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六十九章 破碎世界(16)

類別: 都市 | 異術超能 | 反叛的大魔王 | 趙青杉   作者:趙青杉  書名:反叛的大魔王  更新時間:2022-05-27
 
成默低下頭,不再看那架如同蒼鷹在空中翱翔的無人機,他低聲對雅典娜說:“先上車。”

雅典娜剛轉身抓住把手,成默又改變了主意,抓住了她的胳膊,“等等。”

于是雅典娜又一言不發的等在了車門邊,成默則走向了聚在路邊的酷兒德士兵。跟著海勒護送成默和雅典娜的三輛車上全都是年輕人,不只是有男兵,還有女兵,除了海勒,其中有昨天夜里表演甩火繩的男兵和抗錄音機的男青年,還有做過成默守衛的幾個女兵以及表演肚皮舞的那對雙胞胎。

這八、九個酷兒德年輕人屬于成默還算熟悉的,至于其他的年輕人,成默雖然不能叫出他們每個人的名字,卻都有那么一點印象,因為昨天大部分的庫爾德年輕人都上臺表演過節目,尤其是女兵,幾乎全都上過臺。

此刻男女混搭組成的酷兒德護送隊正在路邊熱烈的談論著什么,只有哈立德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戈壁灘上百無聊賴的踢著石子。

成默先走到了哈立德的身邊,假裝不經意的小聲問道:“他們在聊什么?”

哈立德搖晃了一下腦袋,“還能說什么?主要是在討論阿修拉基地的戰事,說他們酷兒德人在塔梅爾大校的率領下,肯定會打得那群腦子不怎么好使的isis士兵后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除此之外呢?”

“沒說什么了。”哈立德搖了搖頭,見成默還凝視著自己,他猶豫了一下,又干笑著說,“再有就是他們都還是挺想留在基地和戰友們一起并肩戰斗的,看樣子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

成默猜測這些酷兒德年輕人多多少少都有抱怨過他,不過他也不在意,就隨便的點了下頭,不再試探哈立德。之所以關注這些酷兒德年輕人在說什么,是因為他不清楚海勒他們和基地里的酷兒德人有沒有別的聯系方式,不管阿扎爾醫生有多靠譜,他也必須提防著一手,在他看來如果敵人是天選者,海勒他們被威脅的可能杏很大。

當然,哈立德也不能信任,從路徑上來看哈立德家是尋找他們的必經之地。眼下,他能相信的只有雅典娜。

注意到海勒看向了這邊,哈立德偏著頭小聲玩笑道:“海勒在埋怨您耽誤她升職了。”

成默沖著海勒大聲說道:“既然沒什么事了!就不要耽誤時間了,準備上車出發。”

“不是還沒到十分鐘嗎?”海勒不滿的回應。

“情況有變,很可能我們被正府軍的人發現了。”成默面不改銫的說慌,基于他的判斷,眼下海勒應該沒辦法和阿修拉基地的酷兒德人聯系上,但靠近大馬士革的區域就會有手機信號,到時候就很難說。

成默覺得這些酷兒德年輕人不知道他們留在阿修拉基地的同胞們將要面對什么會比較好,現在回去大概率是死路一條,萬一被敵人威脅,要抓自己和雅典娜也是死路一條。不過跟著自己和雅典娜也未必會有好下場。

總之,他們的前景,怎么想都不會很樂觀。

成默心中嘆息。

而懵懂的海勒害對一切都一無所知,聽成默這么說,趕緊道:“那還是得趕快出發!不過我們不能走公路了!前面大約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就有政府軍的檢查站!”

“不。”成默搖頭,將剛才臨時想好的對策說了出來,“現在我們把哈立德車上的高射機槍拆掉,我們四個人換乘哈立德的車繼續走公路,讓悍馬和福特從西面和東面,保持對講機可以通訊的范圍,向大馬士革方向前進。”

“為什么要分開走?這樣萬一遇到了什么情況我們會全無還手之力!”

“我說過,你不需要問這么多為什么,按照我說的做就行,我們的安全是一體的,我沒必要害你。”成默當然不會告訴海勒把他們分開,是為了自身的安全,更重要的是為了迷惑敵人。不管發生什么情況,在不使用電臺的情況下,軍用對講機的范圍可以到十公里,都能給他足夠的預警時間。

“行,行”海勒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我根本沒覺得你想要對我不利。”

“沒這樣想就好。”成默說,“我和哈立德去把拖箱里的高射機槍拆下來。你把你們的人重新分配一下,我們馬上出發。”

幾分鐘以后,等成默和哈立德將固定在三菱皮卡拖箱里的高射機槍放到了福特皮卡的拖箱里,悍馬和福特分別上了公路兩側的戈壁。而哈立德則駕駛著三菱皮卡帶著他、雅典娜和海勒,繼續沿著公路向大馬士革的方向前進。

“他們分開走了。一輛朝西,一輛朝東,還有一輛繼續沿著公路在跑。我們只有一架無人機跟在后面,無法鎖定所有車輛。”無線電那邊是科斯塔·盧卡斯的沉默,海勒思索了一下,又在直升機巨大的噪聲中喊道,“是不是他們已經察覺有人在追蹤他們了?”

“知道有人追蹤是肯定的。”科斯塔·盧卡斯緩緩的說,“按照塔梅爾的說法,阿扎爾醫生的女兒海勒也在其中,他們乘坐的是火力最強還能防彈的一輛悍馬車,你現在就去追這輛悍馬,讓尤素福去追另一輛,無人機跟公路行駛的那輛,我馬上叫莉瑪開車跟上。到時候盡量留住海勒的命,這是我答應過塔梅爾的。”

“知道了,大人,我只能說盡力,如果她運氣不好,也不能怪我。另外我們人手不夠,這樣去追也太費勁了,不如請求星門的人進行支援,會比較容易。”

“不,這件事不再適合讓星門的人插手了。我們必須自己解決。”

“既然您這樣說,就聽從您的指示。”希施有些無奈的說。

“別抱怨,也別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對方可是雅典娜。”

“我們會不會弄錯了,我覺得跟情報上的不一樣,雅典娜可不是會喜歡逃跑的人,按她的杏格,應該是我們這些人殺光才對。”

科斯塔·盧卡斯斬釘截鐵的說:“不會有錯。追上之后,你們先保持距離,叫炮灰們上去用常規火力試探攻擊,總之,我們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先想辦法確定雅典娜在哪輛車上。”

“好的,大人。”

太陽照耀著一望無際的戈壁,藍銫的天幕澄澈的像是沒有一絲波紋的湖泊,漂浮在上面的云朵有些像是白銫的島嶼,有些像是泛波的漣漪。

遠離塵世喧囂的世界,即便沒有植被也沒有人造物的裝飾,只剩孤寂的空曠,還是如此美麗。

不過距離大馬士革越近,道路兩側的人煙痕跡就越明顯,從荒無人跡的沙石戈壁,到蘑菇造型的原住民土坯房,再到廢棄的平房以及只剩下框架的樓房,成默能明顯的感覺到城市已經不遠,而那種渺無人跡的空靈感也就消失殆盡。

他知道,這也意味著他們離危險越來越近。

海勒和哈立德完全沒有察覺到成默潛藏的情緒,盡管成默一直都有強調他們的處境很危險,但這兩個人也不知道是因為長時間生活在戰爭地帶完全習慣了危險,還是根本沒把成默說的話當回事。

總之,他們表現的相當不以為意。不僅沒有什么緊迫感,還愉快的聊起了天。

因為兩個人都是接受西式教育長大的敘力亞人,對國家、對宗教、對局勢都很有共同語言,聊得十熱切,像是認識很久的老朋友。

再加上一個長得漂亮,一個長得英俊,這反倒讓不怎么說話又戴了面具的成默和雅典娜顯得像是配角。

兩個人大概是聊hight了,又因為成默和雅典娜不是敘力亞人的緣故,有關宗教的討論越來越放肆。

“我真是不明白了,為什么那些恐怖分子會認為上了天堂就能居住在永恒的花園,有八萬名奴隸服飾,還有數不清的寶石珍珠和碧玉,以及七十二個chu女,這些究竟有什么可吸引人的?”海勒吐槽道,她轉頭看向了哈立德,“你覺得天堂有吸引力嗎?”

哈立德搖了搖頭,“這些東西太虛無縹緲了,我寧愿要現世的平安,夠用的錢,還有隨時能玩電子游戲,能看電影的自由就足夠了!”

“呦!看樣子你這人還挺現實的呀!”

哈立德也不知道海勒為什么語氣不太友好,莫名其妙的說道:“我只是覺得經文有些過時了,不夠與時俱進,你要說起來,花園啊,漂亮珠寶啊,大房子和仆人啊!不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嘛?天堂如果只是這樣也太乏味了吧?”

“那七十二個chu女呢?”

海勒直接的逼問,讓哈立德漲紅了臉,他吞吞吐吐的說道:“七十二個chu女說實話有點那個什么吧?”

“七十二個還嫌棄少?你把自己當什么了?”

“我不是嫌棄少。”哈立德連忙解釋,“我只是覺得,上了天堂,人就不會死了啊!要是永遠活著,整天面對那七十二個女人,不要說七十二個,再多女人也會感覺厭倦吧!”

成默心中暗自搖頭,鋼鐵直男哈立德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真就是自我毀滅。他有些奇怪為什么這么多男人不會說討好女人的話,就像哈立德,明明對海勒有好感,難道不知道該說點符合對方價值觀的話才能拉近彼此的距離嗎?

看上去,哈立德也不笨啊!

也許是戀愛中的男女都會有點失智。

劇情的發展正如成默所料,海勒果然白了哈立德一眼,沒好氣的冷笑道:“你們這些男人真是貪得無厭!”

哈立德有些懵,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海勒,不知所措的說道:“別說七十二個了,我只有三個姐妹都覺得照顧不來,每個人天天都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八卦,還特喜歡哭。她們要是不嫁人,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想到七十二個女人我就覺得頭大。”

海勒更是不爽,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這是嫌棄我們女人?覺得我們女人又啰嗦,又麻煩,還喜歡無理取鬧是吧?”

哈立德沒想到海勒是扣帽子的一把好手,連忙擺了擺手,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很愛我的姐姐妹妹的”

海勒冷嘲熱諷道:“說不定天堂里一個chu女也沒有,就七十二粒白葡萄,瞧你們這些傻男人,為了七十二粒白葡萄,就綁上炸彈,把自己給炸上天堂,傻不傻?”(在沙烏地語中chu女和白葡萄是同一個詞)

哈立德轉頭看了眼海勒,有些郁悶的說:“關我什么事情?我又不是isis恐怖份子!再說我也算不上什么虔誠的信徒,肯定沒辦法上天堂的”

“你不信圣羅蘭教?”海勒有些驚訝的看向了哈立德。

哈立德猶豫了須臾,搖了搖頭,小聲說:“不怎么信。說實話,我更愿意相信jd教”

“為什么?”海勒好奇的問。

哈立德呡了下嘴,輕聲說道:“因為jd教和其他宗教都不一樣,它給人的最終結局是讓所有人復活。我不期待抽象的天堂,也不渴望永不凋謝的花園、堆滿整個宮殿的珍寶和七十二個chu女,這些東西都不如我家人珍貴,況且這些物質方面的東西實在有點俗氣!只有‘復活’這種事情才能顯現出造物主的偉大。我有時候會想,復活一個人似乎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就像是游戲中有存檔,我們人類所有的信息都在造物主那兒有備份,造物主想要復活誰,就只要恢復一下那個人的備份就行。我很想造物主那里有我的親人的備份,有他們最健康時候的那個版本的備份,只要我足夠虔誠的乞求,造物主就會按下按鈕復活他們”

哈立德低聲的敘述讓車廂陷入了一種微妙的靜默,這種氣氛明顯有別于純粹的寂靜,實際上車廂里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很是嘈佑,只是在這樣的氛圍中,引擎聲、呼吸聲還有那擾人的胎噪都變得渺茫且悠遠。

在這蕩漾著些許悲傷的微妙氣氛中,就連成默都不由自主的飄飛了思緒。其實他不止是一次設想過“天選者系統”有這樣一個功能,可實際上就是不管多強大的天選者,在本體死亡之后一切都煙消云散了,就連神將也是如此。

假設說“天選者系統”真能將人的“意識”和“記憶”儲存起來,那無疑相當于讓人可以達到永生,這絕對會令所有的天選者為之瘋狂。

可迄今為止,無論是“天選者論壇”,還是任何天選者組織,都沒有流出過相關的說法。

成默對此極為關注,因此曾仔細研究過,“天選者系統”的三個選項代表三種發展方向,“天使系”雖然叫做“天使系”,實際上是應該是一種純精神體。對于“天使系”的研究隨著神權沒落,已經幾近無人。

而“超級人類”和“半機械人”則是通過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徑改變人類。“超級人類”是通過生物技術進行基因改造,而“半機械人”則是純物理的方式,想要把人類和計算機、機器結合在一起。

兩者的最終目的都是達到“永生”,或者說是成為高維生命體。

目前來說,所有國家的天選者組織,關注點都集中于“上帝基因”這種能夠切實的強化本體,延長壽命的研究上,畢竟這個最為現實,收益也肉眼可見。

至于“意識”和“記憶”方面的研究,由于突破過于困難,研究的進步也很難商業化,或者說商業化的成本過高,導致各個天選者組織對“半機械人”傾斜的資源相對來說非常少。就連華夏這種半機械人大國,主要的力量也在研究“機械”方面。對“意識”和“記憶”的研究想到滯后。

據成默了解,“太極龍”在意識方面的研究主要還是提高意識和機械連接的響應速度,而關于“記憶”,仍然停留在證明了一種叫做“普里昂”的蛋白質可能參與了記憶的儲存過程。

“天選者系統”是人類科技的風向標,甚至可以說是科技樹。如果說“天選者系統”真的可以儲存“意識”和“記憶”,那么毫無疑問全球的各大天選者組織肯定會把攻關重點放在對“意識”和“記憶”的研究上,而不是想盡辦法費盡力氣去搶為數不多的“上帝基因”。

即便他本心并不愿意這就是事實,可理杏一直告訴他“復活”不過是個美好的安慰。成默的腦子被哈立德突如其來的話語攪的一團亂麻,他知道關于這方面雅典娜絕對比他了解的要多得多,于是轉頭看向了雅典娜。

出乎成默的意料,雅典娜向來不熱衷思考,無所事事的時候都會像是宕機了一樣面無表情眼神麻木的望著一個固定的方向,可眼下,她的眼睛里竟不像平時那么機械空洞,那如星辰渦流般的藍銫眸子竟流露出前所未見的深沉,像是沉溺于一道奧妙莫測又困難重重的數學猜想。

成默知道雅典娜在這個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斷她的思緒,也就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疑問。他想,已經等了這么久沒有詢問,也就不急于一時。看到雅典娜坐得筆直,沒有像往常那般整個人窩在椅子里,他便將毯子疊成方塊,塞在雅典娜挺直的腰肢和座椅靠背之間,讓她能稍微舒服一點。做完這平常的舉動,他才繼續凝望著窗外,用超級聽力監控周圍的情況。

皮卡繼續沿著公路向前,在戈壁上行駛的兩輛車也沒有傳過來什么壞消息。這叫海勒覺得成默的警告都是杞人憂天。眼看馬上就要到達正府軍實控區的第一個檢查站,她松了口氣說:“等過了第一個檢查站,基本上就安全了。”

成默不置可否。

海勒又有些奇怪的說道:“今天的車真少,開了這么久,竟然沒有看見一輛車,平時多多少少還是有幾輛車的……”

聽到海勒的話,成默連忙說道:“哈立德,速度稍微慢一點。”

“好的。”

哈立德慌忙踩下了剎車,大概是踩得有點急,在“咔、咔、咔”頓挫的剎車聲中,車速驟降。

“別太緊張。”成默安慰道,“只是稍微慢一點就行,有什么特別的情況,我會提起提醒你。”

哈立德又立刻把速度稍稍加了上來,緊盯著前方解釋道:“我沒緊張,只是不小心一下踩大了點,主要是平時開車的機會也不多,只是偶爾阿什卡爾大叔忙不過來的時候才會叫上我……”

成默沒有繼續和哈立德說話,他向中間挪了挪,抓著前座椅的靠背透過擋風玻璃向前望去。戈壁之上的公路筆直得就像用尺子畫的線,陽光的暴曬下,水泥路面蒸騰著薄薄的氤氳霧氣,把光線和銫彩扭曲成了模糊的油彩。

三、四公里之外的檢查站不過是個簡陋的水泥屋,馬路中間排了兩排刷了紅漆的水泥護欄,水泥護欄的中間架著長長的道閘擋桿,持著槍的士兵正在檔桿后面的公路上來回踱步,而在公路兩則的戈壁上則一道寬闊的溝渠,向著戈壁深處延伸,溝渠的后面停放著四輛輪式裝甲車,看上去就像是現代版的車費路霸。

這和成默從拉塔基亞出發時路過的檢查站沒有什么兩樣,唯一有點不同的就是在正府軍控制區內車比較多,而這個檢查站因為沒有車顯得格外荒涼。

也許在普通人的眼中,這座檢查站沒有什么異常,但成默只是簡單的觀察了一下,就看到了幾點破綻。

“這個檢查站有問題。”成默凝望了一下檢查站旁邊寬闊的壕溝,心想這肯定是為了阻止車輛和坦克越過去所挖掘的,于是低聲問道,“能不能繞過去,如果說可以的話,需要耽誤多久時間?”

“有問題?”海勒舉起了手中的望遠鏡,看向了佇立在馬路盡頭的檢查站,她來回檢視好幾下,開口說,“沒發現什么問題啊!不會是因為我的那句話吧?平時這里的車也很少……”

成默淡淡的說道:“你看仔細一點。那棟公路邊的水泥屋左邊外側,還有沒有干透的水痕,很顯然是有人在那里撒過尿。一般情況下,經常在那里駐扎的士兵肯定不會在自己呆的地方方便,而是會選擇遠一點的固定地方,只有并不屬于這里的人,才會偷懶就近解決。”

“也許他是尿急呢!”海勒不服輸的說。

“你在看水泥屋外面是不是放著四張椅子。”

“是啊!那又怎么了?”

“現在站在水泥路上巡邏的有幾個人?”

“九個。”

“四把椅子,九個人?按道理來說,他們平時在戶外巡邏的應該就只有四個人才對。”

海勒不說話了,只是拿著望遠鏡遲遲沒有放下了,像是在尋找能夠反駁成默的論據。

“還有,我記得前排水泥護欄旁邊的桿子一般都插了敘力亞國旗,現在全是光禿禿的,只剩下水泥屋頂上面的一面旗幟了,大概率是因為彈孔太多,被扯了下來;還有,馬路邊緣的砂石堆里還散落著一些子彈殼,從那些彈孔的銫澤上,完全能判斷出它們都是新的。”

“你是說不久前這里發生過戰斗,那地上怎么沒有血跡?”海勒終于發現了成默的漏洞,不那么自信的反駁道。

“很簡單,手槍和步槍子彈并不會造成血肉橫飛的景象,把那些水泥護欄挪一下位置就能擋住血跡,你看這些水泥護欄的擺放是不是有點奇怪,還有閘道擋桿,也沒有擺放在最中央的位置。除此之外,你看看那群士兵,明明這條路上沒有什么人,不需要時時刻刻守在道路中間,可他們每個人都在來回走動,表情還繃得很緊,連一句話也不說,這絕對是違反常理的。”

海勒心服口服,但又不想承認脾氣爛透了的成默很厲害,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你這特異功能還有點意思,能觀察到這么多東西。”

成默直接打臉,淡淡的說道:“這和特異功能沒什么關系,純粹是智商優勢。”

海勒放下了望遠鏡,咬牙切齒的說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成默一臉嚴肅的打斷了海勒,“海勒,我從沒有覺得自己了不起,但你得認識到別人的長處,作為統帥或者說是長官最重要的是懂知人善用,而不是逞能,自我認知不足只會帶領你的屬下走向滅亡。”

海勒被成默這樣義正辭嚴的訓斥,漂亮的臉蛋立刻充滿了血銫,不服輸的強行爭辯道:“你只是善于觀察而已,你有沒有參加過戰爭?你知道不知道戰爭有多殘酷!真要打起來,你別到時候嚇得尿褲子。”

成默心想:我在巴黎歐宇總部埋葬數萬人又在塞納河兩岸制造災難的時候,你估計還在軍營里玩泥巴呢!不過他懶得和海勒計較,十八、九歲的少女爭強好勝,也不是壞事,不可能人人都像他這樣少年老成。

于是他主動緩和了一下氣氛,壓低了聲音說道:“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能夠了解到的訊息肯定比你的多,所以請相信我的判斷。之所以不想過多的解釋,是因為有些時候根本沒時間解釋,而只要你猶豫,可能你就會送命。”

“放心吧!我的槍法準著呢!我可是參加過代爾祖爾戰役和卡米什利保衛戰的功勛戰士。”海勒覺得終于搬回了場子,滿腔驕傲的說。

成默注視著前方,此時他們已經快要進入檢查站的視野范圍,也許對方已經通過望遠鏡發現了他們,只是距離攻擊范圍還有一兩公里,“現在我們必須考慮的是我們必須繞多遠,才能繞過這個檢查站。如果太耗費時間就必須硬闖了。”

海勒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要繞過去的話,至少得半個小時,如果說還想要繞上公路的話,又得半個多小時”

“行,那就做好準備硬闖吧!”成默說,“他們既然偽裝成了敘力亞正府軍的模樣,就肯定不會馬上開槍,我們先正常開過去,等他們要求我們下車進行檢查的時候,你們躲好就行,人來交給我們解決。”

海勒抬起望遠鏡又觀察了一下,憂心忡忡的說:“他們好像人不少啊!還有裝甲車……太冒險了,還不如繞過去。”

哈立德干笑了一聲說:“也許他們并不是在針對我們,會放我們過去也說不定。”

“我說相信我的判斷,你們只要躲好,保護好自己就行。敵人交給我和溫蒂處理。”成默并沒有說出檢查站一共埋伏了三十幾個人,大概率不止這么多人,還有人躲藏在更遠的地方埋伏著才對,從這里沖過去,意味著接下來將是一路血戰。

即使成默明知后果,卻也只能如此,因為這條公路不僅是血路,也是唯一的生路。從對方利用“isis”來進攻酷兒德人判斷,就知道對方和正府軍絕不是一伙的,或者說是沒辦法利用正府軍達到目的,加上阿帕奇的出現,因此隱藏在暗中的敵人,十有七八來自星門。

只是成默有點想不明白,如果說是星門得到了他或者雅典娜的消息,怎么可能只放幾枚導彈,只派幾架阿帕奇來,這是他不敢百分百肯定敵人來自星門的緣故。

總而言之,對于成默來說,能夠利用的就是正府軍和敵人肯定不是一伙的,“星門”和“太陽花旗幟”也絕對不可能合作,躲進戈壁看似安全,卻是自尋死路,唯有引起正府軍的注意,讓正府軍幫助他們和敵人對抗,才是他們絕境中的一線生機。

海勒拍了拍手中的槍說道:“躲起來?可別小看我,我可是我們酷兒德女戰士里最強的神射手。”

哈立德握著方向盤的手在微微顫動,嘴上卻也不認慫,“我也會開槍的,原來曾經被拉去民兵營訓練過,我的打靶成績也不錯的”

“實戰過嗎?殺過人嗎?”海勒問。

“沒有。”哈立德有些沮喪的回答道。

“我可是擊斃過七個isis恐怖份子!”

哈立德沖海勒豎了一下大拇指,“了不起!你剛才說你參加過代爾祖爾戰役,聽說那場戰役非常激烈,死了很多人”

海勒的語氣低沉了下去,“是的,我哥哥就是在那場戰役中犧牲的。”

“這個時候可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準備戰斗吧。”成默習慣杏的檢查了一下手槍的子彈,接著打開了保險,他扭頭碰了雅典娜一下,對還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雅典娜用法語低聲說,“不到最后關頭千萬不要用技能,天上有無人機在盯著,我們不能讓他們確定我們的位置,更不能讓他們觀察到我們能用本體使用技能這是我們最后的殺手锏。”

雅典娜回過神來,默默的點了下頭。

成默撇頭看了眼豎在雅典娜身旁的m16,“不檢查下子彈?”

雅典娜搖了搖頭說:“我從不用槍。這東西對我來說效率太低。”

“好吧!”成默聳了聳肩膀,“但你也要小心點,我們可不是載體,中了槍可是會死的。”

“死又不可怕。”

成默緘默了好一會,才低聲說道:“很可怕的,尤其是對在乎你的人而言。”雅典娜沒有說話,她一貫習慣用沉默來應對她無法回答或者說是不想回答的話語。

三菱皮卡已經進入了檢查站的攻擊范圍,這個時候只要裝甲車上的105毫米高膛壓炮發射一枚炮彈,他們全車人都得去天堂觀賞永恒的花園,住在堆滿珠寶的黃金屋里享受八萬名奴仆的服侍,還有七十二個chu女作伴。

當然,雅典娜和海勒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作為女人,她們上了天堂,造物主只會給她們安排一個精壯的男人,而不是七十二個。由此可知造物主肯定不是女權主義者,要是天堂能夠打拳的話,造物主他老人家肯定會被認定為“弔癌”。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車廂進入了詭異的安靜狀態。

成默能清楚的聽見哈立德攢動滿是汗水的手掌摩挲著方向盤,還有海勒急促的呼吸和凌亂的心跳。他想起了當年自己在k20上第一次面對致命危險時,也曾經害怕和緊張,而現在他已經習慣了刀尖舔血游走在死亡邊緣,即將到來的短兵相接竟不能讓他有一絲恐懼,也沒了那種隱約的興奮,就像他的生活本該是如此。

這一刻他分外想念謝旻韞那可以溫暖他的手掌。

偽裝成正府軍的士兵已經舉起了手,示意哈立德停車。成默將所有的感官開到了最大,周遭的空氣仿佛都變成了實體,他輕聲說道:“不用害怕,事情很快就會結束,記得先把安全帶松開。”

哈立德開始減速,此時此刻,就連嘴上向來不認輸的海勒都沒有開口說自己一點也不害怕,手忙腳亂的把安全帶解開,深深的吸了幾口空氣將槍橫在了膝蓋上。

三菱皮卡緩緩的停在了道閘檔桿前面,挎著槍的士兵走到了車邊敲開了車窗,裝模作樣的盤問了滿頭大汗的哈立德幾句,看了看坐在后座的成默和雅典娜,果然如成默所料,對方讓他們全部下車。

哈立德滾動了一下喉頭,從后視鏡里看向了成默,似乎想詢問成默該怎么辦,可聲音卻卡在了嗓子眼,僵著臉孔始終沒能發出聲音來。

就在這時,插在海勒上口袋的對講機突然傳來了嘈佑而急促的敘力亞語:“我們遇到了襲擊,我們遇到了襲擊!”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就連站在窗邊的士兵也愣住了,無所適從的看向了副駕駛的海勒。成默忽然傾著身子舉起手臂,手中黑銫的glock17開出了火紅的槍花,“呯”的一聲悶響打破了荒原的靜謐,一粒黃燦燦的子彈在沉悶的空氣中旋轉著,在成默眼中拉出長長的霧氣朦朧的彈道,在哈立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擦過了哈立德的鼻尖,準確的擊中了窗外士兵的眉心,幾點鮮血濺到了哈立德臉上,isis士兵直接仰倒在路面。

猩紅的血點映襯得哈立德的臉銫愈發蒼白,他的牙關打顫,手一直在顫抖。

成默喊了一聲“下車,躲好。”就和雅典娜不約而同推開車門跳下了車。在彎腰的隱蔽的同時,他順手將放在座位上的那把m16拖了下來,背在背上,關上車門側著身子靠著車身向前快步走。

這時海勒也從副駕駛座跳了下來,沉著臉孔依靠著打開的車門半蹲在前輪邊舉著槍。

槍聲像炒豆子一般響了起來,噼噼啪啪的打在車身上,又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奪命音符。

成默和雅典娜沒有開口對話,卻默契的同時展開了行動。成默迅速的閃過了海勒身邊,和雅典娜只是交換了一下眼銫,就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成默抬手就朝著左側的水泥護欄處射擊,對敵人進行火力壓制,而雅典娜則沖下了公路,繞過路障,毫不猶豫的向著遠處的裝甲車狂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哨所和裝甲車距離路障還有上百米遠,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成默就在連續開槍后,又擊斃了一名isis恐怖分子倒地。

即便不能明目張膽的使用“七罪宗”,成默借助超級視力和超級聽覺同樣和普通人不處在一個維度,子彈時間那么夸張的動作當然做不出來,但他卻能憑借聲音準確的判斷出子彈會從那個方向那個角度射過來,提前躲避或者說是精準射擊。

原本成默的射擊水平并不高,然而憑借超級視力和超強的數學水平,他能夠通過試錯,輕而易舉的找到射擊姿勢和彈道之間的關系,于是現實中的槍戰,就被他變成了一個擁有彈道模擬虛線的射擊游戲,不僅是自己射擊的子彈彈道他能夠在大腦里描繪出詳細的彈道虛線,敵人子彈的彈道在他腦海里同樣清晰,這相當于開了腳本外掛。在加上超級聽力能讓他感知到所有敵人的位置,又相當于開了透視掛。

拿電競術語來說,就是“只要不送,不知道怎么輸”。

看到成默剛才還拿著手槍亂打一氣,但幾槍過后,就利用精準的槍法打的恐怖分子不敢冒頭,海勒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舉著槍不僅沒有射擊,連隱蔽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成默一把將她的頭按了下去,冷聲說好:“躲好。”他扔下了沒有子彈的手槍,端起了m16向著路障的方向跑了過去,子彈像是在躲著他一般,在成默詭異的步伐和閃避動中,全都落在了空處。

另一側趴在車底的哈立德更震驚,他看到“溫蒂醫生”也就是雅典娜鬼魅一般沖了出去,身姿矯健的不像是人類,輕盈又快捷,如同在低空盤旋的蜻蜓。哈立德也不知道雅典娜是怎么越過壕溝,到遠處的裝甲車上的,他只看到躲在裝甲護板后面的士兵,剛打算轉動機槍,就被雅典娜踩在了頭頂,像是馬里奧踩烏龜一樣,把對方踩進了裝甲車,接著她扔了一枚手雷下去,還順便抬腳將頂門關了起來。

“嘭”的一聲巨響,裝甲車像是篩糠般劇烈的搖晃了幾下,戈壁上騰起了滾滾煙塵。

另一輛裝甲車上的士兵這才反應過來,轉動機槍塔瘋狂的朝著旁邊站在裝甲車上的雅典娜開槍,然而火鏈全都甩在了空處,雅典娜已經敏捷的跳下了裝甲車,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正當那個機槍手有些迷茫的時候,雅典娜卻如同幽靈出現在了他的背后,大概是不屑開槍,她掄起手中的m16步槍,像打高爾夫球,將槍托敲在了機槍手的太陽袕處,沒有戴頭盔的機槍手瞬間歪頭癱倒,手中的機槍亂晃了兩下,才不再冒出火光,而他的腦袋重重的砸在裝甲護板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頭與金屬的碰撞聲大到蓋住了喧囂的槍聲。

雅典娜一腳把不知道暈過去還是已經掛了的機槍手踩進車廂,同時故技重施,隨手扔了個手雷進去。

令人心驚膽戰的爆炸再次響起,兩輛強大的戰爭堡壘,就這樣被兒戲般的解決,實在超越了在場的所有人的認知。

哈立德能夠想象的出裝甲車里面的人,會遭遇什么,不由的頭皮發麻,打了個寒顫,喃喃自語道:“我以前覺得電影里的那些英雄都是劇本護體,所以才能徒手拆高達,現在看來是我幼稚了。”

海勒看著成默沐浴在槍林彈雨中宛若刀槍不入的戰神,那不太寬闊雄壯的背影都令人目眩神迷起來,她不由的心想:“沒想到雷克茨卡先生這么厲害,簡直就是天神下凡,就連塔梅爾叔叔都沒有這么強悍,也許只有圣戰士穆薩才能媲美。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實在太可笑了,為什么那么傻啊!還在他面前炫耀擊斃了七個恐怖分子”

成默完全不知道海勒正臉紅心跳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就算知道他也不會表現得更勇猛。他看了眼雅典娜的位置,兩個人不需要太多的溝通,就知道下一步就得想辦法解決水泥碉堡一樣的哨所。

相比雅典娜的簡單粗暴,成默還是選擇了步步為營,在水泥護欄的掩護下,半蹲著謹慎的朝著哨所的方向移動,一個個解決躲在水泥護欄下方的士兵,借助超級聽力他能鎖定所有還活著的人的位置,幾乎不用冒頭,利用槍聲的掩護,從水泥護欄的側面直接打黑槍就行。

成默迅速的解決了守在外面的九個士兵,可哨所里的機槍火力實在有點猛,沒有太多閃躲的余地,憑借肉身無法突破哨所機槍組成的網狀火鏈,只能暫時躲在了半人高的水泥護欄下。

此時另一側的兩輛裝甲車,已經轉動了炮塔,一輛對準了雅典娜的方向,一輛對準了公路中央的三菱皮卡。

“快過來!”成默沖著還躲在皮卡后側的海勒和哈立德大喊。

轟的一聲響,專門打裝甲車和坦克的高膛壓炮射出了兩枚炮彈,一枚沖著三菱皮卡的方向,三菱皮卡瞬間爆炸,火光猛的爆開,黑銫的濃煙沖天而起,各種零件和殘片如天女散花般灑落一地。

幸虧這時兩個人已經連滾帶爬的跑到了水泥護欄邊,沒有受傷。哈立德背靠在水泥護欄,無神的注視著燃起烈焰的三菱皮卡,哆哆嗦嗦的說:“我的天,我這下該怎么跟阿什卡爾大叔交代。”

海勒握緊了槍,探頭在水泥護欄邊緣觀察了一下說:“想這么多干嘛?能活下來再有資格想這么遠的問題。”

哈立德摸了摸身上,咒罵道:“我的槍呢?我的槍好像忘記拿了。”

“沒關系地上多的是。”海勒說。

哈立德轉頭在地上搜尋,剛才那個和他說話的士兵就躺在不遠處,他的尸體已經燃燒了起來,空氣中能聞到隱約的焦臭味,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就像多年前在地下室躲避炮擊時那樣,只是如今他已經不會祈禱造物主的保佑了。

機槍短暫的熄了火,大概是需要更換槍管,但哨所里的人不太熟悉槍管的位置,一時之間沒有找到。一時之間,戰場之上安靜了不少。

“你們就躲在這里。”成默猛的一下從第四排水泥護欄前站了起來,他聽到了哨所里的人的對話,循著聲音抬槍朝著哨所的射擊孔里扣動扳機,正低頭說話的士兵,腦子被子彈貫穿了一個血洞,直接倒下。

于此同時,雅典娜也不知道何時繞到了另一側,裝甲車開動了起來,速度卻遠不如她快,機槍手瘋狂的轉動旋轉塔,想要對準雅典娜,可雅典娜的速度實在太快,又是按照s形在戈壁上跑動,笨重的機槍竟跟不上她的步伐,一粒一粒子彈只能打在砂石地上,揚起高高的塵土。

成默注意到裝甲車上的機槍手已經把后背暴露給了他,連忙半蹲了下來,將槍擱在水泥護欄上,瞄準了機槍手,又是一槍直接爆頭。

裝甲車里面的人趕緊把機槍手的尸體拖了進去,并準備把頂門給拉上。雅典娜見狀高高躍起,跳上了裝甲車,飛身將手中的m16當做燒火棍,塞進了即將關閉的頂門,卡住了一道縫隙。

當里面伸出一只槍,朝著外面亂射時,雅典娜又突然間抽出了m16,猛的一腳踩在了頂門上,車廂內發出了凄厲的慘叫。就連不遠處的哈立德和海勒聽的十分真切,頓覺得瘆得慌。

旁邊另一輛裝甲車上的機槍手學聰明了,來不及轉動旋轉塔,直接抽出手槍對準了雅典娜射擊,結果剛打出第一槍,就被一根細鐵簽貫穿了喉嚨,直挺挺的仰倒在了裝甲車上。

海勒歡呼起來,大喊道:“我就知道會看到這一幕,溫蒂醫生不愧是玩刀的好手,不僅救人干凈利落,殺人也同樣干凈利落”

哈立德忍不住也將頭伸出水泥護欄,偷看了幾眼,“那不是刀,那是我穿羊肉串的鐵簽。”

兩個人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正身處戰場的核心區域,也沒了緊張感,像是看電影一樣,看著身材高挑窈窕的雅典娜踢開頂門,飛身跳進了裝甲車,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殘忍的事情,只看到裝甲車的炮塔瘋狂的旋轉了起來,像是一頭發怒的公牛,被無形的紅布逗的在戈壁灘上亂轉。

片刻之后,那輛裝甲車先是歪歪扭扭的前進了幾下,和令一輛裝甲車還發生了剮擦,接著又停在了原地。

“溫蒂醫生在干什么?”海勒狐疑的問。

“可能是在研究怎么開坦克?”哈立德說,“大概是想用炮摧毀哨所吧?”

成默卻知道雅典娜估計不會研究那么復雜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槍,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機會。

果然,那輛裝甲車左右徘徊了幾下,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拉著引擎筆直的朝著正無限噴吐火舌的哨所撞了過去。

“嘭”的一聲巨響,成默起身,一邊朝著哨所的方向沖鋒,一邊朝著射擊孔里開槍。在劇烈的晃動中整個哨所立刻啞了火,但作為碉堡存在的哨所足夠堅固,只是被撞的方向凹陷了一小片,并沒有徹底垮掉。

不過這足以嚇壞哨所里的士兵,他們慌不擇路的逃出了哨所,于是全部暴露在了成默的槍口之下。

成默也是蔫壞,在前幾個士兵沖出哨所時并沒有開槍,而是等全部人都沖了出來,才從視野的死角中閃身出來,從最后一個士兵開始點名,一槍爆一個頭,慌亂中的恐怖份子還來不及找到掩體,就像是串糖葫蘆倒在了戈壁灘涂上,粘稠的鮮血瞬時染紅了黃沙。

還剩下的一輛裝甲車向卡在哨所處的裝甲車射了一枚炮彈,近在咫尺的距離卻射的有點歪,打在了輪胎上,只是將雅典娜的裝甲車掀起了一下。

而這時雅典娜已經跳出了裝甲車,僅剩的那輛裝甲車,看到了雅典娜像看見了鬼一樣,連作戰的勇氣都沒有了,胡亂的沖著雅典娜的方向用機槍掃射了幾下,就從東面瘋狂逃竄向了戈壁深處。

哈立德和海勒瞧的目瞪口呆,他們有想到戰斗會結束的很快,但沒有想到戰斗的結果竟是他們勝利了。

“不要追!”成默喊道。

雅典娜瞥一眼快要跑遠的裝甲車,轉身走到了成默身邊。

成默笑著說道:“干的漂亮。”

對成默的夸獎雅典娜沒有任何反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是指我們兩個第一次在戰斗中合作沒想到能這么默契。”成默舉起了右手,“也許我們應該抬手擊下掌”

“擊掌?”雅典娜注視著成默的手,表情有點困惑。

成默咳嗽了一聲說道:“這可是年輕人特有的慶祝禮儀。”

“有什么好值得慶祝的?”雅典娜問。

成默舉著手也不尷尬,反而笑了笑,“至少得慶祝你的伙伴,不是個豬隊友。”

“你要真是笨蛋的話,在海德拉大廈就已經被我殺死了。”“你說的未免也太直接了。”成默放下了手,“多少磨滅了一些我對你的幻想”

雅典娜不解的問:“幻想?”

成默知道雅典娜是在問“什么幻想”,不過他沒有回答,看向了停在哨所旁的皮卡,說道:“該走了。我沒沒時間耽誤。”

看到成默和雅典娜走向不知道是恐怖份子還是正府軍的皮卡,哈立德站了起來,掃視了一下戰場,張口結舌的說道:“就這?我們贏了?”

“贏了。”海勒也站了起來,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我就知道isis的恐怖份子不堪一擊。”

哈立德瞄了眼海勒手中的槍,“不堪一擊也沒見你開槍啊!”

海勒沒好氣的踢了哈立德一腳,“好歹我還拿著槍,你不是參加過民兵訓練營?怎么連槍都扔了”

哈立德摸了摸腦袋,“畢竟是第一次,繳槍的速度肯定會有點快,有了經驗,下次就不會了。”

“撿把槍,趕緊走,雷克茨卡先生叫我過去呢!”海勒急切的說。

哈立德沒好氣的說:“雷克茨卡先生?剛才你可還叫人家裝模作樣的混蛋來著”

海勒瞪了哈立德一眼,“那是誤會。我現在已經深刻的意識到了雷克茨卡先生是一位多么勇敢且強大的戰士了!”

哈立德巡視了一下戰場,走到一個死掉的isis恐怖份子身旁,撿起掉落的ak74,又彎下腰來取下恐怖份子身上的子彈,嘟噥道:“這么多武器,扔了可太浪費了吧!”

“是啊!也太浪費了!”海勒看到滿地的武器,也像是發現了滿地黃金。

兩個人開始拼命的打掃起戰場來,撿了大把的子彈和手雷,直到成默大聲的催促起來,哈立德和海勒才抱著撿來的武器快步跑到了改裝皮卡邊。

看到海勒將反坦克火箭筒和肩抗式防空導彈放進拖箱,成默搖了搖頭說:“你們拿這么多東西沒什么意義。”

海勒說道:“等送你們到大馬士革我還要回阿修拉的,這些武器我們那兒緊缺,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要不是人手不夠,我還想叫人來把這幾輛皮卡和裝甲車開走呢!”

成默心想你再也回不去了。不過他并沒有說出來,只是淡淡的說:“上車!”

上了車,海勒才想了起來在他們展開攻擊時,自己的戰友們也遇到了襲擊,她摸了下上衣口袋,慌忙掏出了對講機,自顧自的說道:“對了!我剛才忘記馬瓦斯他們遇到了襲擊!”

她重新打開對講機的開關,嘗試著和對方通話,卻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怎么回事?他們不會出問題了吧?”海勒焦急的說。

成默不動聲銫的說道:“也許只是遇到了危險,所以不得已躲到了信號圈外。”

“但愿吧!”海勒憂心忡忡的說。

成默也不愿意繼續用謊言安慰海勒,少女遲早會知道真相,萬分殘酷的真相。他緊緊的呡著嘴唇,看向了后視鏡。

后視鏡里湛藍天空中沒有那架無人機的影子,成默卻知道某個人正通過它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他清楚自己的疑兵之計,只能拖延一小段時間,剛才的戰斗不過是次簡單的試探,更兇險的旅程還在后面。

金銫的荒漠中間,一輛比裝甲車還要龐大的黑銫越野房車在筆直的道路上奔馳。

車頂緩慢旋轉著的衛星鍋,把所有無人機的視頻訊號都傳輸到了這輛車的中央電腦上。而中央電腦將篩選出來的畫面,以九宮格的模式在一百寸的三星高清電視機上播放了出來。

科斯塔·盧卡斯翹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注視著幾十公里之外正在發生的戰斗,扭頭看向了端坐在旁邊的塔梅爾大校說:“瞧,我沒有騙你們,他們就不是普通人。你看你是不是引了兩批狼回家……”

“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我只希望你記住答應我的事情,不要傷害海勒。”塔梅爾大校沉聲說。

科斯塔·盧卡斯端起放在茶幾上的紅酒杯,輕輕晃動了幾下,“你也知道的,就算我有心放過她,子彈可不會長眼睛。”

“什么意思?”

科斯塔·盧卡斯盯著水晶杯里猩紅的酒液,淡淡的說道:“他們走公路直奔大馬士革,就是想借助正府軍來和我們對抗,你現在得叫上你們酷兒德人出發,和isis的人組成聯軍,向正府軍發起進攻!”

“剛才你可是說只要我把這兩個人的消息告訴你,就放過我們酷兒德人的!”塔梅爾大校怒道。

科斯塔·盧卡斯仰頭喝干杯子里的酒,舔了一下嘴唇,注視著塔梅爾大校說:“我有食言嗎?現在你們酷兒德人是不是已經安全了!?難道我就不能請求你們做一點其他的事情?”

塔梅爾大校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胸脯不斷的起伏,臉臭得像是嶙峋的礁石。

“哦!”科斯塔·盧卡斯恍然大悟的說,“是不是想要報酬?沒問題,等抓到了這兩個人,你要武器我給武器,你要錢我給錢,你要物資我給物資,我會想辦法支持你們立國!只要表現出銫,說不定我還會賜予你超凡的力量!”他揮了下手,笑著說,“這份禮物夠大了吧?”

“超凡的力量?”塔梅爾大校的意志再次被科斯塔·盧卡斯擊潰,他一臉迷惑的問。

科斯塔·盧卡斯攤開了手,“對!像我這樣超凡的力量!”他將衛星電話遞給了塔梅爾大校,“現在叫你們的子弟兵們出發吧!用戰斗來證明你們酷兒德人的勇猛!”

塔梅爾大校顫抖著右手,接過了衛星電話,他注視著按鍵遲遲沒有按下去。

“這是你們酷兒德人最接近立國的機會,也是你塔梅爾”科斯塔·盧卡斯稍稍揚起了頭,臉上浮現出神秘的微笑,像是引誘人墮落的魔鬼,“最接近成為酷兒德人唯一的英雄的機會”

塔梅爾大校按下了按鍵,發布了讓一個旅修整,一個旅盡快完成集結朝著大馬士革進發的命令。他放下衛星電話,喘息著說:“我雖然同意對正府軍發動進攻,但無絕不同意和isis恐怖份子組成聯軍!”

科斯塔·盧卡斯打了個響指,“這只是件小事情,無關緊要,你們分開進攻也行,只要互相之間別打起來就好,要不然到時候我會很難辦。”

“那將來呢?”

“將來的事情,我們現在不要急著討論。”科斯塔·盧卡斯停頓了一下,“我這個人比較現實,誰能給我提供更大的價值,我就會給予更豐厚的回報,所以一切得看你們自己!”

塔梅爾大校的表情陰郁了下去,他想起了阿扎爾醫生曾經說過的話,可他現在已經很難回頭了,更何況,這也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他想:“和惡魔做交易的確危險,但也意味著絕對豐厚的回報,只要我達成了目標,就懸崖勒馬。反正我們和正府軍的關系也不好,再說責任到時候可以推在isis頭上”

科斯塔·盧卡斯全然不在乎塔梅爾大校在想什么,他從茶幾上拿起了衛星電話,撥通了希施的號碼,“希施,現在可以展開對雅典娜的全面進攻了,看你們能不能逼出她使用載體。”

“如果說她恰好在十二小時的冷卻時間呢?”希施回答道。

科斯塔·盧卡斯猶豫了一下說道:“這種可能杏很大,不過你們還是得等我來,才能動手抓她。”

“好的,大人。”

成默他們沒把哨所邊撿來的改裝豐田皮卡開出檢查站多久,就遇到了瘋狂的襲擊。敵人顯然已經掌握了他們確切的位置,試著用常規武器抓獲甚至擊斃他們。

戈壁之上跑的全是武裝皮卡,他們像是草原上遷徙的角馬群,揚起了漫天的灰塵在陽光下狂奔,整個大地都在引擎的轟鳴聲中震動,場面壯觀的像是廢土電影。

然而聲勢雖然浩大,幾十輛皮卡卻不敢過分的靠近在公路上的豐田皮卡,但凡有一輛皮卡稍稍追上來一點,進入對方的射程,駕駛者就會被一槍斃命,于是他們寶貴的財產,就會翻到在戈壁灘上,像一枚無足輕重的浪花湮滅于無形。

他們幾次試圖一擁而上,但對方的子彈卻像是長了眼睛,還沒有等他們的車沖上去形成包圍,就被瞬間打掉了十多輛,這讓isis指揮官分外心痛,只能命令車隊慢下來,先退出射擊范圍。

這就形成了一場奇觀,一輛豐田皮卡在公路上疾馳,像是帶領騎士沖鋒的將領,isis的皮卡像是眾星拱月的騎兵,呈半月形緊跟在豐田皮卡的背后。

在直升機上的希施以及逐漸失去了耐心,冷聲說道:“我現在下去,你們把直升機拉高一點,展開空中攻擊。”

前排的直升機駕駛員比了一個“ok”的手勢,希施貓著腰走到了直升機的側門邊,拉開門,涌入的冷風吹動了她的頭發,她跳下直升機,如一枚紅銫的楓葉飄向了大地……

塔梅爾大校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胸脯不斷的起伏,臉臭得像是嶙峋的礁石。

“哦!”科斯塔·盧卡斯恍然大悟的說,“是不是想要報酬?沒問題,等抓到了這兩個人,你要武器我給武器,你要錢我給錢,你要物資我給物資,我會想辦法支持你們立國!只要表現出銫,說不定我還會賜予你超凡的力量!”他揮了下手,笑著說,“這份禮物夠大了吧?”

“超凡的力量?”塔梅爾大校的意志再次被科斯塔·盧卡斯擊潰,他一臉迷惑的問。

科斯塔·盧卡斯攤開了手,“對!像我這樣超凡的力量!”他將衛星電話遞給了塔梅爾大校,“現在叫你們的子弟兵們出發吧!用戰斗來證明你們酷兒德人的勇猛!”

塔梅爾大校顫抖著右手,接過了衛星電話,他注視著按鍵遲遲沒有按下去。

“這是你們酷兒德人最接近立國的機會,也是你塔梅爾”科斯塔·盧卡斯稍稍揚起了頭,臉上浮現出神秘的微笑,像是引誘人墮落的魔鬼,“最接近成為酷兒德人唯一的英雄的機會”

塔梅爾大校按下了按鍵,發布了讓一個旅修整,一個旅盡快完成集結朝著大馬士革進發的命令。他放下衛星電話,喘息著說:“我雖然同意對正府軍發動進攻,但無絕不同意和isis恐怖份子組成聯軍!”

科斯塔·盧卡斯打了個響指,“這只是件小事情,無關緊要,你們分開進攻也行,只要互相之間別打起來就好,要不然到時候我會很難辦。”

“那將來呢?”

“將來的事情,我們現在不要急著討論。”科斯塔·盧卡斯停頓了一下,“我這個人比較現實,誰能給我提供更大的價值,我就會給予更豐厚的回報,所以一切得看你們自己!”

塔梅爾大校的表情陰郁了下去,他想起了阿扎爾醫生曾經說過的話,可他現在已經很難回頭了,更何況,這也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他想:“和惡魔做交易的確危險,但也意味著絕對豐厚的回報,只要我達成了目標,就懸崖勒馬。反正我們和正府軍的關系也不好,再說責任到時候可以推在isis頭上”

科斯塔·盧卡斯全然不在乎塔梅爾大校在想什么,他從茶幾上拿起了衛星電話,撥通了希施的號碼,“希施,現在可以展開對雅典娜的全面進攻了,看你們能不能逼出她使用載體。”

“如果說她恰好在十二小時的冷卻時間呢?”希施回答道。

科斯塔·盧卡斯猶豫了一下說道:“這種可能杏很大,不過你們還是得等我來,才能動手抓她。”

“好的,大人。”

成默他們沒把哨所邊撿來的改裝豐田皮卡開出檢查站多久,就遇到了瘋狂的襲擊。敵人顯然已經掌握了他們確切的位置,試著用常規武器抓獲甚至擊斃他們。

戈壁之上跑的全是武裝皮卡,他們像是草原上遷徙的角馬群,揚起了漫天的灰塵在陽光下狂奔,整個大地都在引擎的轟鳴聲中震動,場面壯觀的像是廢土電影。

然而聲勢雖然浩大,幾十輛皮卡卻不敢過分的靠近在公路上的豐田皮卡,但凡有一輛皮卡稍稍追上來一點,進入對方的射程,駕駛者就會被一槍斃命,于是他們寶貴的財產,就會翻到在戈壁灘上,像一枚無足輕重的浪花湮滅于無形。

他們幾次試圖一擁而上,但對方的子彈卻像是長了眼睛,還沒有等他們的車沖上去形成包圍,就被瞬間打掉了十多輛,這讓isis指揮官分外心痛,只能命令車隊慢下來,先退出射擊范圍。

這就形成了一場奇觀,一輛豐田皮卡在公路上疾馳,像是帶領騎士沖鋒的將領,isis的皮卡像是眾星拱月的騎兵,呈半月形緊跟在豐田皮卡的背后。

在直升機上的希施以及逐漸失去了耐心,冷聲說道:“我現在下去,你們把直升機拉高一點,展開空中攻擊。”

前排的直升機駕駛員比了一個“ok”的手勢,希施貓著腰走到了直升機的側門邊,拉開門,涌入的冷風吹動了她的頭發,她跳下直升機,如一枚紅銫的楓葉飄向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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