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少,安總在那邊——”
k推著司徒軒的輪椅,指了指不遠處亮著燈的一棟別墅。
“嗯。我看到了。”司徒軒望著前方應了一聲。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那別墅前的空地上卻是一片通明。
暖色的小燈像是繁星一樣點綴著院子,燈光下放著一張鋪著臺布的長桌,上面擺放著許多食物,而安沐和楚天厲正分坐桌子兩側,在說笑著什么。
楚天厲不知道說了什么趣事,逗得安沐哈哈大笑,花枝亂顫。
縱然是站在遠處的司徒軒,也被安沐的情緒感染到露出笑容。
可是,這笑容僅僅維持了幾秒,他突然覺得有些難過。
他明明希望安沐可以每天都開心,可是因為他的家族,他帶給她的只有不開心的回憶。
就像是今天,如果去了司徒宅邸的是安沐本人,那么現在躺在警。署運。尸車上的會不會就是她了?
如果安沐真的死在了他的面前,他該如何面對……
越想司徒軒只覺得越是心灰意冷。
也許……
“司徒軒——k——這里啊!”
院子里的安沐發現了在不遠處站著的司徒軒和k,起身對他們招手喊道。
“軒少,咱們快過去吧?”k說道。
“他們聊的很好?”司徒軒卻問道。
看著她那樣開心,可陪在她身邊的人卻不是自己,司徒軒心里有些酸楚。
k不明所以,點頭道:“是啊,楚天厲其實人還不錯。”
聽到k的回答,司徒軒心里更是五味雜陳。
要知道,k這么多年跟在他身邊,一直對誰都是冷冷淡淡。
記得以前在國外的鄰居是個熱心的白人大嬸,總喜歡做各種派送過來,可是k最后對這個大嬸的評價是:沒有危險。
沒有好與壞,在k的世界里衡量一個人的標準,只有是否對司徒軒構成威脅。
可是現在竟然能讓k做出了‘人還不錯’的評價……
“看來,他的確不錯。”
司徒軒語氣酸酸的應了一句。
見到司徒軒出現,楚天厲狐貍眼一直是瞇起的狀態。
這家伙怎么會過來了,真是掃興。
“呦,司徒軒你來啦?不陪那個冒牌貨了?”
楚天厲手上拿著紅酒杯,玩味的問道。
“你也說了是冒牌貨,再說,她已經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司徒軒將輪椅停在了安沐身邊,第一時間握住了她的手。
暖暖的,柔柔的,握在手里的一瞬間,司徒軒就覺得特別心安。
這種感覺真好。
楚天厲眼神盯著那握在一起的手上,臉色一沉,揚手說道:“jk牛排好了嗎?”
“好了的,楚先生。”
一旁戴著廚師帽的外國男人,立刻將牛排放在了碟中端上了桌子。
“安沐,快點吃啊,這牛排一定要趁熱吃才可以。”楚天厲開口招呼道。
因為上了牛排,安沐自然是要把手從司徒軒的手里拿出來。
她剛要抽回手,誰知道司徒軒卻死死握著沒松手。
“司徒軒?!”安沐疑惑的看了看手。
司徒軒看著對面拿起刀叉笑瞇瞇的男人,開口道:
“楚天厲,我跟感謝你幫k救了安沐,可是……這不代表你可以挑戰我的底線。”
這個楚天厲當他看不出來嗎?
那牛排早不上,晚不上,偏偏等到他握住安沐的手就上來?
還有,雖然楚天厲的臉上一直掛著笑,但是他的眼神明顯就是露出了殺氣的。
“司徒軒,你是不是想多了?請問我挑戰你什么底線了?”
楚天厲淡然的切著自己盤中的牛排,隨意的說道:“你是不是在你們家那b。t地方呆久了,覺得別人都和你司徒家的人一樣陰暗啊?”
“楚天厲!你再亂說我就走了啊。”安沐立刻呵斥道。
“好了好了,不說了。”
楚天厲睨了眼司徒軒,說道:“不論你怎么想的,請你讓安沐先吃晚餐!她可是一天什么都沒吃。”
司徒軒聽到這話立刻松口了手。
只是他的眸光卻一直定格在楚天厲的身上。
當安沐低頭拿起刀叉切牛排的一瞬間,原本隨意模樣的楚天厲突然抬起眸子。
他用手上的刀在脖子上比劃了下,迎著司徒軒的眸光做出了一個挑釁的動作。
楚天厲,果然露出狐貍尾巴了啊。
說他陰暗,其實楚天厲他自己做的就是陰暗的事情。
“楚天厲,作為主人,難道你的待客之道就是只給一份食物?”司徒軒開口問道。
“呦?!司徒軒你這是餓的沒力氣說話了嘛?聲音這么小我根本沒聽到!?”
楚天厲把手放在耳朵上,故意說道:“大聲點,你說什么?”
“楚天厲,你這是未老先衰啊,耳聾就去醫院。要不要我介紹好醫生給你?”司徒軒不客氣的回道。
楚天厲立刻笑道:“耳聾起碼還可以拯救下,戴個助聽器也能將就。這癱瘓了真是麻煩,想要將就都不行。”
楚天厲說話向來惡毒,尤其是對上司徒軒更是戰斗力加倍。
“呵,將就也只能是將就。生活里任何事都不能將就。尤其是感情。”司徒軒意有所指的說道。
楚天厲收起笑容,道:“感情這種事不能將就卻能改變,錯誤的感情需要糾正,而不是錯到底!”
司徒軒徐徐說道:“那前提需要確定這感情是錯的才可以。不是錯的跑去糾正?那叫插。足!小。三你知道嗎?楚天厲?”
“小。三還是真命天。子,這可不好說。”楚天厲不屑回道。
安沐剛吃了一口牛排,雖然這牛排考的十分考究,味道也特別好,可是聽著這身邊這兩位的對話,她頓時有點食不知味了。
“你們兩個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安沐看了兩人一眼,黑著臉問道。
這倆人完全就當她是空氣啊。
難道他們不知道她在這里坐著呢?
什么將就,什么小。三都冒出來了,當她是死人啊?
“哦。有的人總是自我感覺良好,我是提醒提醒,他不珍惜的在我這里可是珍寶呢。”
楚天厲將一塊牛肉送入口中,盯著司徒軒狠狠的嚼著。
司徒軒則是指了指面前的空盤:“有的人能力有限,還想要保護珍寶?笑話!”
“司徒軒,你能保護?今天去救了安沐的可是我!”
楚天厲終于破功了,手上的刀叉仍在桌上,拿起紅酒仰頭喝了個精光。
司徒軒依舊淡然:“所以我剛才一來就謝謝你了啊。楚先生,難道說你救安沐是想要回報的?那你的目的可真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