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奔波了一圈,回到宿舍已經將近12點了。
三個人都累的夠嗆,一回來都癱在了凳子上。
沉靜了半天,方樹兒先開口了:“你們說,李晶不會出事的吧?她那樣子不會遇到壞人吧?”
她們三個人聯系了輔導員,又聯系了李晶的班主任,大家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圈。
又聯系了她的家人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最后她們三個跟著輔導員和李晶的班主任一起去報了案。
等到做完了派出所的例行詢問,三個人真是有種精疲力竭的感覺。
戴佳下巴撐在桌子上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只是不希望她有事。”
“我也希望她沒事。要是真的出事了,那我恐怕會自責一輩子了。”方樹兒也沒了平時的神氣,有點蔫巴的趴在桌上說道。
安沐則是給楚天厲發了信息,希望他可以讓杰斯找一下李晶的下落。
不管怎么說,杰斯找人的效率一定會比派出所快許多。
“你們別想太多了。也許是心情不好在她的朋友那里呢?”安沐安慰說道。
方樹兒搖頭說道:“你剛才沒聽她班主任說的?她的性格特別孤僻,跟誰都不怎么說話。而且她父母似乎對她的評價也不怎么好。”
“我聽說,她母親是再嫁,所以現在的父親是繼父。”戴佳嘆了一口氣說道:“她來304也有一段時間了,咱們都沒有想過去關心一下她。”
安沐心情也感覺十分沉重,不過她卻并沒有后悔自己做得。
哪怕再來一遍,她也依舊是這個性格。
這世上總有一些人能做朋友,有些人別說朋友了,連好好相處恐怕都不行。
她很幸運,在大學校園認識了戴佳和方樹兒這兩個好友,她已經很滿足了。
至于后來的李晶,一個是因為她并不經常在304,感情本就沒有那么深厚,再一個她和李晶說話時總感覺有點雞同鴨講。
所以,安沐跟李晶也就是點頭之交了。
現在她只是希望李晶沒有事能平安回來,但是她依舊無法跟李晶做朋友,甚至去關心她。
虛偽的客套和關心一文不值。
與其敷衍自己和他人,還不如干脆就不要做。
省的惡心了自己也傷害了別人。
方樹兒拍了一把戴佳的胳膊,說道:“戴佳,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不說咱們關心沒關系。你認為這種隱秘的事情,咱們問了李晶會告訴咱們嗎?所以,別往自己身上扣帽子!”
如果不是感情好到一定地步,誰會把自己心底的傷疤給別人看呢?
誰都想在別人面前保持尊嚴和高傲,誰都不愿意把自己的不堪讓人窺探的一清二楚。
戴佳想了想也的確是這樣,點頭說道:“好吧,那不說了。”
她抬手看了下時間,說道:“這都快一點了,趕緊休息吧。”
“睡覺睡覺——”方樹兒也從凳子上站起來,說道:“都別亂想了啊,咱們304沒那么黑。李晶不會有事兒的。”
三人躺下沒一會都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三人。
緊接著,三個人的電話鈴聲此起彼伏。
方樹兒最先跳下床鋪,開門一看,外面站著兩個穿制。服的警察。
亮了證件之后,直接說道:“你們這是304宿舍對嗎?”
“對的。”方樹兒有點懵。
“跟我們走一趟吧。你們宿舍應該有三個人吧?戴佳,安沐,還有方樹兒,都在嗎?”警。察臉色冷峻,一邊詢問凌厲的眼神越過方樹兒掃了一眼宿舍里面。
方樹兒把門合上了些,說道:“我說警。察叔叔,這是女孩子的宿舍,你這樣瞄是不是有點不好啊?”
“女孩子?你們三個現在是犯罪嫌疑人!”警。察掃了眼穿著睡衣的方樹兒,命令道:“給你們五分鐘穿衣服!超過五分鐘,我就直接進去逮人!”
“喂!你這是干嘛啊?講不講理?”方樹兒的瞌睡徹底沒了。
“4分57。”警。察抬起手腕提醒時間。
“靠——有毛病。”方樹兒狠狠摔上了宿舍門。
轉身進去就看到安沐和戴佳已經都在穿衣服了。
“你們這是干嘛?不會真被門外那傻缺嚇到了吧?”
外面的天色還是一片漆黑,方樹兒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現在是凌晨4點30。
也就是說,她們三個剛躺下睡了3個來小時。
戴佳催促說道:“別吐槽了,趕緊穿衣服吧。李晶找到了!”
“找到了?人呢?”方樹兒氣的說道:“她可真行啊,找到了就讓我們大半夜過去?當我們是她的保姆還是什么?”
最過分的還要三個人一起出去接她嗎?
安沐知道方樹兒在生氣什么,也顧不上說太多,直接說道:“你趕緊穿衣服!剛才派出所打了電話,李晶在護城河里發現的。她死了。”
“什么?”方樹兒睜大眼睛,問道:“安沐,大半夜的,天都沒亮呢,你別嚇我啊!”
戴佳從衣架上扯下方樹兒的外套,又把她晨跑的運動套裝塞到她手里,說道:“誰會拿人家生命開玩笑?!你趕緊換衣服!剛才給我們打電話的是派出所,這外面的應該是刑。偵隊的人。你再墨跡,人家真的可以采取必要措施的。”
戴佳和安沐都清楚現在事情的嚴重性。
李晶最后是從304出去的,而且做筆錄的時候,她們都直接坦言和李晶相處的并不愉快。
當然,這件事她們三個也不是刻意要說,而是她們已經遞交了讓李晶搬出304的聯名信,這個一查就能查到,根本瞞不住。
與其讓人家查出來再來質問,還不如痛痛快快直接說了。
但是她們三個女孩子誰都沒想到,因為這個“不愉快”相處的筆錄,在發現李晶的尸體后,她們三個人都成了第一嫌疑人。
而且,就算她們三個人沒有作案時間,李晶大晚上離開宿舍,并且發生了意外,她們三個都多少是有責任的。
方樹兒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趕緊胡亂套上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