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大家吃的都很開心。
楚天厲雖然全程都在嫌棄桌子黑,筷子臟等等,最后桌上的菜卻還是吃了不少。
一桌子農家菜被他們幾個一掃而空。
不過,吃飯的時候陸遠似乎一直都心不在焉。
吃完飯,陸遠一個人走到小院里,搬了個馬扎坐著發呆。
“怎么?菜不合胃口?”安沐走過去問道。
陸遠搖搖頭,握著手機喃喃說道:“安沐,我有點害怕。”
“害——怕?”安沐聽到這個回答,十分不解問道:“你怕什么啊?說來聽聽?”
“你說的那味道苦澀的東西……我昨天晚上就嘗到了。”
陸遠低著頭,眸光落在手機上,心情復雜又沉重說道:“昨晚我回去,賽遠給了我一杯水,然后……那水就是苦的。”
“陸賽遠?”這個名字讓安沐微微蹙眉。
說別人下毒安沐倒是都信,可陸賽遠今年似乎才6歲吧?
說他搞搞惡作劇往杯子里扔蟲子,安沐倒是相信的,說投。毒?安沐怎么都不相信。
“嗯。是賽遠。”
陸遠沉重的說道:“我仔細想了下,似乎他給我倒水的幾次,那水都是苦的……如果你今天不專程過來告訴我,我根本就不會想到那些水有問題。”
“陸遠,現在定論太早了。要不要去問問你弟弟?”
安沐比陸遠的心情還要復雜,因為陸遠并不知道,這毒可不是一般的毒藥。
而是某國對付特。工的改良藥劑,別說陸賽遠一個六歲的孩子了,就是司徒軒或者楚天厲都不敢說他們一定可以搞。來。
“水質發苦的原因有很多,你不要想太多了。”
安沐安慰之后,想了想又道:“不如,等下我跟你一起回家看看?”
“啊?真的嗎?”陸遠有些驚喜的問道:“你有時間可以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嗎?”
“嗯。我順便可以取一些你家的水質看看的。”
安沐點頭寬慰說道:“陸遠,你別太悲觀了。”
“好的——”陸遠自嘲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王漢的原因,他以前總說賽遠有問題,現在一有事兒我就往他身上想。”
“王漢洗。腦的功力特別強悍。”安沐也笑了。
想起第一次見到陸賽遠那回,王漢在方大力的車上不停說陸賽遠不好什么的。
結果等他一離開,方大力差點要去洗耳朵,直呼這胖子洗。腦功力強悍。
“你倆在這兒說什么呢?”
身后傳來楚天厲幽怨的聲音,安沐一回頭就看到一雙滿是怨氣的狐貍眼正看著自己。
“你怎么走路沒聲音的?”安沐扶額問道。
楚天厲更加郁悶,指了指自己打了石膏的腿,說道:“我壓根不能走,當然沒聲音了。”
再加上他現在用的輪椅是安沐給他的全碳超輕材質,就算是在山路間行走,都發不出什么聲音。
“我和安總在說我中毒的事情。厲少您別多想。”陸遠起身坦然說道。
“孤男寡女還是少獨處的好!”
看陸遠這么坦蕩,楚天厲的臉色稍稍好轉了些,不過依舊語氣冷冷的說道:“安沐,我可能今晚就要回B省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安沐關心問道。
“嗯……有點事情要處理。”
楚天厲沉吟了下沒說出來具體原因。
他才不要告訴安沐,不知道哪個王。八。蛋,爆。料給媒體,說他與賀一月好事將至。
而且,還把一條八百年前他和一個女明星的緋。聞拿出來又炒了一回冷飯。
本以為只是那些媒體蹭蹭熱度,可是網絡上鋪天蓋地的通。稿出來,嘉微娛樂總。裁辦公室的電話被各路媒體快打。爆了。
楚合意識到這是有心人故意針對,所以急招楚天厲回去開記者會澄清。
畢竟,現在楚家不想和賀家扯上任何關系。
安沐見楚天厲不愿意說原因,也就沒再追問,說道:“那你先回去吧。我和劉慧明天應該也會回去了。”
學校一共就給請了四天假期,最晚到明天她也得回學校報道了。
臨走前,劉慧又問這農家大嬸買了幾大包山貨,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安沐問她買那么多山貨干嘛,劉慧紅著小臉回答:“給方叔叔和方阿姨嘗嘗。”
這回答讓方大力激動地抱著劉慧的臉就“吧唧”了兩口,又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幾個人到了安陽便分道揚鑣。
劉慧拿著采買的山貨跟著方大力去看方鐵和符常蕓了。
楚天厲則是又警告了幾句陸遠不許有別的心思,這才戀戀不舍的踏上了回B省的路途。
“安沐,下次什么時候回來啊?”陸遠在車上問道。
看著車窗外熟悉的街道,安沐說道:“大概得過年了。方大力和我正在B省建辦公地,等到建好裝修完,就可以在那邊工作了。”
她已經和魯行還有宋銘確定好了,這兩人之后都會前往B省。
至于安陽這邊,魯行則是推薦了楊丹美主持大局。
這段時間楊丹美跟在魯行身邊成長的速度很快,日常事務都可以做的得心應手游刃有余。
再說,安陽這邊沒有太多需要開發拓展的業務,所以楊丹美完全可以勝任。
“自從你們都走了,我覺得安陽這個城市特別的孤獨。”
陸遠開著車,嘆了口氣說道:“前段時間,我聽說高震興的爺爺奶奶也去了S省,他微信跟我們說以后怕是不會回安陽了。”
不過一年時間,曾經成天混在一起的“兄弟”一下子就各奔東西,身邊連一起吃飯喝酒的人都找不到了。
“人生就是這樣啊,聚散離合,悲喜交加。有聚就有散啊。想開點吧。”安沐也有些感慨。
不過,大概是她已經死過一回,明明親人都在世,可她偏偏沒有了和他們再在一起親近的身份,這種無力和痛苦經過這一年多的消化,倒是讓安沐的心更加沉靜下來了。
世上有太多的事自己無法左右,能做到的也就是活在當下了。
陸遠看了眼身旁面色淡然的女孩子,有點佩服她遇事總是這么“想的開”,不由說道:“現在,我倒是有點佩服司徒軒了。”
“怎么突然說起他了?”安沐不明所以的問道。
“他似乎是第一個發現你不一樣的人啊。那時候所有人都排斥你,鄙視你,只有他大聲說了喜歡你。嘖嘖——看到現在的你,我才明白司徒軒才是最厲害的那個。”陸遠自嘆弗如的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