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月的臉色在以可見的速度變黑,從開始的強撐著擠出笑容,到現在她已經連裝都裝不出來了。閃舞..
來鬧洞房的人超過了20多個人,大都是20初頭的小伙子。
女孩子只有她和安沐兩個人。
不過安沐一進門,就坐在了靠近餐廳的吧臺高腳凳上,一副觀望不參合的姿態。
“這煙還能不能點的著呢?”黑牛起哄道。
周圍眾人大笑“新娘子不行啊,連煙都點不著。賢哥,你這晚上洞房里的火能點著嗎?”
“哈哈哈哈——”
帶著葷話的玩笑聲中,賀一月氣的手都在顫抖。
她堂堂賀章的女兒,走到那里都是別人低頭卑躬,哪里受過這樣的調侃嘲笑?
咔噠——
噗——
當賀一月第16次摁下打火機,然后被旁邊的人吹滅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口問道“還有完沒完了?”
上一根煙她點了7次才算過關。
這一次點了9次還沒過,而這客廳里坐了十個人要她點煙,這么算下去,她怕是點到午夜都點不完這些人了。
“新娘子生氣了啊,喏,今天可不能生氣的噢。”有人喊道。
“對啊,今天怎么玩都不能生氣。要是生氣你們兩個怕是不好噢。”
“你們太——”
賀一月恨不得用手去撕這些人的嘴巴。
她今天高高興興的結婚日子,他們這說的是什么話啊?
“好了好了,各位兄弟高抬貴手。我老婆又不抽煙,這點煙技術差大家海涵下!”包賢看出來賀一月生氣,起身對著沙發上的眾人拱手說道。
黑牛等人互相遞了個眼神,起哄道“哎呀,賢哥都開口了,大家給新娘子個面子哈,那咱們進行下一個,下一個——”
賀一月本以為包賢開口這“鬧洞房”就算結束了,誰想到還有下一個?
“我……”
“那接下去就請各位兄弟手下留情哈。”
不等賀一月開口拒絕,包賢拱手對著眾人先開了口。
于是,賀一月只好強撐著繼續游戲。
只是鬧洞房的游戲本來就有些“葷”,雖然黑牛他們真的是“高抬貴手”差不多進行下一個,可是六個游戲做下來,賀一月還是翻臉了。
賀一月直接沖到了吧臺旁邊,指著沙發上的人,質問道“這些都是你的人吧?”
她依稀記得那個叫黑牛的男人,似乎在安陽見過。
如果她的記憶里沒錯的話,這個人就是安沐的屬下。
“對啊。閃舞..是我的人。”安沐點點頭。
“哈!!”
賀一月眼中怒火幾乎要噴出來,道“我就說怎么這些人跟有毛病一樣。原來是你的人?!”
“你說誰有毛病呢?”黑牛蹙著眉不樂意了。
說實話,今天要不是看在安沐的面子上,他才不樂意來這里呢。
包賢跟他并不算熟絡,美食街的酒吧開業前又跟包奕他們鬧的不愉快,這賀一月就更不用說了,當初在安陽直接炸了他的酒吧。
所以這兩口子的婚禮黑牛是真的沒心思來。
可是安沐開口了,他就叫了幾個屬下過來幫忙了。
只是,沒想到這洞房鬧了一半,竟然被賀一月這女人指著罵“有毛病?”
這放在誰的身上誰都不樂意。
賀一月轉頭回道“我就說你們有毛病!只有你們這種下等人才做的出那么齷齪的游戲!”
什么俯臥撐壓氣球,什么見縫插針?
這游戲簡直就是侮。辱她!
“齷齪?!”黑牛聽到這個詞氣的夠嗆,他把手上拿著的下個游戲要用的道具仍在桌上,道“這是鬧洞房!啥是洞房?和著你賀一月是上等人,洞房的時候不用脫衣服不用干那事兒是吧?”
“你——”賀一月被懟了個大紅臉。
“安總,賢哥,既然新娘子對我們意見這么大,那我們哥幾個也就不討嫌了。”
黑牛起身對自己屬下揚了揚手,說道“賢哥,我就先撤了,改天來我的酒吧喝杯酒,當我給您賠個罪。”
“客氣了。今天你們能賞臉來,我已經很開心了。”包賢拱手客套說道。
賀一月把話說得那么難聽,人家能這樣說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那就告辭了。”
“告辭。”
黑牛帶來的十幾個小弟一走,這客廳一下子就空了不少。
包奕一看賀一月臉色難堪,對著自己的屬下也揮手道“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大哥大嫂也累了,你們先回去吧。”
一句話,屋內又走了一撥人。
這下屋子里只剩下了安沐跟楚天厲,外加上賀一月和包家兄弟。
安沐有些無奈,看著賀一月說道“賀一月,結婚有結婚的規矩,雖然說現在不一樣了,但是有些講究還是要做的。黑牛他們幾個是來幫忙的,希望你不要誤會。”
“誤會!?呵——叫我當著那些男人的面做那種下流的動作,你告訴我是誤會?”
賀一月伸出自己的手指,“剛才點煙,我的指甲都斷了!你還告訴我是誤會?”
“好了,月兒。”包賢伸手拉了一把賀一月,希望她適可而止。
“既然你和我說的不是一個意思,那我想我也沒必要解釋。”
安沐對包賢說道“包先生,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見。”
安沐也沒等楚天厲,轉身先出了屋子。
包賢趕忙給包奕遞了個眼色,包奕跟著安沐出去了。
楚天厲則是淡淡說道“阿賢,今天我也先走了。不過……這鬧洞房講究個十全十美,你這走了一半就曲終人散,真是太不吉利了。回頭我讓人在樓下給你放放鞭炮好了。“
“知道了。厲少,幫我跟安總說一聲,改天請她喝茶。”包賢知道楚天厲這樣說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行啊,不過這喝茶講究個心境,你可別帶了敗壞心境的人出來,要不然再好的茶我家安沐都不會喝噢。”
“一定一定。”
楚天厲輕輕哼了一聲,大步離開了屋子。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除了一地的彩色喜紙還有桌上的煙酒糖果外,屋子里沒有一點歡愉的氣氛。
包賢看了眼站在吧臺旁臉色難堪的賀一月,想要說什么,可又覺得什么都說不出來。
最終,他淡淡嘆了一口氣,道“我去看下阿奕,等下回來。”
砰——隨著大門響動,這間屋子里只剩下了賀一月孤零零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