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走?”蘇念心低聲問道。
在透光度不好的密道下,田小暖壓下心頭那股不舒服的感覺,沖著她厭惡感最強的地方走去。
“小暖,別亂跑,這是密道,也許有許多機關。”何思朗一把拉住媳婦,撿起幾塊石頭,打在前面道路左右兩側的墻壁上,以及路面上。
“沒問題,這個方向讓我感覺最不舒服。”田小暖說完繼續往前走,但又被丈夫一把拽住。
“你們走在我后面,我先探路。”
眾人默默跟上,霍振華也不知道如何走,兩條路總要選一個,田小暖是天命者,由她做出選擇,準確率最高。
“你們每個人踩著我踩過的腳印走,不要隨意觸碰其他東西。”
有何思朗在前面探路,眾人排成一排往前走,速度不是很快。
“思朗,你看墻上。”田小暖突然發現墻上有黑色記號。
何思朗兩步跨過去,用手摸了下記號,發現蹭到一手黑,立刻斷定這是才做的記號,根據剛才的動靜,應該是前面那波人留下的。
田小暖盯著記號,自己的感覺也是在這個岔路口拐彎,“這應該是正確的路,我感覺也是這個岔路口拐彎。”
“要快,不能再等了,如果他們喚醒邪龍,就來不及了。”霍振華眼中含著焦急,這樣走下去,肯定來不及。
“思朗,我覺得這是他們探路后留下的正確道路,所以做了記號。而且這條路的選擇,跟我心里那股越來越強的抵觸感一模一樣,不能在磨蹭了,我們加快速度吧,賭一把。”
何思朗苦笑,這怎么能堵,可他也知道,許多時候說是賭,其實是敏銳的第六感,小暖也許說得對。
他猶豫片刻,狠狠點頭道:“好,但是你們要跟在我后面,如果真有機關,我比大家反應快。”
“行!”眾人應道,加快速度。
當譚宗耀的血慢慢灌滿墻上的凹槽,從地下傳出一股震顫,本來震蕩的墻壁緩緩打開,露在眾人面前是幾個籃球場大的空地。
“砰砰砰!”
一連串的巨響,影藏在橢圓形空地墻邊兒一圈的長明燈突然點亮,燭光照亮了這個碩大的場地,和里面影藏的寶藏。
當看清面前空地上面堆著的東西,所有人雙木發直,倒吸一口涼氣,就連譚宗耀都有一瞬間的失神。
碩大的場地中間是一座高出地面一米的高臺,而四周整箱整箱堆放著金銀元寶,翡翠瑪瑙等各種閃瞎人眼的財物。
“發……發財了。”
跟著譚宗耀一起進來的一個人,突然朝一箱金元寶撲去,抓著上面的金元寶眼神發癡,狀若瘋癲。
“錢!錢!全都是我的,我的!”此人瘋狂地把這些錢往自己的口袋里衣服里拼命塞。
“阿六,停住!這是真龍的寶藏,除了流有高貴皇室血統的真龍一族可以動用這些財物,其他人擅自占有,會受到龍脈的詛咒暴斃!”
“哈哈哈,你別嚇唬人了,龍脈的詛咒?暴斃!你天天說的什么龍脈到底在哪?這都2006年了,還講這些迷信,也就譚先生還肯相信你,你就承認吧,不過是想混口飯吃,忽悠人的罷了!”
年輕的薩滿漲紅了臉,他不似老薩滿有威懾力,底下人一向不服氣,他突然冷冷道:“那你就試試帶著這些金銀珠寶,你能不能走出這道墻。”
“哼,你少嚇唬人。”叫阿六的人迅速脫下衣服裝了滿滿一包袱珠寶,沖譚宗耀一抱拳,“譚先生,阿六還有家人,實在賠不起,這些也是無主之財,告辭了。”
譚宗耀目光冰冷,他已經帶了滿族最忠臣的后代,沒想到還是有這種眼皮子淺的貨,他要走就走,只要別妨礙自己的正事。
當阿六背著滿滿一袋金銀珠寶,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離開,當他最后一只腿跨出剛才那堵墻留下的痕跡,突然涌起一股低沉的龍吟,讓眾人心臟猛地拼命跳動。
而阿六“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七竅出血,帶有人上前探查后,臉色突變。
“譚先生,阿六……沒氣了。”
眾人愕然,薩滿哈哈大笑,“龍脈財寶永遠只屬于真龍一族。”
看到阿六的慘狀,眾人收齊心里的小心思,要錢也要有命花。
譚宗耀突然開口淡淡說道:“這些錢等事情結束后,我會給大家分一筆豐厚的報酬。”
眾人慘白的臉突然露出歡欣鼓舞的笑容,這時候再也沒有人覺得阿六死得慘了,是他貪心譚先生的錢,活該死掉!
譚宗耀朝里面緩緩走去,眾人迅速跟在后面,他打量著四周一箱箱的珠寶,這是滿足入關后搜羅的珠寶,小時候聽家里老人說,這些珠寶都奉獻給龍脈,原來就在這。
“主人,這里就是獻祭臺。”
年輕的薩滿再也克制不住內心的興奮,幾代薩滿都沒做到的事情,將在他手上實現,他要喚醒龍脈,讓滿族再次振興。
“主人,請您跟我登上獻祭臺,按照我說的一步步,獻祭自己的獻血,喚醒龍脈后,將迎來您的時代,您就是這一代龍脈指定的皇者,世間萬物都將臣服于您。。”
聽到這番話,饒是譚宗耀的心智,都有些經受不住誘惑,得到全世界,那是怎樣的權利。
“好!”
他與薩滿一步步登上高臺,在高臺中間,橫著一個長長的血槽,里面有干涸的黑乎乎的粉末。
薩滿站在血槽對面,開始吟唱著曲調有償古怪的歌,夾雜著讓人聽不清的好似咒語一般的詞句,瘋狂地跳了起來。
而周圍在薩滿的跳動下,慢慢升起一股血紅色的煙霧,這些煙霧仿佛從地下、墻壁、甚至血槽中鉆出,它們組合在一起,沒有一絲風的空地突然有一股讓人心悸的邪意涌現。
血霧一個個匯集在一起,由小變大,更大,一團團環繞在眾人身邊兒,突然薩滿用匕首劃破自己手腕,大顆大顆的獻血低落在血槽中。
淡淡的血霧突然變成深紅色,徘徊在除了譚宗耀和薩滿的其他人身邊兒,在大家還沒有察覺之時,把他們全部包裹在血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