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坐牢,莫若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憎恨,她真覺得坐牢都便宜這些人了,不過坐牢,讓他們在里面好好改造,也算出了口氣。
但這事自己只能想想,不能讓他們坐牢,自己馬上就要結婚,如果讓人知道自己的親戚在坐牢,何家豈不是成為大笑柄,家丑終究還是少外揚。
何家本來就處在蒸蒸日上的時刻,雖然她很少聽丈夫提起,可以前小暖說過,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何家,等著何家犯錯誤,或者揪出何家一些不好的事情,也能污蔑一把。
這些考慮她不能跟丈夫說,因為如果丈夫知道自己的顧慮,其實想讓他們坐牢,那就一定會按自己的想法去辦事,莫若望了眼何思耀,看到他對自己溫柔地笑著,心中暗暗做了決定。
“若若,若若,你大伯腿都斷了,不能坐牢啊!”李金桂試圖伸手抓莫若胳膊,仿佛剛才跟莫若爭吵的人不是她,此刻早都換上一臉哀求神情。
見莫若面無表情,毫無反應,李金桂咬牙道:“我們……我們現在就走,只要你們給江江看病,我也沒啥遺憾了,我跟你大伯立刻回哈城賣菜,以后都不來鬧騰了,行嗎?”
莫若聽了這話,眼神立刻望著李金桂。
“你們說的話算數嗎?”
“算數,只要你們能給莫江治病,我們來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們給他治病,現在事情已經辦完了,我們立刻回家,只要你別告我們,我跟你大伯年紀大了,牢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李金桂怕了,心生怯意,她說這話的時候,莫明海低著頭,雖然不做聲,其實心里和妻子想的一樣。
“我怎么相信你們,你們做過這么多事情,說話不算數的次數也很多,現在我解決了莫江的問題,可以后誰說得準。
不用掩飾,我知道你跟大伯恨我,可是我不知道你們憑什么恨我,就因為我現在有條件有能力,就該幫你們,你怎么怎么不想想當年對我們家做過的事情。
你們也該想想,我對你們的恨,我為什么要幫你們,這次給莫江看病,不是因為我妥協,只是我丈夫心地好,終究沒忍下心來,這事情我根本不知道,否則我絕對不同意給莫江看病,你們全家所有人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若若,是我們……是我們對不住你,我們也沒啥說的,只求你給江江看病,買張火車票送我們回去吧。”
送他們回去,莫若心有不甘,這些人來這鬧騰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自己心力憔悴,哭了多少次,傷心難受了多少回,現在他們鬧騰不動了,折騰累了,還要自己買火車票送他們回家。
想起來她心口就憋著一口氣,是不是等他們回去了,休息夠了,日子過的不爽快了,就再找個機會過來鬧。
莫若臉色陰沉不定,對于李金桂的話,她不敢相信,“大伯,我給莫江看病,你們以后還來折騰嗎?你給我個準話,我不想每天陪著你們折騰,要不我就一次性到位,送你們進去勞教幾年,大家都輕松。”
“明海,你說話啊,若若我們不想坐牢,若若,這都是家事,算了吧,我們立刻走,走了再不回來礙你的眼。”
莫明海在妻子幾次催促下,甕聲甕氣地開口道:“送我們回去,給莫江治病,以后我絕不再來南市。
還有老太太現在在哪里,我想見她一面,然后就走,以后就是我得癌癥要死了,都不求到你門上。”
莫明海的氣還沒有消,他始終認為,自己是莫若的大伯,都是姓莫的,自己來求她,已經是拉下臉面了。就是因為她不給莫江治病,才有了以后種種,真論起來,這些事情自己有錯,她難道就全對。
但此刻說這些話還有什么意思,自己的腿斷了,能盡早回家養著是最好,其次對兒子他也心灰意冷,養了兒子又有啥用,剛才兒子居然要對自己動手。
自己還能指望他啥,養老,哼,根本沒戲,幸好沒有賣房子給這個畜生治病,沒想到別人給他一點好處,就立刻不認自己和媳婦,自己回家賣菜賺點小錢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就行,至于這個兒子,就當自己養了個白眼狼。
“校長,我不想起訴他們,謝謝學校如此關系支持我,這件事情我想低調處理,也不需要學校給我正名,公道自在人心。
我不愿意把這件事情鬧開,引得人議論紛紛沸沸揚揚,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下個月我就畢業了,隨著時間推移,我想也就沒人再說此事,我十分感謝學校,華夏大學就是我的家,我重獲新生的家。”
見莫若不愿意追究,副校長也不相勸,邢正兵和李茹雖然覺得莫若這孩子太忍讓,但是當事人都這樣,他們也不再多說什么。
雙方二人簽字后,何思耀提出現在就帶他們去看老太太,然后晚上送他們走,越早越好,把這些人送走,大家都安心。
莫明海也不愿意待在這,簽了名字一言不發,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的眼神,李金桂一臉木然,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邢正兵讓莫若解決了事情休息兩天,再來學校,論文的事情不要著急,調整好心情再全力以赴投入學習中。
莫若咬著下唇,報應,行,那自己就等著看。
“莫若,既然此事已經了結,以后與這些人毫無瓜葛,就別再讓他們影響你的心情,他們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想開點,你還有自己的日子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