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
安沐睜大眼睛,說了一串“你”最后只剩下震驚。
意識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司徒軒早就看透,臉瞬間成了蘋果。
他什么時候知道的?
那天她們幾個女生說話,他怎么聽到的呢?
偷聽了?
不對啊,那天他明明在沙發上和楚天厲在說話的啊。
“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呀?”
司徒軒看著一臉震驚無語的某人“好心”問道。
“嗯!”
安沐抬眸,一臉真誠的點點頭。
司徒軒湊近她的臉頰,迅速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啄了一下,回答道:“無可奉告。”
“司徒軒!你——”
安沐氣的眼睛都圓了,她怎么現在才發現司徒軒這家伙竟然這么壞呢?
這件事從此成了安沐心頭的未解之謎。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發現司徒軒的秘密……
陸遠從重癥監護室轉出來后,身體迅速的好起來。
兩天時間,他已經可以坐起來吃一些流質食物。
進去的時候,護士剛給陸遠做完常規檢查,直夸他身體素質很好,再過兩天就可以下地活動了。
“陸遠。”
安沐等護士離開,笑著打了招呼。
“安沐。”
陸遠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不過精神狀態已經很好了,說話也不是特別費力。
“你也是病號,還讓你跑上來一趟——”
看著輪椅上的安沐,陸遠語氣愧疚說道:“可是這件事打電話我覺得不太妥當,所以讓漢去找了你——”
“別說客氣話了。我這個病號和你不是一個級別的。”
安沐笑著說道:“再說,我已經好了。坐著輪椅純粹是司徒軒愛護過度。”
“我愛護你是應該的。”司徒軒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他任何時候都要表達下自己的立場。
雖然安沐聽到這話回頭瞪了一眼司徒軒,不過她臉上卻是笑的燦爛無比。
看著臉上掛著笑容的女孩子,陸遠和王漢心里都一個感覺:安沐變了。
她整個人都變得生動了,有趣了,不像在安陽的時候,永遠都是清冷安靜的淡然模樣。
“好了,咱們也別客套了。你這剛醒來,還是要多休息。咱們說正事兒?”安沐開口問道:“你特意找我來,是想要問陸賽遠的事情?”
“嗯。”陸遠點頭應了一聲。
安沐來的時候就已經猜測到了。
再說自從在墓園發生事情之后,她也一直等著陸遠醒來可以處理陸賽遠的事情。
畢竟,總把那孩子關在精神病院也不行的。
“你說吧。你怎么說我們就照你的意思辦就是。”安沐表態說道。
陸遠本以為發生這樣的事情,司徒軒和安沐他們已經把陸賽遠給秘密處置掉了。
結果剛才醒來聽王漢說,陸賽遠只是被司徒軒他們關起來了,在等著他好了之后聽他的意見,陸遠頓時就坐不住了。
這才急急把安沐叫到了自己病房。
“安沐,那天賽遠傷了你,我很抱歉。”陸遠十分真誠的說道。
司徒軒一聽這開場話,眉梢就不悅的微微挑了下。
“沒事。你傷的更重。”安沐淡笑說道。
“我是活該。”
陸遠苦笑一聲,說道:“如果聽了漢的話,就不會有這件事了。”
“遠哥,以前的事兒就別提了。你現在打算怎么處置那小兔。崽。子?”王漢著急問道。
“王漢。安沐,司徒軒。先謝謝這幾天你們的關心和照顧。”
安沐看到了陸遠眼神中糾結的痛苦神色,她大概已經知道了陸遠的決定。
“陸遠,這件事你是當事人,你不用考慮我們其他人。”安沐開口說道。
“我……”陸遠抿唇不知如何開口。
王漢看著陸遠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急的跳腳:“哎呀,遠哥!這房子里都是自己人,你還有啥不能說的?你到底想怎么處置?”
“我——我想送陸賽遠去福利院。”陸遠捏著拳頭說了出來。
“福利——福利院?”王漢有點懵。
司徒軒冷笑一聲,問道:“也就是說,你并不打算給他多么嚴厲的懲罰嘍?”
“司徒軒,對不起啊。”陸遠道歉。
他很想說很多他這么做的理由。
可那些理由無非就是血緣,親人,于心不忍……
這些理由給別人說倒也還好,可安沐那天是命懸一線,而且是受了傷的,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這些他的“理由”。
不等安沐說話,王漢先不滿了,質問道:“遠哥!你這條命差點就折在那小子手里,你是耶。穌啊?這么心大?選擇原諒?”
送福利院?那豈不就是等于什么懲罰都沒有?
陸遠知道王漢這是替他不平,可他能怎么樣呢?
殺了陸賽遠?那他和陸賽遠又有什么區別?
又或者去傷了他讓他斷手斷腳?那意義何在?
他其實也想了很久,可最終他還是覺得,從此放任陸賽遠自生自滅是他最大程度上的“懲罰”了。
“王漢——對不起。如果讓我決定,那么這就是我的答案了。”陸遠抿著唇角,回答道。
王漢氣的雙手使勁揪頭發,最后只好看安沐,問道:“安沐,你怎么說?你也認同?”
“既然這是陸遠的意思,那么我接受。”安沐點頭回答道。
“你們都瘋了。那樣一個連自己親人都要下狠手的東西,你們竟然把他送去福利院?!”
王漢氣的罵道:“你倆這不是救。贖,你倆這是害人知道嗎?那陸賽遠那么會演戲,如果他被收養了,你們有沒有想過那個收養他的人家多倒霉?啊?兩位大善人!?”
這番話讓陸遠陷入了沉思和糾結,他要承認王漢說的這些他根本沒考慮到。
一旁的安沐也是陷入了思考當中。
看到其余幾人都不說話,王漢氣的冒。火,吼道:“真不知道你們怎么想的!”
砰——
病房門被離開的王漢狠狠摔上,留下了一屋子的寂靜。
“安沐,我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很自私?”陸遠抿著唇問道。
安沐搖搖頭,安慰說道:“你有你的考量。我能理解。”
安慰了幾句話之后,陸遠在藥。物的作用下滿心糾結的睡著了。
司徒軒和安沐兩人從病房出來后,安沐問道:“我們聯系福利院的話,能不能注意下收養人的信息?剛才王漢說的那種可能性我覺得很有可能會發生。”
“放心啦。我會處理的。”司徒軒安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