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口干舌燥的說了一通,從克勞利生平說到《律法之書》再說到蛇式瑜伽和巨系統和本征態,說得口干舌燥,雅典娜也沒有展現出丁點吃驚的表情。那態度就像是自己不過是個站在講臺上照本宣科的老師,而她是個神游天外的學生。
好幾次成默都以為雅典娜是不是睜著眼睛睡著了,然而成默剛一停下來,雅典娜的眼神就會發生一點變化,似乎表示自己還在聽。
等成默系統的將整個理論說完,雅典娜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問什么,就這樣看著電腦屏幕發了一會呆,接著抬手敲了下鍵盤,激活了進入休眠的電腦,繼續開始看《蠟筆小新》。
于是并不寬敞的房間里重新回蕩起小新那賤萌賤萌的聲音。
一直注視著雅典娜,等待她說些什么的成默有些懵,他也不清楚雅典娜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搞來搞去自己認真說了大半天,本來還想和雅典娜共同學習,共同進步,或者說當下老師,指導一下雅典娜如何修煉,結果雅典娜卻全然沒有想要嘗試的意思。
虧得他還為了這件事幾番思考又幾番掙扎才決定毫無保留的告訴雅典娜。毫無疑問這絕對是能夠稱得上偉大的發現,然而雅典娜卻就只是聽過就算了?
這叫成默心中有種復雜的失落感,如同明珠投暗。
成默之所以失望,倒不是饞雅典娜身子,他雖然做事不折手段,也不至于暗戳戳的指望雅典娜因為鍛煉“蛇式瑜伽”和“律法之書”產生欲望,從而意亂情迷和他發生點什么。
之所以將利用“黑魔法”截獲能量的方法全盤告訴雅典娜,也不是為了顯擺,而是寄望雅典娜能給出點建設性的意見,讓他能夠突破修煉瓶頸。
要知道雅典娜可是能夠做手術的黑死病醫生,成默可不覺得歷史深厚的“星門”、“黑死病”或者“歐宇”,對克勞利的研究一無所知,就他觀察到的,在蓬萊島上熱衷于“黑魔法”的天選者就不少。
一直以來成默就覺得自己根本算不上什么天才,他只是一個勤勉還有些智慧的幸運兒。在他看來像愛因斯坦、克勞利還有他父親這種,能夠開宗立派的才算是天才。
在監獄里成默就想清楚了,想要提高能量的儲存或者說拓寬信道,靠他一個人瞎捉摸肯定不行,需要科學的、系統的研究。現代科研絕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任務,背后必須有強大的組織。
原本太極龍是成默可以信賴的組織,但謝旻韞不在了,李濟廷不靠譜,白秀秀又未必能做主,于是太極龍對成默而言能夠信任的程度就大打折扣。
更何況太極龍遠水解不了近渴,眼下他只有唯一一個合適的合作者——雅典娜。
當然,這個事情本可以不這么急迫,只是成默向來習慣未雨綢繆,萬一說井泉出了什么意外被玩死了,拿不回烏洛波洛斯,那么擺在他面前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條就是將《律法之書》修煉到底;另一條就是拿到“上帝基因”。
眼下對成默而言第二條路還渺無蹤影,第一條路已經開了個頭,自然想盡辦法加快這個過程,讓自己面臨危險的時候不至于沒有一點依仗。
可雅典娜聽過之后不僅沒有練習的意思,連討論都沒有,又接著去看《蠟筆小新》去了。成默不是那種會求別人的人,也不想讓雅典娜覺察到自己心中所想,便假裝若無其事的把視線從雅典娜那倒映著流光的無暇臉龐上挪開,扭頭看向了窗外。
舷窗外的月亮像是在和輪船并肩而行,大海遼闊,浪聲隱隱,讓人覺得好似馳騁在異世界。
這幅流動的美景讓成默拋開了對未知未來的擔憂,心情歸于平靜。于他而言,無論怎么樣事情都還沒有到糟糕的狀況,雖說眼前一片混沌,完全無法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起碼他現在還掌握的有那么一丁點主動權。
因此就算雅典娜不會在“黑魔法”的研究上給他提供幫助,成默也不會產生悲觀的情緒。他也不會是一個讓自己陷入悲觀情緒里的人,想曾經那么多年心臟病朝不保夕的日子都能心平氣和的安度,眼下這種困境又能算什么?
自己給自己灌了心靈雞湯,成默又思考了一下旅途中可能會出現的狀況,便在貨輪的搖晃中再次入睡。
當天際發白的時候,船開始提速,成默在搖晃中睜開眼睛,發現雅典娜還沒有睡覺,卻也沒有繼續看她的《蠟筆小新》,而是噼噼啪啪的在電腦上打字。成默也沒有在意,瞄了眼掛在床頭的電子鐘,見時間還早,就又閉上了眼睛,準備再睡一會。
剛進入淺睡,就聽見雅典娜說道:“你可以起來了,我已經做好了實驗設計。”
成默睜開眼睛,就看見雅典娜已經走到了沙發邊,將筆記本電腦擱在了茶幾上,“看看,有什么意見和想法可以提。”
成默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轉身看向了雅典娜的筆記本電腦,封頁上是一行英文《有關黑魔法截取能量機制的研究》。他抬手滑動了一下屏幕,第二頁是研究背景,大致就是成默昨天告訴雅典娜的一些內容。
而第四頁,則是實驗手法和目的,上面寫到雅典娜將會通過涂片法、放射免疫法以及組織切片法,測量成默的各項身體數值,并通過統計學分析比較不同情況下的各組實驗指標變化,從而找到黑魔法截取能量的機制。
當看到第五頁材料與方法時,只見上面寫道:
材料:天選者級成年人類雄性
姓名:成默
國籍:華夏
人種:東亞黃種人
血型:ab
年齡:21
身高:175
體重:59000克
自己完全被當成了一只小白鼠這叫成默有些哭笑不得,可他又不得不尊重雅典娜嚴謹的態度和實驗精神,只能抬頭對雅典娜說道:“這份設計我沒什么意見,只是很多測驗,現在做不了吧?”
“沒關系,船上有醫療室,里面的器械也不少,我們就先做能做的。”
雅典娜的語氣透露出一種偏執的熱切,和半夜淡漠的態度截然不同。這讓成默想起了“真香定律”。他瞧向了上面寫著的“動物實驗”的第一項,遲疑了一下說道:“可是我在練習‘蛇式瑜伽’時,會有一點點不雅觀。”
“不雅觀?練瑜伽會有什么不雅觀的?”雅典娜狐疑的問。
“我不是說過......練習‘蛇式瑜伽’時會激發欲望來催動腎上腺素分泌。”
雅典娜的視線毫無顧忌的挪到了成默的腰部下方,她面無表情的說道:“在我的實驗室里,這東西的標本有四、五個.....如果你不是異形的話,不會引起我特別的關注。”
成默被雅典娜直接又犀利的話語錘的嗡嗡作響,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只是一個正常的雄性人類。”
“你這樣說倒是提醒了我.....”
見雅典娜依舊盯著自己的關鍵位置,成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情不自禁的說道:“你不會這也要切片觀察吧?”
雅典娜抬頭和成默對視,思考了好一會,在成默的冷汗還沒有滴下來的時候才開口說道:“暫時沒有這個必要,取一些口腔上皮細胞就行。”
一句“暫時”叫成默頭皮發麻,他沒想到自己想要雅典娜的幫助,卻把自己推入了更可怕的境地,他滾動了一下喉嚨說:“那你是說我提醒了你什么?”
“我應該還加入一個對照樣本。”雅典娜將筆記本端回了桌子前,噼噼啪啪的又開始敲擊鍵盤。
成默起身走到了雅典娜身側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了材料那一項加入“天選者級成年蜥蜴人雌性”,“姓名雅典娜·奧納西斯”.......
“你確定你能學得會?”成默說。
雅典娜頭也不抬的說道:“你都能學會,我不可能學不會。”
成默心中冷笑,他覺得雅典娜有些自信過了頭,他清楚就算懂得原理想要修煉出“圣杯”與“光蛇”,也就是瑜伽所說的打開“輪脈”有多困難。
很快成默就去醫務室給雅典娜搬來了一些她需要的醫療器具,最主要的是心電圖和臟腑功能檢測儀,把這兩樣東西搬上來還費了一些功夫。等成默把房間布置成了醫療室,雅典娜也在實驗設計加入了自己這個對照組,也許是因為對實驗的熱情,也許是因為對《律法之書》法則的好奇,雅典娜一秒都沒有耽擱,立刻就起身將筆記本電腦重新放在了茶幾上,說要對小白鼠成默展開測驗。
之前已經告訴過雅典娜會出現少兒不宜的鏡頭,此刻成默也就本著科研精神,不再啰嗦,直接在沙發上展開了蛇式瑜伽的練習。
雅典娜坐在茶幾上,像觀察小白鼠一樣觀察著他,成默也不知道雅典娜能看出些什么,很快就放空精神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直到他感覺到雅典娜的手指按在了他胸膛上,那冰涼而滋潤的觸感讓他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無需轉頭成默用眼角的余光就能看到身側的雅典娜,她稍稍傾斜著身子,正伸手把掉下去的醫用電極重新貼在他的心臟上方。
那件被漿洗了過的白t恤寬大領口垂了下來,形成了一個真空的圓。成默感覺到自己的眼睛仿佛穿過了長長的隧道,進入了山巒疊嶂的雪鄉,在目光觸碰到那潔白無暇的豐盈之美時,成默仿佛欣賞到了亞歷山大卡巴內爾的世界名畫,本該是沒有色彩的那一片雪陡然間變的艷麗多姿起來,可令人驚嘆的是那光鮮的色澤又是那么的純凈。成默感受到了人類語言的貧瘠,只想感嘆造物主為何要雕琢出想象之外的純美誘惑。
陡然間,光蛇的震顫失去了節奏變得紊亂,呼吸和心跳也因此急促了起來。
“怎么會突然心跳變快了?”雅典娜還沒有注意到自己走了光,自言自語的同時,順手在電腦上記錄下了這一情況,于是在她側身的時候,迷夢消散。
成默趕緊把眼珠挪了回來,目不斜視的盯著正前方,并努力控制著心跳,可腦子里卻不爭氣的全是“無限風光”。
“好像腎上腺素的分泌急劇增加。”雅典娜瞥了眼身旁的檢測儀,繼續自言自語,當她回過頭時,又注意到了變形金剛擎天柱的出現,雅典娜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忠實的記錄著成默的生理反應,“還有.....變大了.....”
聽到這句,向來不容易產生羞恥感的成默也產生了尷尬的情緒,臉頰瞬間變紅,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心跳又狂亂了起來。
倘若說成默和雅典娜很熟悉或者完全陌生的話,成默肯定不至于臉紅,可他和雅典娜的關系實在是奇怪,敵人算不上敵人,朋友又算不上朋友,說熟又不是那么熟,說不熟又像是很熟,兩個人彼此沒有信任,也沒有共同利益,卻有一種微妙的羈絆。
成默不清楚這羈絆源自什么,也就沒辦法準確的判斷雅典娜和自己究竟處于一種什么樣的關系。不過不管兩個人處在什么樣的關系上,他都必須承認一點,雅典娜的外表超越了世俗對美的定義,對任何男人都有吸引力,他也不能免俗。
就在成默的腦海里全是彩云之南的玉龍雪山時,雅典娜終于發現了成默的異常,她低聲問道:“你在練習中可以說話嗎?”
“可以的,不知可以說話,還能做別的。”
“還能做什么?”雅典娜問。
“嗯!就是.....繁衍后代的事情,實際上我覺得,那樣能有效的提高我的能量存儲效率。”成默語氣嚴肅,他告訴自己這一切討論都是為了科學,他的內心沒有一絲邪念,可他的心神卻還沒有從那水軟山溫的雪鄉風景中走出來。
雅典娜噼噼啪啪的做了記錄,又認真的問道:“那剛才發生了什么,讓你的心跳加速,腎上腺素分泌增多,還有xxx變大。”
這直接帶器官的一問成默更吃不消了,心電圖又開始亂竄,各種數值急劇變化。按道理來說雅典娜的問話很正經,她本身也是個醫生,這樣問毫無問題,可就是這種天真無邪的方式比那種故作姿態的刻意魅惑更叫人難以承受。
最窘迫的是成默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雅典娜,說假話違背了科學精神,可說真話,又有被雅典娜用手術刀解剖的可能。左思右想,為了順利完成試驗,成默決定還是說真話,于是抽搐了一下,他還是盡量不卑不亢的說道:“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兇。”
雅典娜低頭看了眼高高隆起的t恤衫,問道:“看到了多少?”
“和我的心跳差不多多。”
空氣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儀器的滴滴聲在響。
隔了好一會,等成默的一切數據都歸于平靜,雅典娜才起身去套了件外套,她穿好外套,整理了下頭發,才重新坐在了茶幾上,冷聲說道:“編號037。”
“什么意思?”成默輕聲問,他感覺有點不妙。
“你是我將要解剖的第三十七個人。”
“這只是一個意外。”成默有些委屈的說。
“絕大多數人都不是死于壽終正寢,而是死于意外。”停頓了一下,雅典娜又說,“更何況你這樣的人,就不該有壽終正寢的想法。”
成默覺得背脊發涼,各種測量儀器上的數據掉的更厲害了。
散貨船關掉了導航和雷達在茫茫大海疾馳,在快進入公海的時候再次被追上,不過對方還不知道追蹤的人是雅典娜,還以為這艘散貨船只是一艘運輸了大量違禁武器的黑船,因此派過來天選者并不是很厲害,再次被雅典娜輕松的連同武裝艦一起秒殺。
雅典娜的實驗仍然在有條不紊的繼續,經過三天的適應,在雅典娜冷酷對待下,成默的羞恥感消失殆盡,于是在練習蛇式瑜伽時能量的截取效率也下降到慘不忍睹,這引起了雅典娜的不滿。
“能不能配合一點?你這樣測量出來的數據都不準確。”雅典娜敲了敲茶幾說。
成默也覺得很無辜,“我還要怎么配合?”
“正常點,就像你平日練習蛇式瑜伽那樣。”
“大姐,任誰身旁站著一個拿著手術刀,說要把你解剖的變態醫生都沒辦法正常好不好!”成默沒好氣的說。
雅典娜想了下說:“要不要你自己找點片子看,恢復一下情緒?”
成默感覺到蛋疼,“什么邏輯,這是看片子能恢復的嗎?”
“那怎么辦?這樣測量的數據意義不大。”
“你稍微溫柔一點,我應該就能正常點。”
“也許我應該改一個實驗目的。”
“什么?”成默警覺的問。
“被閹割的男性是否還能利用黑魔法截取能量......”
成默頭皮發麻,他終止了蛇式瑜伽的練習,扯掉身上的數據線,投降式低聲下氣的說道:“要不然我緩兩天,我先教你如何練習?”
雅典娜沒有拒絕成默的提議,淡淡的說道:“這還需要教?”
“說的你好像分分鐘就能練成一樣。”
雅典娜滿懷自信的說:“不超過三天,我就能掌握,實際上我已經大致弄清楚其中的原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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