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五彩斑斕的夜景,安沐覺得心里有一片荒蕪在快速蔓延。
其實,她不是不想查慕容逸,她是怕。
怕如果查出慕容逸的一些事,她無法接受。
以前她了解的弟弟是一個極為簡單的人,可這一次重生后,換了一個身份相處,她覺得慕容逸的身上有太多的謎團。
每一次她都說服自己是自己重生后變復雜,所以想太多了。
可事實上,很多事情真的不是這樣一個理由就能說通的。
比如說,今晚上酒店的偶遇。
雖然杰斯查到的酒店后臺記錄沒有任何問題,可安沐心里還是不相信這只是巧合。
哎——
想到最后,安沐也只能嘆息了一聲。
不知道是她重生后變得心性復雜了,還是她從未看明白過自己的弟弟。
亦如,已經結婚的司徒軒。
同樣的城市,可不同的是她和他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我和她現在是兩個世界的人。你不必再去打擾她。
司徒軒坐在港城司徒家別墅的客廳,語氣淡淡的說道。
你要是真能這么想就好了。
司徒老太太打量著自己這個孫。子,實在是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之前司徒軒為了安沐,連家族都可以不要,去發聲明說脫離與司徒家的關系,可一轉眼又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司徒老太太是真的看不懂。
想了想,司徒老太太開口問道:你真的喜歡那個島國女人?
喜歡不喜歡有什么不一樣嗎?司徒軒沒有直接回答,淡淡問道。
以前司徒老太太巴不得司徒軒能夠這樣冷情,可不知為什么,此刻看到波瀾不驚一副無欲無求模樣的孫。子,司徒老太太頓生怒氣。
怎么不一樣?你這次去島國去的倉促。臉也成了這樣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臉難看了,就破罐破摔了?
司徒老太太盯著沙發上面色平靜的孫,子,開口勸說道:男人的臉不重要,再說,如果安沐真是看你外表的女人,那你又何必上心呢?阿軒
奶奶,我母親回來了嗎?司徒軒打斷了老太太的話。
他知道安沐不是看重外表的女孩子,可他已經與長谷玲結婚,就算這張臉完好無損他也依舊沒臉見安沐。
更何況,他現在與武川集團簽訂了很多協議身不由己。
司徒老太太搖頭不滿說道:沒有。你母親這次太不像話。公司的事情也不管,秘書把電話都打到了我這里!你說說
對了,她怎么沒和你們省親一起回來呢?
我母親好幾天都沒見到了。我已經命人去找了。司徒軒微微蹙眉回道。
司徒丁利華絕不是一聲不響就離開的那種人。
尤其是她的手上還有正在洽談的生意項目,更加不可能如此。
到底什么事情讓她連兒子的婚禮都沒有出現,恐怕答案只有一個,她出事了。
不見了?我在婚禮上問你外公,他說你母親不舒服所以去休息了。難道說,她是住院了?司徒老太太徑自說道。
哦?我外公說我母親在婚禮上嗎?司徒軒瞇了瞇眼睛。
司徒老太太不明所以,點頭應道:是啊,你外公是這么說的。我也沒在意。
現在細細想一想,似乎那天婚禮都沒有見過丁利華出現啊。
奶奶,我有事出去一趟。如果長谷玲醒了您和她說說話。她的普通話不太好,但是簡單的交流沒有問題。司徒軒起身說道。
司徒老太太應道:你放心。雖然她并不得我心,但是既然已經是我們司徒家的人了,我自然不會虧待她的。
聽到司徒老太太的承諾,司徒軒并不感到意外。
雖然長谷玲的外表實在不怎么好看,但是她的身份和家世絕對符合司徒老太太的標準。
這也是為什么這次婚禮,司徒老太太不遠萬里去參加了。
非但如此,因為安沐和楚天厲的出現還讓老太太不高興了好久。
所以剛才司徒老太太那番勸導在司徒軒的眼中又何嘗不是一番試探呢?
司徒老太太看著孫。子離開,問道:珍珠,長谷玲起了么?
回老夫人,孫。少奶奶還在休息呢。珍珠回道。
嗯,可能是這幾天折騰壞了。等會她醒了給她送點燕窩上去。別看她那么胖,也還是要注意身體調理。
司徒老太太手中捻著珠串,自言自語道:明年這時候咱們司徒家不知道能不能添丁呢?
老夫人,那個叫安沐的女孩子怎么辦呢?珍珠小心問道。
其實她是挺喜歡安沐的,那個女孩子對她很尊敬,為人也謙和。
安沐到底還是差了點出身。
原本我是已經死了心的。沒想到上天待我司徒家不薄,到底還是給了個金貴的女人當我的孫。媳婦。珍珠啊,以后不要提安沐的名字了。我看著阿軒也緩過來了,咱們就不要給他添堵了。
說是別給司徒軒添堵,其實就是不想讓長谷玲不舒服。
珍珠哪里聽不出這弦外之音,趕緊應道:是老夫人,我知道了。那么三少奶奶的行蹤
她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再說了,阿軒也已經成家立業了,咱們也不能拘著她啊。說起來,咱們也是虧待了丁利華,畢竟也才四十初頭。
司徒老太太嘆息一聲,說道:既然她不想露面,咱們也別非要找到不可。
反正現在司徒軒回來主持大局,又與武川集團的千金成親,司徒家還缺一個丁利華嗎?
那咱們就不管三少奶奶了?珍珠猶豫問道。
甭管了。容景不在這兒我這個當婆婆的怎么管?你看看樓上那個,就知道這兒媳婦不好管。
老夫人說的樓上那個指的是司徒梁夢。
好吧。那我送您回房,然后給孫。少奶奶送燕窩去。珍珠知道了司徒老太太的意思便不再多說。
只是可惜了那個叫安沐的女孩子了,珍珠心里暗暗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