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安沐被K叫醒了。
“K。我現在只想睡覺,不想吃飯!”安沐打著哈欠,看著拿了兩個袋子的食材進來K,抗議說道。
天知道她多困,現在她只想倒頭大睡,誰想吃東西啊。
K依舊用他冷冰冰的臉回應:“吃完去醫院。”
“K。你該不會被方大力收買了吧?”安沐一下子就聯想到,方大力早晨臨走前啰嗦的囑咐。
“這世上沒人能收買我。”K冷著臉回答。
K把食材洗好,開始用他那無敵的刀工加工食物。
安沐知道K一旦做好飯,她就是有一萬個借口也要吃完再議。
她干脆去洗漱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有了做好的菜。
剛坐下,方大力的電話就來了:“安沐?你起床沒?我沒什么事兒,就是提醒你要去醫院啊。”
“方大力,你打電話就這事兒啊?”
安沐真覺得方大力絕對有老媽子的潛質。
方大力那邊聲音迷迷糊糊的,一聽就沒醒,回道:“那你檢查完給我電話。我再睡會。”
“喂——”
“這個方大力,簡直是唐。僧轉。世啊。”安沐忍不住吐槽道。
“方總是關心你。”K走過來說道。
安沐當然知道這是關心,可是這也太煩人了。
“以前我也很討厭媽媽不停提醒我一件事,她總是會問我幾遍有沒有帶好午飯,有沒有記得帶作業,晚上還會因為洗澡跟我大發雷霆,對了,她還總是說我亂扔玩具。”K第一次說了許多過去的事情。
“K,白雨說你父母去世了?是意外嗎?”安沐不喜歡探究別人的隱私,可突然聽到K說到這些,不由心里有些難過。
聽他說,他從小就和司徒軒在一起。
那么是不是意味著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他們失蹤了。”K的藍眸里第一次涌出黯然和傷感。
“失蹤?”
安沐對這個詞有些敏感。
因為她作為慕容笑笑的尸體可也是失蹤狀態呢。
而且,白雨說殺了K父母的人,和殺了她的人是一批人?
“冒昧的問一句,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安沐試探著又問了一句。
K覺得這點沒什么好隱瞞的,說道:“他們一個是化學博士,一個是生物學博士。”
安沐心頭又是一沉,追問道:“她們失蹤前有沒有什么……什么特殊的工作?”
“我不知道,那時候我只有五歲,記不得了。”K痛苦的搖搖頭。
原本安沐根本沒把白雨的話放在心上,可現在聽到K父母的職業,她開始有些相信了。
難道說,她的死亡并不是意外的踩空跌落了懸崖?
K控制了下情緒,說道:“快點吃。”
安沐還想要問問K父母的事情,可是她看著已經恢復了冷漠臉的K,又不好意思去讓他為難,只好作罷。
既然K說了他很小,搞不清楚當時父母的工作內容,想來再問也沒什么收貨。
“K。司徒軒什么時候會回來?”安沐突然問道。
也許司徒軒知道些什么?
K有些奇怪的看著安沐,回道:“軒少說了,他雖然和你不在一起,但是他的心和他的眼……”
安沐:“……”
“K。停!當我沒問。”安沐趕緊阻止了K說那些肉麻的話。
她一直都在懷疑,司徒軒是不是故意讓K說這些話讓她出糗的。
瘋子輕輕關上了病房門。
一出門多寶魚就拉住了瘋子,問道:“瘋子,咱們現在怎么辦?好不容易湊了一萬塊錢,黑牛這一手術,一毛都沒了。”
別說一毛了,這手術費還沒付完呢,等到出院的時候怕又是一大筆錢。
“瘋子,剛才我去了鈴鐺那,醫生問咱們什么時候能湊夠手術費,要是不確定,他們就放棄了。”多寶魚小心翼翼的說道。
瘋子聽到這消息,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瘋子,要不我們再出去想想辦法,你先別急。”刀疤安慰道。
瘋子搖搖頭,哽咽道:“能想啥辦法。算了……這都是鈴鐺的命啊。”
看著瘋子靠在墻壁上仰頭默默流淚,多寶魚和刀疤心里也很難過,可他們卻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了。
因為再怎么安慰,沒錢就是沒錢!
安慰再好聽也救不了人的命啊!
“原本以為能從那小丫頭身上敲一筆,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黑牛的醫藥費咱們都湊不齊了。”
多寶魚憤憤說道:“別讓我看到那個姓安的,如果見到我一定……”
“多寶魚,你看那是不是姓安的丫頭?”
刀疤拍了拍自言自語憤憤不平的多寶魚,指著從醫生診斷室出來的人問道。
多寶魚定睛一看,那可不就是安沐?
“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在這里都能碰上!?”多寶魚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刮子。
瘋子看到安沐,眼神里充滿了憤恨,他捏緊了拳頭就想要走過去找安沐,可胳膊被刀疤和多寶魚死死抓住了。
“瘋子!那丫頭的厲害你也見了。別沖動啊。”刀疤勸道。
“我……大不了同歸于盡。”瘋子有些絕望的說道。
多寶魚看著瘋子不管不顧的模樣,趕緊說道:“就算你要同歸于盡,也要給鈴鐺辦了后事啊,她活著沒好日子,難道死了你還不體面的把她送走?”
“我……”一句身后事,讓瘋子徹底崩潰大哭起來。
安沐的聽力極好。
剛出門就聽到有人爭執的聲音,她下意識把聽力延伸過去,恰好把三人的對話聽在了耳中。
一旁的K也發現了瘋子三人,防備的問道:“他們三個要不要處置了?”
“不用了。過去看看吧。現在也算是我的員工了呢。”安沐轉了個身,徑直走向瘋子三人。
“刀疤,那冷血修。羅是不是沖咱們來了?”多寶魚一抬頭,就看到安沐走過來了,嚇的他趕緊拍了拍刀疤。
“她沖咱們來干嘛……別大驚……她……她好像真的是沖咱們來的。”刀疤臉一轉頭,看到安沐沖他在笑,他感覺后背一陣涼。
昨晚這個小丫頭一拳打殘了黑牛,實在太可怕了,現在再見到她,感覺就像是看到了個惡。魔,兩人都覺得心里發顫。
倒是瘋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到安沐走了過來,他臉上毫無懼色,問道:“你來干什么?害的我們還不夠慘,想要來補幾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