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鳴站在窗口凝視院中的雪景出神。
在月光之下的雪地,閃爍著點點銀色的光芒,換個角度就會有無數的光斑變幻。
“一鳴,有句話爺爺想對你說說。”
江淮天坐在沙發上,眼眶泛紅的看著孫。子的背影開口道。
明明才是半大的孩子,偏偏那渾身透出的成熟和寂寥,讓他這個年近古稀的老年人看的心疼萬分。
“爺爺——”
江一鳴轉身離開了窗前,走到了江淮天身邊坐下,說道:“今年家中不需要準備圣誕樹了。”
“呃?”江淮天怔了怔。
“姐姐她一定不會回來的,準備圣誕樹只會提醒我被姐姐拋棄了。”江一鳴苦澀的說道。
江淮天聽到“拋棄”二字,心疼的無以復加。
他一把握住了孫。子的手,說道:“一鳴,你何必這樣呢?安沐是安沐,你是你,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世界,為什么你要把自己與安沐捆綁在一起呢?”
原本,江淮天對于江一鳴針對安沐的事是支持的。
他以為江一鳴出了氣之后,慢慢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的。
可逐漸的他發現江一鳴越來越不像話。
從那場安陽大火之后,他甚至開始與國。外的一些不明組。織聯系接觸。
印象中江一鳴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蒙上了一層暗色和陰郁。
有時候江淮天甚至懷疑眼前這個身形高大手段冷酷的男人,是不是把自己那可愛的孫。子給調換走了。
江一鳴凝視著自己爺爺,片刻后問道:“爺爺,所以你這是在勸我住手嗎?”
“一鳴,你這樣做有什么好處呢?”
江淮天心痛說道:“就算你用盡了手段將安沐打垮,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我會讓她哭著來求我,讓她知道沒有我她只能一敗涂地!”
江一鳴說完站起身說道:“爺爺,圣誕節我不回來了,你不必等我!”
“一鳴——一鳴!!”
江淮天想要攔住江一鳴,可是他又怎么攔得住一個強健的年輕人呢?
跑了沒兩步江淮天已經扶著墻,氣喘吁吁無力再追趕。
他只能看著那背影越走越遠,直到別墅大門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三天后,圣誕節。
這個西。方的節日已經完完全全成了Z。國的一個年輕人狂歡聚會的節日。
304的三名女生跟劉慧,王漢,齊俊文等人,一起去了B省最有名的皇家會所。
這是安沐原本就訂好的地方,不過她臨時去了香。港,所以不能出現了。
而在香。港的安沐,早晨起來就換上了一件圣誕款的紅色小裙裝,直接去了山頂。
“楚天厲,如果你一定要打擾我和安沐的二人世界,我會對你不客氣。”
司徒軒沒想到楚天厲臉皮這么厚,怎么甩都甩不掉。
看到楚天厲頭上戴著那動了動去的“鹿角”發夾,司徒軒更是分分鐘黑了臉。
楚天厲看到司徒軒臉色不佳,狐貍眼中的笑意更濃:“司徒軒,反正你說是‘單純’的吃飯啊?多一個人也沒什么吧?再說圣誕節跟過春。節一樣,要熱鬧才對啊。”
“你可以去中。環熱鬧,那邊氣氛好。”司徒軒冷聲建議道。
“不不不——”
楚天厲跳到了安沐的旁邊,指了指她的圣誕裙,抬起兩只手握成拳頭放在臉頰處,然后賣萌說道:“我是主人可愛的小麋鹿,主人在哪我在哪,不能亂跑,呦——”
說完,楚天厲使勁點點頭,于是頭上發夾的兩只鹿角又顫動起來。
司徒軒簡直無力吐槽!
他轉身捏了捏眉心,然后隨手拿起沙發上的靠墊就砸了過去。
“司徒軒!你動人不對啊!”楚天厲大喊起來。
“打你?看我打不死你!”
司徒軒抓起桌上的一顆蘋果就砸……
安沐頭一次見到司徒軒被氣成這樣,看著滿屋子亂竄的兩個人,安沐又覺得這樣極好。
雖然楚天厲和司徒軒一見面就吵,可二人的關系卻越來越牢靠。
就像是司徒軒腿腳的事情,有一次楚天厲無意發現,但是他連問都沒問一句,只是心照不宣的選擇了保守這個秘密。
“楚天厲,吃完飯你就滾蛋,可好?”
司徒軒陰郁的切著牛排,盯著對面眉飛色舞的某人問道。
楚天厲搖搖頭,手指著自己的發夾晃了晃,說道:“不好!我是主人的小麋鹿,我……”
“你如果再惡心我,我發誓一定會把你的鹿角塞。進你的嘴巴里去!”司徒軒打斷了某人的可。恥。賣萌。
“安沐,你看這個人有暴。力傾向,搞不好以后會家。暴哦,我們不理他好不好?”楚天厲轉眸問安沐。
安沐正要開口,就聽司徒軒不客氣的回道:“首先我不會打女人,其次,比起你這樣取向不明的人,我覺得還是遠離你比較好。”
“親愛的,如果一個公司老總取向異常,絕對會影響股價的。以后再和嘉微娛樂合作,一定要三思再三思!知道嗎?”司徒軒一本正經的叮囑道。
安沐:“呃……”
“哼。某些人啊,明知道自己長的沒本少帥,所以開始針對抹黑我。”
楚天厲不生氣,反而得意說道:“但是我相信安沐的眼睛是雪亮的,她一定會發現我的帥,然后狠狠踹了某個自以為是心如蛇。蝎暴。力傾向的自大狂!”
“你……”
餐桌上楚天厲和司徒軒你來我往,兩個人嘴巴都厲害的很,根本停不下來。
看起來兩人時不時都會問一句安沐,可實際上不等安沐回答,他倆又自問自答然后懟上了。
安沐在一旁默默吃著東西,聽著猶如表演脫口秀的兩人“斗。嘴。”
直到——
“每次打發這家伙,我都要浪費一瓶好酒。”
司徒軒端著酒杯,看著倒栽蔥倒在地板上酒醉過去的楚天厲,有些心疼說道。
安沐靠在沙發上掩唇輕笑:“你倆就是冤。家。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和你倆在一起,我倒是像個多余的,你倆才是一對。”
“什么?”
司徒軒趕緊走到了安沐旁邊坐下,伸手攬住了安沐的肩膀,正色道:“不許胡說!”
“我開玩笑的啦。”安沐又笑。
“不許拿這個開玩笑!”司徒軒認真說道:“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