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
田鳳萍一嗓子鎮住了小雪,也鎮住了在場的父老鄉親們。
她嫁的早,又回來的少,存在感很低,不過現在她這副模樣,讓大家想起來高老太太,她家的姑娘就沒一個好欺負的,個頂個的厲害。
“我說我哥為啥死活要賣房!原來是你攛掇的,你早就看中他的房,等他賣了房,你好卷錢走人吧!你安的什么心,我哥跟你過日子,沒讓你做過一天的事,還供你吃喝給你住的地方,你要不樂意,當初別和他在一塊啊。”
“不用你們攆,我是要走。但走之前,這賬得好好算算。”小雪望著在場的每個人,今天田家要是不拿點錢出來,她就把田父那些事全抖落出來。
“哥,你自己的老婆,你自己看著辦吧。”田鳳萍也不想多摻和,果然還是讓大姐和小暖說中了,人家就是沖著房的。
“要錢沒有,你趕快走,我還不要你這種瘋婆子!”田父躲在田鳳萍身后,聲音大了些。
“田喜財,你要是不給錢,信不信我把你做的那些事全都給你抖落出來。”
“媽,走吧,死不了。”
田母見周圍都是人,胡小兵和田鳳萍也在,田父吃不了虧,點點頭隨即跟女兒往外走。
“田小暖,張桂芳,你別走!你知道田喜財在家咋說你們嗎?說你一直不嫁人,就是給他守著呢,他是看不上你一把年紀的老太婆。還說你們老張家欠他的,你就是喪門星,你嫁進田家,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還讓他得病,你這種女人就是克星,誰都不會娶,也就他人好心善娶了你,克死他爸他媽。”
張桂蘭靜靜轉過身,只是她平靜的表情下,涌動著怒意。
小雪哈哈大笑,“還有你,田小暖,你不知道在家里,你爸罵你那叫一個惡毒,恨不得你出門被車撞死,說自己怎么有你這么個不孝的東西。”
田小暖不做聲,甚至帶著一抹笑意看著眼前的女人,“你以為說這些,他就會給你錢?他說什么我無所謂,我對他盡養老義務而已,你不過是捎帶腳一個吃閑飯的玩意,連個人都算不上,還跟我在這嗶嗶,真把自己當人看了。”
人群中傳來些許低低的隱忍的笑聲,田小暖說的話,讓田父面色漲紅,也讓小雪懊惱羞愧。
“田喜財,連你女兒都瞧不起你,你還算是個男人!呵呵,我錯了,你早都不是男人了,你那話根本不行,你要是不賠償我青春損失費,我就把你說過的那些話全說出來。”
田喜財作為一個極度要面子的男人,居然被小雪說出不是男人的話,他氣的瞪大牛眼,卻又不敢沖上去。
“喜財,你不是說小媳婦比老的好,咋地,自己都沒用過?”人群里有跟田父不對付的人開了腔。
田父臉皮紫漲,他是不行了,他早都不行了,只是娶了個小媳婦,男人的自尊心總要吹噓兩下,自己身體不好,可自己那方面好著呢。
田母沒想到小雪居然說這種話,自家姑娘還在呢,她氣急沖上去,一把拽下小雪手上的菜刀,狠狠給了她兩耳光。
“不要臉的東西,這還有孩子,嘴里就噴糞,一點廉恥都沒有!”
田母“哐當”丟下菜刀,拉著女兒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雪沒了菜刀,田父氣急立刻沖上去,一腳把她踹倒在地上,照著她身上狠狠踢去,小雪疼得在地上打滾,大聲哀嚎。
“田……喜財,你本來就不是男人,還不讓人說,哈哈哈!你就是……軟蛋!你還說你三個妹妹都是你的提款機,你想找誰……就找誰,你不好過,她們休想好過。
田鳳萍,你聽聽,這就是你們的哥,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你們還管著他,護著他,這就是頭白眼狼,啊啊!”
胡小兵見不得打女人,兩手用力一把將田父拖拽出來,小雪才得以躺在地上喘口氣,而田父也在大口大口喘息。
“滾,拿著你的東西,現在就滾!”
田父怒急,打女人的時候他最威風,田鳳萍卻覺得丟人極了,“你們要是不愿意過,就不過。要是再打人,我是不管的。”
田鳳萍跟胡小兵臉色沉沉,也轉身離開。
剩下田父跟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小雪,田父又要沖上去打她,小雪猛地從地上撿起菜刀,照著田父劈頭蓋臉地砍下去。
田父嚇得一個激靈轉身就跑,幾十秒后,散去的人群聽到小廣場凄厲的喊聲。
“救命啊,救命!”
還沒走遠的人捂著嘴叫不出聲,眼中滿是恐懼。
小雪更瘋了一樣,一刀又一刀地劈向田父后背,刀上帶著暗紅的血,超前泡的田父,后背衣服全部浸濕,還有暗紅的血流下來。
“殺人啦,快報警,救人啊!”人群中爆發出恐怖的高聲呼叫。
田父撐不住身上劇烈的疼痛,倒在地上,小雪撲在他身上,一刀一刀機械地砍著,臉上帶著血和滲人的笑容。
“讓你打我,砍死你,讓你打我!我第一個老公就是打我,被我拿刀砍,我砍死你,砍死你!”
“大哥!”
傍晚,田鳳萍凄厲的叫聲劃破暗沉的天際。
田小暖跟田母才走了一半,田鳳英電話打來,田小暖把車子彎到路邊兒停下,剛接起電話,“大姑。”
“小暖,你爸被小雪砍了,你快回來看看吧。”
三天后,田父躺在病房中,不應該說是趴著,他的后背被砍爛了,有幾處深可見骨,田小暖請了護工專門照顧他。
這幾日警察也來了幾遍,調查當時的情況,小雪也被暫時拘押起來,聽警察說,她第一個老公當時因為吵架動她,被她砍了,只是那時候他老公不追究,才沒坐牢。
不過躺在病床上的田父,忍受著痛徹心扉的疼痛,自然不肯放過小雪。
不論此事如何,小雪持刀砍人,已經是犯了法。
案件很快調查清楚,小雪也得到了法律制裁,田父也嘗到了被人砍的滋味。
田小暖絲毫不難過,以前他動不動就拿刀要砍母親,終有一日,他被人砍了。
果然應了句老話,惡人自有惡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