是我的錯,嗚嗚嗚。”小雪假意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嗚嗚哭著,想博取田父的心疼。
只可惜田父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此刻他自己都疼的不行,哪里有心思安慰媳婦。
“我要賣房子,我自己的房子,我要賣,他們拿著我的房產證,憑啥不給我。
說起來這事都怪你,我的房產證你領了,放在鳳英這,還不讓她給我,我急了就這樣,我就是喜歡打人!”
田喜財怒氣洶洶地瞪著田母,肯定是這個女人背后搗鬼,她就是想要自己的房子,她騙了自己的房子,還要霸占母親留下來的房子,可惡至極!
“房子?這房子誰說就是你的?”田小暖冷哼一聲。
“憑啥不是我的,這房本上寫的我的名字。”
“寫你的名字怎么了?這房子是奶奶的房子拆遷得來的回遷房,我奶奶可沒立遺囑說都是你的,所以這房子你和三個姑姑都有份,她們不跟你爭罷了,你以為你那套房子賣的時候那么容易?你去房管局打聽打聽,當初為啥二姑又回來一趟,那是簽字同意買賣。
你還真以為這房子歸你一人所有?就是你現在要賣這兩套房,也是你和三個姑姑平分,你覺得她們可能不要嗎?這兩套房子賣了也有六七十萬,分到你手上也就十幾萬,這點錢敞開了讓你花,根本不夠你幾年開銷。”
“你……你胡說!”田父急了,他的房子,寫著他的名字,怎么就有三個妹妹的份。
“那是我三個姑姑沒跟你要,但只要你賣,就需要她們簽字同意。你這樣對自己的妹妹,你覺得她們要是知道現在這房子每人可以分二十萬,誰會放棄這筆財產。
你要賣也行,正好這些錢送你去養老院,十幾萬也能住個七八年,等你到了六十就能領養老金了,養老院還能繼續住。”
田父驚呆,躺在沙發上也不裝死也不哼哼了,忍著疼翻身做起來,“這就是我的房,誰都別想分。”
“想不想不是你說了算,姑父,把房本給他,我就看他怎么賣出去,根本不能給別人過戶,你去二手房中介所問問,誰都不可能給你賣掉,除非三個姑姑簽字。”
小雪聽完這話,眼珠子轉來轉去。
胡小兵去里屋取出房本,狠狠摔在田父身上,“拿著你的房本離開我家,以后我沒你這樣的大舅子,鳳英也沒你這樣的哥哥。”
“早這么痛快,不也沒這多事!”
田父訕訕地撈起房本,打開看著上面是自己的名字,喜笑顏開地領著媳婦回去了,只是他沒看到,他媳婦滿臉不快,拿到房本居然沒有一絲笑容。
隨后大家一起去了縣醫院,田鳳英的針剛打完,護士還扶著她上了個衛生間,看到胡小兵大聲訓斥道:“你是怎么做丈夫的,你媳婦流產了,你跑的人都見不到。”
“鳳英。”
“嫂子。”
看到田母,田鳳英滿心的委屈和后悔一下子涌上來,抱著田母嗚嗚哭道:“嫂子,本來小兵把我護在他身后,我不該逞強,我對不住小兵,我害死我們的孩子了。”
田母心中難受,卻又說不出安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