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亭的話讓王曉松已經基本上明白過來，自己現在面對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王曉松皺著眉頭說道：“等會兒，不對吧段局長。您老實跟我說，那位Daisy汪女士，如果真的如此的有宏圖大志，而且又這么有手段，你跟著她豈不是前途光明。干嘛要跟我說這些。”
段長亭低著頭，緊咬著牙關，王曉松的眼睛開始盯著他，這樣的人不能輕信，但是對于他給予的信息，也不能完全不信。現在王曉松就是要通過這個人的反應，來判斷他給予的那些信息的可靠程度。
大概過了幾秒鐘之后，段長亭才慢慢抬起頭來：“王主任，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我也沒什么好跟您隱瞞的了。
說實話，我現在跟那個Daisy汪之間，是你死我活，她要是成功上位，我肯定活不下去。”
王曉松皺著眉頭，看來今天的確是有意外收獲，一抬手：“接著說啊，你說出來，我來決定要不要相信你。”
段長亭嗯了一聲：“我被汪書聲攬入麾下，也有十幾年的功夫了。我當初從警，那也是懷著一顆除暴安良的心進來的。
為了給汪家賣命，我付出了太多，所以我不能就甘愿當汪家的一條狗吧。我直說了吧，大概就在幾年前，我曾經追求過這個女人。”
原來如此，這么一說倒也合情合理，段長亭不是什么老實人。他跟著汪書聲，自然也是希望汪書聲可以投桃報李，扶持他在仕途上更進一步。
現代官場厚黑學中，最有效的為自己拉攏資源的方式，不就是聯姻嘛。不，不只是現代官場，縱觀華夏歷史，從先秦的時候，就有聯姻修好的辦法。
想要往上爬，找到一個家庭背景身后的女子，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不過話說回來，王曉松想到，龍山山脈礦洞暗藏化工品的案子，是將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也就是說，史蒂夫早在將近二十年前，就已經是汪書聲的女婿了。這么說來，段長亭當年追求的，其實是一個有夫之婦。
段長亭咧著嘴：“您瞧不起我，我看出來了，沒關系。這種事情我很清楚，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時候，daisy跟她史蒂夫兩個人的婚姻的確不是很幸福。但是她依舊看不起我，在她眼里，我就是一個土鱉。
沒關系，追女人嘛，我有的是辦法。所以那一年，我接著出國辦事的功夫，去找了她。當時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她還算是體面的接待了我。
那天晚上，史蒂夫不在家，我再次向她‘表露心跡'，卻沒想到被她嗤笑一番。說我是什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當時喝了點酒，惱羞成怒之下，我就把那娘們就地正法了。”
王曉松明白了，張愛玲說過，想要進入一個女人的心，最方便的辦法，就是通過進入她的身體。
這句話說的簡單粗暴，但是卻話糙理不糙，段長亭當年，多半就是想要踐行這位女作家的名言。不過看來，效果好像不是很好。
王曉松嘴角輕輕揚起：“但是你失敗了？這個女人跟普通女人不同，越是有野心的女人，就越是容不得別人對她的輕慢。”
“不止如此。當時我想去親近她，被她一記耳光打在臉上，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沒想到直接把這娘們打昏了。
既然都已經昏了，那不玩兒白不玩，反正我出國這么些天，早就已經憋壞了。史蒂夫又不在家，我在他家的床上品嘗他的老婆，這么刺激的事情當然要試試了。
那天晚上我把daisy辦踏實了，還真別說，那一年她也就剛剛三十出頭的樣子，正是又好看又好吃的年紀，那一晚上的舒坦程度，超過了我在國內遇到過的所有的女人。
但是我沒想到，就是因為這一晚上，我闖禍了。Daisy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甚至她只要有機會，就一定會置我于死地！”
王曉松皺著眉頭，這就讓他有些不明白了，女人對于男女關系，看的的確是要比男性鄭重一些，但是這個daisy實在不像是能夠為了這種事情，記一輩子仇的人。
“你還有什么細節沒說明白是不是？”王曉松說道。
段長亭苦笑一聲：“沒錯，我不知道，當時她懷孕了。而且那時她第四次懷孕。這個女人的事業心很強，她為了給自己找機會，是可以不惜奉獻出自己身體的。
所以她的私生活非常開放，之前懷孕過三次，但是她認為那會影響到她的事業，讓她失去機會，所以全都打掉了。
本來醫生已經斷言，她今生懷孕的機會已經非常渺茫了。卻沒想到老天爺還算是眷顧她，又給了她一次機會。
結果就因為這天晚上，我玩兒的太過火，兩天之后，她流產了。醫生說這跟孕早期同房有很大的關系。而且這一次，醫生告訴她，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懷孕，有自己的孩子了。
就沖著這一點，daisy恨死了我。她當時直接回到國內，希望汪書聲可以干掉我。但是汪書聲是什么人啊？Daisy的野心是從哪兒繼承來的？
為了事業，什么親情都不重要，當時我在汪書聲手下紅的發紫，而且我的位子也是相當的重要，汪書聲拒絕了她。
從那以后，我看得出來，daisy每次看著我的時候，雖然表面上依舊還算是熱情，但是她的眼神深處，是一種徹骨的仇恨。她想殺了我！而且這次當汪書聲被殺之后，她已經明著說出來了！再不想想辦法，讓這個女人在國內發展起來，我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王曉松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家伙應該是沒有說謊。
但是，就從他剛才說話的內容，還有那副神情來看，這個段長亭也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自己真的要跟這樣的人渣合作嗎？
“怎么樣王主任，你現在相信我了吧。我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合作，把這個女人擋在國門之外。讓她老老實實的在國外當她的闊太太。只要能做到這一點，我就是你的馬前卒，你讓我干嘛我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