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拿著酒瓶的手微微一頓,隨后咧嘴笑道:“你小子什么時候學會煽情了?你放心,我絕不會丟你一個人的。”
“哥!!”白風心焦無比,又喊了一聲。
“你別煩我啊,我得把這酒喝完了。”白雨轉身又坐回了餐桌椅前,開始埋頭狂吃。
“哥,你為啥一定要救那個女孩子?”白風無法理解。
自己哥哥是個性子特別冷淡的人,養父去世后,白雨就讓白風自己出去過,除了每個月按時給他生活費,基本上兩人不怎么見面。
很長一段時間,白風都很怨恨自己這個“哥哥”。
直到有一次,他擅自跑回白家老宅子,才明白為什么哥哥對人這么涼薄。
白風當時回家的時候,在路上不小心感染了風寒,一回家就高燒不下,那一次白雨沒有不管他,而是在他身邊徹夜不眠的精心照顧他。
當時,白風感動不已,隨即提出想要回去和白雨一起生活、
當時白雨對他說道:“小風啊,你知道我是白家的掌。門人,對吧?”
“哥,我不要你那位置,你怕什么啊?”白風當時是這么說的。
白雨一聽這話,萬年冰川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傻小子,就算我給你,你也拿不了這位置。這位置得白家有血緣的子。孫才能坐。”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么要把我趕出去啊……”白風更加不明白了。
“因為咱們白家做的行當有違天。道,若是好一些最多是自己不得善終,但是很多時候會禍及身邊的人,還記得媽媽怎么去世的嗎?”白雨第一次說出了原由。
白風當然記得養母是怎么去世的,那時候他剛到白家沒多久,養母想要讓他快點熟悉家里,于是打算給他過個生日。
白家老宅現在都交通不是很好,更別說十幾年前了。
養母打算去鎮里的蛋糕店買一個生日蛋糕,于是坐上了去鎮子的班車。
到現在,白風還記得養母臨走前摸著他的額頭,溫柔說道:“過了生日,吃了蛋糕,以后小風就是白家的人了,白家的人要堅強,知道嗎?”
那時候的白風只是木愣愣的看著這個陌生的“養母”,然后又看著她神采飛揚的對他揮手再見。
“以后,他就是個有媽媽的孩子了。”白風坐在大門口,望著遠去的面包車這樣想著。
可白風萬萬沒想到,那是他見到養母的最后一面。
養母去鎮上的班車在半道上翻車,車上的人都有受傷,可唯獨死了一個,那就是他的養母。
小小年紀的白風只覺得是他害死了養母,他哭著跟父親說了這件事,可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只是說了三個字:“這是命。”
從那之后,白風在白家見多了“這是命”三個字概括的形形色色的人。
白雨和養父對他說的最多的就是:“這是你注定該有的劫,這是你命里……”
他本以為自己哥哥根本不會有“惻隱之心”,可今天,在十幾年之后的今天,自己哥哥竟然要救一個女孩子?
白風怎么都想不通,可以說根本無法理解。
坐在餐桌前的白雨一直沒有回答白風的問題。
直到他吃干凈盤子里最后一塊肉,打了個飽嗝后才起身說道:“小風,為什么要救安沐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從來不是什么圣。人,你記著一點,要是安沐死了,那我活不過明年。”
“什么!?”白風徹底愣住。
白雨重重拍了拍面前“弟弟”的肩膀,然后對著司徒軒說道:“今晚上午夜之后,這宅子不能再進陌生人,也不能開門,你要是有什么要處理的人,現在就趕緊安排好。”
“我知道了。”司徒軒點點頭。
剛才白雨和白風的話,司徒軒聽的清清楚楚,他很問問為什么安沐的生死會和白雨有關系,也想問問他今晚出手到底會有什么“意外”,可最終司徒軒還是把所有的問題都憋回了心里。
白雨剛上樓,別墅就來了個“外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見過的葉文婧。
瘋子開門后明確說了今天司徒軒不見客人,可是葉文婧卻執意要進來,沒辦法瘋子只好去請司徒軒出來。
“這里不歡迎你。請你離開。”司徒軒蹙著眉心說道。
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葉文婧,他突然覺得白雨上樓前那句叮囑不是空穴來風。
葉文婧朝著別墅里望了望,問道:“司徒軒,我來是想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幫忙?!你?呵——”司徒軒譏諷說道:“你不來害我已經讓我很意外了,來幫忙?不好意思葉醫生,我不需要。”
一邊說,司徒軒就要關門,可葉文婧卻一伸手把自己的胳膊給橫在了門縫處。
司徒軒只好停下,冷眼盯著這個女人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知道白醫生拿了很多急救用的東西來了這里,所以我有必要知道他是在做什么!”葉文婧聲音高了一些。
“怎么?你跑來B省的醫院不是當醫生,而是當監察的?”司徒軒就知道這個女人上門沒好事兒。
葉文婧自然聽出了這話里笑話她的意思,說道:“司徒軒,你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人事情去連累一個好醫生。白醫生年輕有為,如果讓人知道他在這里私下行醫,這是違法的!”
眼前這個女人一本正經,說的言之鑿鑿。
如果換做別人,恐怕就會信了這話。
“你喜歡白醫生?”司徒軒盯了她幾秒后問道。
“什么……司徒軒,請你不要胡亂猜測!”葉文婧臉色微變,不自然說道:“白醫生是我見過的好醫生,你這樣……”
“葉醫生,你怎么來了?”白風從別墅里看到了門口的葉文婧,于是也出來了。
葉文婧一看到白風,臉一紅說道:“我……我是來看看你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我這里……”
白風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他還沒開口就感覺到了司徒軒那眸光的冷意。
“哦,我這里沒什么需要幫忙的。”白風急忙說道。
“不是吧……我知道你下午回醫院拿了急救的藥品還有器械的啊……”葉文婧狐疑說道。
“那個啊——那是我臨時出診的一個病人用的。葉醫生,我真的不需要幫忙。”白風隨便胡謅了下。
“葉文婧,你聽到了?可以收回你的胳膊了?我要關門!”司徒軒往前走了一步,擋住了白風的視線。
這個男人還真是不會撒謊,再說下去肯定要說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