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
此刻,趙楚頭頂的月光星空消失,他置身在一處漆黑的空間內……抬頭只有一片枯寂,能令人發瘋。
深吸了幾口氣,趙楚皺著眉。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慌的時候,他也不敢慌。
被漆黑籠罩的最后一秒,他聽到了刀疤臉的叫喊。
“晦氣……操……出門沒看黃歷,被當成出氣筒了。”
趙楚想通原因后,連忙叫喊:
“前輩,我和刀疤不認識啊,也不熟……他抓我來當陪練的……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他算賬啊……我是無辜的……”
“如果需要我捅黑刀子,我可以幫忙的……先放了我,咱們有話好好說。”
“前輩,其實你誤會了,我和刀疤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殺了我全家,還要抓我去煉藥……多虧前輩出手相救,我們一起殺刀疤……好不好……前輩,先放我出去……前輩……”
“前輩,其實我是來暗殺刀疤佬的……前輩……”
趙楚扯著嗓子大喊,卻只有孤零零的回音在游蕩。
“唉,這可咋辦,四處看看有沒有出口。”
趙楚長嘆一口氣,氣的肝疼。
噠!
他凝神靜氣,剛剛邁出一步……轟隆隆……陡然間,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將趙楚高高轟起來三米,直接撞到屋頂……與此同時,整個空間充斥著濃郁的刺鼻硝煙味道。
噗!
趙楚五臟六腑似乎被一瞬間震碎,措不及防之下,一大口鮮血噴出,差點窒息過去。
嘭!
一道人影重重摔在地上,趙楚咬牙切齒,卻一動不敢動。
廢話。
他哪里還敢輕舉妄動!
爆炸!
剛才的爆炸,不弱于八脈覺醒者全力一擊,措不及防之下,趙楚都受了傷。
嘶!
等到眼睛適應黑暗之后,趙楚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目瞪口呆。
在他的眼前,四周……竟然到處漂浮著符箓,密密麻麻……那些符箓中央,赫然寫著一個字……
“爆”
“這是……爆裂符箓……”
剛才那一陣轟鳴,正是趙楚不小心之下,觸碰了符箓。
“到處是地雷啊……這可咋辦……當初就不應該去靈縫課堂,應該去符箓課堂看看書……現在我對這些地雷一無所知,愁人!”
趙楚小心翼翼的盤膝坐下,嘆了口氣,捏著眉心。
……
“呂休命,還記得這座凈罪塔嗎?”
陳舒蘊居高臨下,冷眼瞪著呂休命,渾身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當然記得,九大派之一,煉血軍營的刑罰之殿,我沒有離開煉血軍營之前,這座凈罪塔,由我掌管……沒想到,我走之后,竟然到了陳師妹手中。”
呂休命苦著臉,一臉無奈。
“哼,什么師妹,我不是你師妹,你也不配當我師兄……當年,我的徒弟,我的侄兒,就是被你關進凈罪塔,受盡折磨,活生生逼死……今日,我要讓你的愛徒,承受一萬倍的痛苦……讓你徒弟的血,祭奠我侄兒的冤魂。”
手指著呂休命,陳舒蘊咬牙切齒。
“陳師妹,陳永峰喪盡天良,雖然符箓天賦超強,但胡作非為,必遭天譴……他喪心病狂到用一村50條無辜人命,去測試起爆符的殺傷力,我豈能容他繼續作惡。”
“哈哈,可笑……我徒兒的起爆符,在妖獸戰場大放異彩的時候,你怎么不嫌他喪心病狂……那50條賤民的命,犧牲的有價值,能替人族奉獻一次,是他們的福分……如果妖獸越界,直接殺到城鎮,50條人命?500條,5000條又算什么?你婦人之仁就算了,還要謀害我侄兒性命……罪不可恕。”
“陳師妹,你舍本逐末了,煉血軍營的第一戒律,便是保家衛國,保護人族……我們為了保護人族,而去殘殺人族,有什么意義?陳師妹……我……”
“閉嘴,我今天來,并不是為了和你辯論……我要讓你品嘗我當日的滋味,我要讓你看著自己的徒弟,一步步被逼瘋,逼死,逼到瘋狂,最后自殺!”
陳舒蘊手臂舒展,隨著她一道法訣打出,空中被扭曲出一道詭異波紋,附著在漆黑的七層寶塔之上……宛如惡鬼詭異的獰笑。
“師妹……萬萬不可……”
呂休命見狀,連忙上前一步。
“晚了……凈罪封印……已啟……哈哈……從現在開始,想要在凈罪塔里活命,就只能靠你徒弟自己了……如果找不到絕路中的一道贖罪生機,他必將自盡謝罪,哈哈。”
畢竟法寶不再屬于呂休命,他無法制止,眼睜睜看著熟悉的凈罪塔,啟動無情刑罰。
凈罪塔……乃是九大派之一,煉血軍營的行刑法器,宗門內的弟子,寧愿被當場格殺,也不愿意去凈罪塔里尋找那虛無縹緲的一線贖罪生機。
要知道,尋找失敗,便只有自盡,或者被逼瘋……自盡,多難吶!
……
“前輩,我和刀疤不認識啊,也不熟……他抓我來當陪練的……我是無辜的……”
“如果需要我捅黑刀子,我可以幫忙的……”
“前輩,其實你誤會了,我和刀疤有不共戴天之仇……前輩……”
“前輩,其實我是來暗殺刀疤佬的……前輩……”
就在這時候,突然凈罪塔內,傳出一道道凄厲的吶喊……
“哈哈哈哈,呂休命,看來你一世英雄,收留的徒弟倒是軟骨頭,還沒有開始受刑,就出賣師尊……這種貨色,活著都是恥辱……來日他真的拜入煉血軍營,也是妖族奸細……也罷,我提前清理門戶吧。”
聞言,陳舒蘊一聲譏笑。
“唉……說了幾百次,他不是我的弟子,只是一個無辜的學生,我只是利用他力量大,幫我突破而已……我們之間,只是幾瓶靈液的交易啊。”
呂休命氣急。
“不用解釋,凈罪塔內,有一道贖罪階梯……只要他能找到每一層內的贖罪玉,并且將其煉化,一路走到頂層,還是能夠出來的。”
“這座凈罪塔內,最后自殺的人,是我弟子陳永峰……他死后,我將他房間里所有的符箓,全部祭煉到凈罪塔內……這成千上萬的符箓,會讓你這個骯臟的徒弟,粉身碎骨……”
“當然,他如果運氣好,越過了這些障礙,找到贖罪玉,才是真正的噩夢開始……每層一枚贖罪玉,都被我的筑基心血祭煉過……我可是筑基巔峰,哪怕你弟子是煉氣修真者,依舊會被撐爆……更不用說你這個區區覺醒期廢物弟子……”
陳舒蘊暢快的大笑著。
比無路可走更絕望的事,就是路就在眼前,卻根本不敢走。
“陳師妹,你竟然用心血祭奠贖罪玉,如果被歹人取走,并煉化了你七滴筑基心血……你的修為,可能要倒退一個小境界啊……快想辦法,放了這個少年……”
呂休命焦急。
……
“臥槽……老子真的當了替罪羊……我捅你祖宗十八代……老妖婆……老刀疤……沒一個好東西……快放老子出去……操……”
凈罪塔內,趙楚將二人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當下,他心中幾萬頭泥草馬翻滾不息……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將這個老妖婆,賣到窯子里……操……
“既然有活路,老子就要出去……什么玩意……照妖鏡,滾出來……”
趙楚憤怒,左眼一片森白,一瞬間的寒冷,甚至將附近空氣都生生凍結,他也陷入萬劫不復的痛楚之中……腦海之中,門板大小的光幕再度出現……
吾乃神符天界,第三代符尊:付陸生。
鏡像須彌魂對面,一道英俊瀟灑,長發飄揚的美男子低頭不語……他白色長袍,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詭異符文,在他身旁,懸空漂浮著幾十道符箓,宛如精靈般來回游動不息。